罗婺土司(焚堂救人,柳家柳字牌...) (第3/5页)
舞蹈一开始,就有不少来“投奔”土司府的诡怪,从正堂里走进屋檐下的走廊,欣赏着活人给它们跳祭舞。
卫厄站在正堂里,眼睛注视着外边被死人魂魄围住的十几活人,仔细地瞧了下他们手脚上缠着的红丝线,朝他们微不可觉地压了下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不要轻举妄动。随后,卫厄顺着走动的诡怪群,从正堂里走出,混入土司府的走廊底。
他一走,身侧穿深黑猎装的诡神也跟着动了。
天井中石头坪上的王程得他们都是一惊——
原先他们不是没看到卫厄身边站着个高马尾、深五官,皮肤微铜的男人,但那人穿着是与这诡异氛围格外相融的一身少数民族服饰。大家伙还以为“他”也是这土司府内的诡怪,瞧见这“诡”跟着卫厄移动,不由得捏了把冷汗。
直到瞧见卫厄并不惊诧,甚至两人都戴着同样的耳坠,才松了口气。
——既然卫神和这人戴了同样的耳坠,那应该不是土司府里的诡怪。
有两名专员在呢,活着出去的希望更大了。
王程得他们心中稍稍安慰,脚下依旧不受控制地“一跺一跺”到“八跺”地跟死人魂魄跳着跌脚舞。
他们都赤着双脚,一双肉生骨长的脚,脚板跺踩在石头上。就算是光滑的大理石,这么跺着都要生痛,更别说这石头板还粗糙得刮人,才跳没几分钟,一行人的脚板就开始火辣生痛。
四面的铓锣完全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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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厄跟着土司府内的诡怪悄无声息走进通廊里,神色无异,手却低垂着。一些米粒从他手指间散落,沿着木廊一直难以察觉地洒过去。
——米粒是卫厄从牛头烛前边的供桌上顺手取走的。
他身手可谓是极好,就那么一擦身经过的功夫,供米就被他取了不少。而牛头烛后的“土司老爷”和家丁头目无一察觉。供桌的米到手,卫厄心里也有数了。
看来,活人进到诡土司府里做的时候,一举一动都会如火把烧在黑暗中那般明亮。
但同类所为,就不一定了。
人偷诡绝对会被察觉,诡偷诡,却如活人偷活人一般,只要不被瞧见,就不会被发现。
而卫厄眼下,有青金石和红玛瑙的耳坠做遮掩,恰好与诡怪无异。
将细小的米沿走廊走了一圈,洒了一圈。卫厄洒得细碎稀疏,诡怪们并未察觉有供米被落到自己跟前,只觉得这走廊中有种吸力,将他们定在这里——卫厄这也是打“寸家帮”那里学来的手法。
供米不仅能够将山坳子里的诡怪供奉喂饱后驱散走,还能将残缺的、感知不灵敏的小诡小怪吸引留在原地。
绕了一圈走廊,将供米散落后,卫厄将一样东西沿着走廊,轻轻地,不发一声响地落在了角落。
紧接着,经过一根圆柱的时候,卫厄身形一闪,就从一扇半开的老木门里闪了进去。他虽然气息遮掩成了诡怪,实际上还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要是真碰到东西还是会发出声音。那木门残朽,一碰就会嘎吱作响。
一响,卫厄的活人身份就算暴露了。
然而他身形轻灵,别说让门响了,经过时,就连门框底下的红灯笼缀子都没碰到一点。
进门后,卫厄停了停,等待诡土司府的反应。
既然是一座诡府化成的存在,里头发生的事,就脱不开它的感知——至于能够感知到哪一步,就看它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呼吸间,诡楼里没有什么动静。
倒是门缝处光影一晃。
主神冷淡地进来了。
卫厄瞥祂一眼,也不同祂搭话,径直上楼。活人的眼睛看不见,土司府里遍布满细细密密的红色丝线。从楼上往楼下蔓延,越往内院楼上越多。天井里跳舞的十几个活人身上都缠着这种红线。
要是不能摸到源头,直接斩断那些红线的根源,恐怕在天井里一动手,那十几个倒霉蛋的阳寿生命力就要被血线瞬息抽干。
他们都是些普通人,可没副本的玩家那么扛得住诡物的抽取。
利用供米将众多诡怪吸引在前头,卫厄转进土司府的院楼,为的就是这一点。
“瞧不出你还这么心软。”主神幽寒的声音传来,祂双手插在口袋里,眉眼沉沉地走在卫厄身边,“遇到几个不干事的蝼蚁,还要顾及这顾及那。”
祂今晚对卫厄的不满像是已经达到了极致。见他不仅要救人,还顾忌着那些蝼蚁能否安稳活命就出言嘲讽——以往在无限空间,可没见得卫厄这么善心过。真是越回蓝星越软弱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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