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最后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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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归邪的身体即将彻底死亡时，脑海中，熟悉的声音响起：“我只能帮你一次，下次就只能靠自己了。”

而后归邪下垂的双手忽然抬起握住了胸口的武器，猛然发力将其拔出。迷之勇士一愣，想来也是没想到归邪还能动吧。

“泰拉星二皇子，凯伊·班，最后一战！”归邪口中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即一个复杂的法阵出现在了地上，淡绿色的光芒画出了一个对称的多边形，很快归邪身上的伤口便愈合了部分。

“得留些力气对付他，只能把你治疗到不会死这个程度了。心若琉璃，身如轻纱......可惜......你的执念我终究是只得辜负了。”说完，归邪残破的身体化为一道黑光直接冲向了迷之勇士。

只一击，迷之勇士金色光芒组成的屏障就被击碎，而后冥炎刀毫不留情的刺穿了他的胸口，没等敌人反应过来，黑色的气息从归邪的鬼手上流出，像是有生命一样的顺着冥炎刀流进了迷之勇士的胸腔。

“啊！”一声哀嚎过后，迷之勇士捂着胸口后撤了数步，一脸惊疑的看着刚刚还濒临死亡的归邪。

“太初之光？伟大意志？你不过是个残次品，连司罪的光芒都被这黑暗所压制，这些礼物够你安分很久了......”归邪说完，迷之勇士捂着胸口缓步离开了。

等到西岚和阿甘左在零的带领下火速赶到了归邪最后和她们分开的地方。一身是血的归邪正静静的躺在地上，旁边是警戒周围的凯贾和卡洛。看到凯贾和卡洛，阿甘左和西岚就知道归邪还活着，只是身体无法动弹了而已。周围也没有敌人的踪迹，西岚和阿甘左立刻小心的把归邪带走。

归邪的伤势不算乐观，如果不是因为灵魂实在是强大的过分，可能都未必能挺到被救援，让萨亚适当降低自己的体温减缓失血速度，加上巴卡尔的力量保持内脏的温度，靠着被卡赞感染的身体不那么容易因温度过低而坏死，才用如此复杂的行动让他的身体多撑了一段时间，送到教会的时候，当时正在教堂里祷告的年轻圣职者导师歌兰蒂斯都吓了一跳，和她的年纪不相符的是，她见过很多受了重伤的人，但是归邪的伤势应该是前所未有的。

一般没有人类受了这种伤还能活着，归邪则是因为即使身体不能行动也能依靠灵魂控制各种力量维持生命，所幸似乎除了肋骨之外归邪并没有什么骨折的地方。身体上的剑伤有七处，都不算小，其中有一个是贯穿胸口的刺伤，幸运的是仅仅伤到了肺部，并未刺到心脏（刺到心脏的那一剑被治愈了。）。

归零看着一动不动的归邪，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虽然应该哭一场的，但是似乎连哭都忘记了一样。担心归邪的同时，又有些惭愧，并不是惭愧是自己拖累的归邪才害他变成这样，零惭愧的是之前自己一直认为归邪是很轻松的保护自己，她不知道归邪是怀着怎样的决心才允许自己活下去的。

之前自己也感激归邪，而且虽然没说出去，但是自己还是喜欢他的，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归邪是赌上性命让她活下去。在归邪没受伤时，她认为保护她对于归邪是件顺手而为的事情，细想曾经还因为归邪雷厉风行的手段和他吵过架。当时她不理解归邪如此残忍的原因，现在她知道了，归邪没有善良的资本，归邪并不确信一定能保护她，所以他只能尽力，真正的尽力。

归邪总是一脸平静的说出让她呆着别动，但是在那平静之下，归邪清楚的知道将要面对的东西。现在，零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虽然西岚和阿甘左都说归邪一定没问题，可零依旧紧张的看着圣职者们为归邪治疗。

“好了，别担心他了，那个傻瓜上次受的伤比这轻不了多少，躺了三天就能出去找吃的了。估计过几天就会饿的躺不住了吧。”璃纱在零身边小声安慰道。其实璃纱这个语调和她的年纪不相符，只是现在的零没有心情分析了。安慰的话似乎也没什么用，说起来璃纱自己也是在安慰自己。而且现在璃纱很好奇归邪为什么能活下来，看过之前归邪和迷之勇士战斗的她知道归邪当时决定留下就是抱着必死之心了。归邪完全不是敌人的对手，可是为什么他仅仅是重伤濒死？难道死神德莱弗斯又来了？或者什么人救了他？

但是如果是打算救他为什么还把他扔在那，要是阿甘左和西岚再来的晚些归邪就可能直接死在那里了。看来，这些疑问只能等归邪醒来才能解除了，如果他还能醒过来的话。现在璃纱在考虑如何悄悄联络赫尔德，让她知道归邪已经无法阻止她带走宿体这件事情，可是归邪之前躺在那里的时候就派了两个鬼神保护自己免受那些游荡的怪物或者盗贼的伤害，现在自己身边也可能有他安排的鬼魂监视自己，贸然行动很危险。虽说现在值得冒险通知赫尔德，因为归邪并未将自己的身份公布，别人不会提防自己，但是犹豫再三，璃纱最后还是静静的守在了归邪身边等他醒来。

而现在看起来平静的归邪，正在和脑海里的神秘声音交流，意识有些模糊的他正在被意识深处无尽的黑暗吸引着，黑暗中一个声音说道：“终于，那个碍事的家伙不在了，现在，变成压制光芒的力量吧......”脑海里的声音怂恿着归邪。但是虽然是怂恿，却并没有征求归邪同意的想法。下个瞬间，自己意识里的世界就变成了一片黑暗。

在归邪意识的最深处，这里除了黑暗之外，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负面情绪，没有内容的，仅仅是负面情绪本身。痛苦，却不知道为什么痛苦，绝望，但是不明白绝望的来源。不知道究竟是多少惨剧才积蓄了如此惊人的阴暗，连光芒都能吞噬的阴暗。

难怪自己很快就习惯了杀戮，难怪自己能够轻易的折磨那些无辜的灵魂，原来自己心里居然藏着这些东西，勉力维持自己意识清醒的同时，归邪自嘲道。多亏自己是的灵魂习惯了这些负面情绪才没有疯掉吧，但是这里是地狱么？难道自己被鬼神拉下地狱了？因为过快的提升实力而遭到反噬了么？还是说是因为之前和那个家伙的战斗让自己受伤太重所以被吞噬了？

“看来，他已经消散了，可惜。”忽然，身边一个声音响起。

归邪一愣，刚想说话，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说道：“别想抵抗这无尽之暗的力量，就算是我也做不到。”

“你是谁？”归邪问。

“我？名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我算是这黑暗中最后拥有意识和记忆的灵魂了吧，总之，我会帮你离开这里，但不是现在，你得等，你灵魂中太初之光尝试突破封印，无尽之暗无暇顾及你的时候脱身。”低沉的声音缓缓说完这些话后，归邪立刻追问：“什么都好，给我解释下这些到底是什么？”

等待归邪的是一段时间的沉默，那声音似乎在思考，或者是在整理语言。

“这还真是个不好回答的问题，简单一些说就是，你的灵魂中有光和暗两股力量，两股力量势均力敌，其中暗的力量需要靠不断吞噬像你这样承载它们的灵魂来增强自己，一般来说如果你死了，灵魂不会到达冥界，而是直接被黑暗吞噬，仅仅保留你灵魂中的怨念，让你化为这黑暗之海的一部分。而我是在活着的时候主动放弃一切陷入黑暗，加上实力太强，所以才保留了意识，却也仅仅如此。这黑暗中蕴含的力量无法形容，因为它们需要对抗光芒，我才能在夹缝中存活。”听了这些话后，归邪一时语塞，低沉的声音则是安慰归邪说：“不用太担心，这黑暗的目的虽是吞噬你，却也需要你活着，抹杀人格保留怨念的确是让这股黑暗十分纯粹，因而可以无限的积累力量，可是它们也只是一股有着简单逻辑的魂力罢了，它们需要一个人格来发挥力量，所以只要你没死，它们不会主动吞噬你的，否则就算凯伊想保护你，你也早就死了。凯伊无非是帮你屏蔽了大部分黑暗对你性格的侵蚀罢了。只有心怀怨愤而死的人才能在死后用满腔怨念增强这黑暗，若没有凯伊帮你，你现在的性格应该会恶劣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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