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玉郎 第17节 (第3/5页)
谢钰轻轻挑眉:“就一句话都没说?”
长乐犹豫了下,才道:“夫人身边的嬷嬷劝了几句,夫人也没说话,仍旧闷头抄书。”
这便是蓄意较劲了, 谢钰心下生出一丝不快,微微拧了下眉:“她愿意抄便抄吧,不必管她。”
他说完便伏案继续处理公文, 直到入夜,外面突然吹起了凛冽的朔风, 枝叶被寒风碾碎的声音时不时传入屋内。
即将入冬,寒风一起, 屋里便凉了几分,可见是正儿八经地降温了。
长乐走进来为他加了件外袍, 又燃了个炭盆,最后提醒道:“小公爷,已经二更天了,您是不是该歇着了?”
谢钰捏了捏鼻梁,正要颔首,忽的又问:“夫人回去了吗?”
长乐呆了呆,嘴里居然磕绊了下:“是我的错,我忘记问了,您稍等!”
他着急忙慌地跑出去,又哭丧着脸回来:“夫人还在清净堂抄书呢...”
谢钰脸色微变,径直起身往外走,边走边斥:“糊涂,这么冷的天不知道接夫人回来吗!”
他在谢家一向是说一不二发话让沈椿继续抄书的,哪个人敢违拗他的意思把人接回来?
不过这话长乐可不敢说出来,老实地低头:“都是我疏忽了,请您责罚。”
谢钰双唇动了动,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没在出声斥责,只是加快了脚步。
清净堂是女学里专门用来给犯错学生留堂的地方,单独建在湖边,也不许带下人进来,入夜四下寂静无声,黑漆漆得渗人,湖风时不时送来一阵凉意,整个学堂也是寒浸浸的,谢钰刚走到门外,就能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更低了几分。
他一个常年习武的男子都觉出一股凉意,更遑论沈椿那样的女儿家了,谢钰心头一紧。
门窗都是锁着的,他让下人开门一瞧,就见偌大的学堂只烧着一个炭盆,屋里也只幽幽燃着两根蜡烛,沈椿的桌上散乱地放着纸笔,她整个人趴在桌上,双目闭着,时不时咳嗽几声。
春嬷嬷就跟在谢钰身后,见状叫了声“娘子!”,忙要上去把她抱起来,可她毕竟上了年岁,试了两次却抱不动,谢钰解开外袍,在一旁把人从头到尾裹好,直接打横抱回了内院。
长乐伶俐,一早就叫来了女医在内院候着,女医给沈椿搭了会儿脉,微微松了口气,转向谢钰:“您放心,夫人只是稍稍着凉,她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谢钰眉峰仍是叠起的:“既然无大碍,她为何会昏过去?”
医女失笑:“夫人是太过乏累,被凉气一激,这才昏睡过去的。”她想了想:“您记得用热巾子给她擦几遍脚心,让她热热乎乎睡一觉,等到明早起来让她喝一碗姜汤便好了,不需要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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