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南墙 第10节 (第2/5页)
于是开口说话的语气也变了,见到谢夫人不再怎么想搭理她,江母更是忍不住把自己心里话挑了出来:“原以为你们家的大公子被殿下钦点了状元日后该是去户部礼部,哪成想竟是去了刑部,那里头哪里是咱们家这些登科的人该去的呢。”
此话一出口,谢母的脸色就变了,她刚想开口却被沈明珠轻轻扯了下袖口,按耐下了差点脱出而出的斥责。
沈明珠脸上的神色丁点没变,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江夫人这是对当今圣人的金口玉言有些不满啊。”
这话一出,整个花厅里头都一下子变得鸟雀无声,就连这暖风吹过来都没敢带起一点风声来。
若是这种罪名按下来,莫说是自家儿子的仕途了,就连江家都保不住她了,江母大惊,强撑着笑脸说道:“不过是几句碎嘴子贴己话,妇人之间哪懂得这些。”
这小贱蹄子说话真是厉害的紧,江母以前在后宅里头拿捏那些个小妾什么的倒是惯了,她以为这样几句话就能叫这没见识的小丫头片子更是没脸,却没料想沈明珠的学识尽数是从谢清霖那里学来的。
她沈明珠是不懂这些后宅里头的酸话,但她懂什么是修身、齐家、治国,乃至平天下,更懂得人心叵测,言多必失,她不能叫这种恼怒话从自家母亲嘴里说出来。
有的话是能插上翅膀的,隔天指不定飞到哪里去给母亲惹来祸害,但有的话是不能不说的,自己的兄长文治武功、样样都好,哪里能叫这人玷污了丁点子去。
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衫,沈明珠随意的端起一杯茶水,那身不同于往日素净的香云纱长袍,繁琐的花色却衬得她的本来带些魅气的眉眼多了些格外的明艳。
她没有就着江母的话往下说,反倒紧了脸色道:“我的兄长素有才名却仍每日苦读诗书,拜访先贤,只为求能精进自身日后好利国利民。无论他去哪里,去做什么,都由不得任何人来诋毁。”
外头的风似乎又来了,有人脚步轻轻停在一窗之隔的外头,谦谦君子第一回 听妇人们的墙根角,倒是也有几分天赋异禀,愣是没叫人发现。
谢母听得这话也觉得有些讶异,平日里明珠总是温吞的性子,从不反驳别人的话,偶尔胡闹也只是同自己那个混小子斗斗嘴,哪里见她这么严肃,冷着脸一板一眼的样子像极了谢清霖。
江母听了这话,心里头却是怒了,嘴上自然是也不再留什么面子,“原当是姑娘脾气和顺、样貌又乖觉才能得谢夫人认了干亲,没成想竟是这样刀子嘴,若是谁家娶了只怕是家宅不宁了。”
这话不可谓不阴毒,简直是要坏了沈明珠的前途。
只是却分毫影响不得沈明珠,以前比这样难听的话她听得多了,反倒声音清脆温和不急不缓,继续说道:“我上头有父有母,更有兄长替我考量,倒也不必由得江夫人在这里越俎代庖。”
说罢还不待对方反应过来,又是柔柔一笑,沈明珠端着那碗茶看着江母,“但明珠也不会怪罪江夫人,毕竟江表兄有那么多的兄弟姊妹,兴许是江夫人操扯惯了,见到个孩子就都当是自家的了吧。”
早些日子她听过江少安说的,家中有不少姨娘生的兄弟们,颇叫他每次回去都得带不少的礼。当时不过是为了朝沈明珠炫耀些他颇有家私,哪成想今日就成了她手中的一柄利刃,顺手就捅进了他自己个老娘的心窝子。
而谢母也是忍够了眼前这个江夫人,她在闺中就是一腔豪气的女郎,更别提这些年谢侯爷待她如珠似宝什么事都依着她的脾气来,唯一能叫她收收脾气的也就剩沈明珠和谢侯爷了。索性也不再忍着,当下直接冷笑道:“江夫人,我身子不适,来人,送客。”
这两人一句接一句,直接把刚想反驳的江母给堵了严严实实,只气的涨红着脸,还欲想说点什么狠话,却只见沈明珠在那里淡淡的坐着,开口就是:“江夫人,我母亲身子向来是不好的,若是真气着了,我定然会如实同父亲兄长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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