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欺 第70节 (第5/5页)
怪不得表兄将王姮姬放在心尖。
穷人的肌肤是不会好的,因为穷人要劳作,要锄禾,要穿荆钗布裙,跑不起牛奶浴,用不起玫瑰花露,更学不得高雅的举止和琴棋书画,连身上带着穷味。
她能有现在的容貌,还要归功于在秦楼楚馆里呆的那几年,被老鸨子各种挑弄训练,养成了柔情似水的身段。
但那些风尘的东西,如何跟真正的闺女比?恰如萤火虫与明月,黯然失色。
王姮姬这般容貌……看来,雪堂表兄极有可能不是被逼婚的。
众宾熙熙攘攘了会儿,主宴开始。
琅琊王氏子弟按照辈分以及族谱上的功勋排坐次,人多而不乱,井然有序,规矩极重。
王姮姬坐于首席,率先落座,旁人才敢落座。王戢坐在她的右边,郎灵寂并不与她挨着,淡漠疏离,远远隔着空气墙,关系并不是很亲密的样子。
许太妃凭婆母的虚名还能混一个尚可的位置,许昭容却在琅琊王氏强大光环的映衬下如同蝼蚁一般,完全和奴婢比肩在后站着,无半分容身之处。
女子有这样崇高的地位,不知是福是祸,让身居高官的大男人畏惧了。
许昭容心思烦乱地想着,她素来习惯像菟丝花一样依赖选中的达官贵人,不觉得王姮姬这般强势会招男人喜欢。
但她也不可避免地意识到,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多年的成果在旁人眼里根本不屑一顾,贱若小草,可笑可讽。
她和王姮姬的出身天差地别,从最初就输给了王姮姬。
主席结束,到最后自由分散敬酒的时候,郎灵寂和王姮姬站在一起。
他们一夫一妻,肩并肩。
刚才的貌合神离荡然无存,王姮姬挽着郎灵寂的手臂,唇角带着得体的微笑,二人向家中长辈以及来宾敬酒。
他们两个还挺会装的,刚才互相漠视宛若陌生人,现在便装作一副佳偶天成的样子。
许昭容留神觑着,眼神恨恨。
王姮姬身披珠玉,头戴银色熠熠生辉的对襟步摇,美颈上是月光流华的项链,在熏暖的蜡烛光芒下显得贵气极了,仿佛星月临于眼前,天生就在众人的最中央,走过的地方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