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奉子成婚之后 第104节 (第5/5页)
谢瞻看着连抬头都不肯多看他一眼的沈棠宁,指甲死死刺进掌心的肉里,却感觉不到分毫的疼,忽觉自己这两年的行径变得愈发荒唐可笑。
他到底是在期待什么?
是期待她会在他的逼迫下不清不愿地唤他一句夫君,抑或是如寻常的夫妻一般为他梳头、绾发,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哪怕是她的一个微笑,一条随手丢掉的绫帕,甚至是一句带有责备的嗔语,他都着了魔般地痴迷着。
只要她肯施舍给他一两分的笑容与关心,他便能甘之如饴地自欺欺人,匍匐在她的脚下,心满意足地继续做着美梦。
可是他明明知道,一直都知道,沈棠宁根本就不爱他,她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
即使他拼尽了命不要地救她,把心剖出来捧到她的面前,她也只会因那洒了一地的血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换来一句她的“我不用你来负责”。
如果沈棠宁喜欢他,这两年的时间,又怎会无动于衷,看不见他的付出。
便是块冰冷冷的石头,也该焐热了。
枉他一生自诩狂傲自负,最后却连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
谢瞻彻底心灰意冷。
翌日一早,他便在未告知任何人的情况下,轻车简从,独自离开了琅琊。
这两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沈连州的踪迹,不知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抑或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在回琅琊之前,他也终于在千里迢迢的漠北之外寻到了沈连州下落的线索。
先前为了替沈棠宁研制天蚕蛾的解药,他命长忠北上,心想去一趟漠北不易,顺道命长忠捎带着沈连州的画像——这画像乃是他央温氏亲手所画。
长忠一行扮作出塞的商人,下榻一间契人所开的客栈时,那客栈的店老板无意看见了沈连州的画像及画像上的名字,驻足良久,引起了长忠的注意。
果不其然,店老板离开片刻,再回来时手中多了一条血帕,长忠将那血帕展开,帕子里面包着一小节四分五裂的羌笛。
而那血帕上留的字,正是沈连州的名字!
据店老板回忆,约莫是十来年前,店里来了一对商旅打扮的夫妻投宿,这对夫妻身后跟着七八个随从,手里还分别领着四五个模样俊俏的少年。
不寻常的是那七八个随从眼珠子总是紧紧地盯着这四五个少年,平日里这对夫妻也不许他们的孩子出门,且但凡出门,必定有两个随从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