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说 第199节 (第5/5页)
那个地方,对瞿玄青来说,是她再也回不去的、国公府被书围满的一间小筑,而对陆扶光来说,就是陆云门的身边。
她垂下头,重新看向了手背上血迹已干的章纹。
这一次,她终于认出了另一个花押。
她早就该认出来的。
只是,那太不可能、太过无稽,她连想都没有那里想过一次。
“不是因为我兄长的画押。”
她说,“你不敢让别人看到这枚玉印,是因为在印底,同那只当康花押交叠在一起,是一只凤凰,那是刘赤璋……”
“瞿玄青!”
小郡主抬起头。
“你放我走吧。”
“只要我想,连我被掳走的事,都不会有人知道。你带着瞿锦叶的子嗣,去成你的鸿业远图,我们没有见过,没有听过彼此说的话……”
她说,“你手里那纸盟约、那些黄金,我都不要了。日后,若是真的阵前相逢,兵戈相见,我们……”
“我们?”
瞿玄青说,“我与你血海深仇,何来‘我们’一说。盟约也好、黄金也罢,是我兄长留下、要我用来拨乱反正,与你有何干系。”
她的声音很平静。
但说这话时,她看了花缁一眼,眼神如刀,利得仿佛能从她的身上剜下血肉。
兄长留下的那张画,瞿玄青解得很困难。她曾几次生疑,觉得这画并不是画给她看的。但花缁坚称它是,说将军将画交给她保管时、就是如此说的。瞿玄青又想不出,除了她以外、还有谁能解开兄长的这张画,所以,她便将这猜忌压下了。
但其实,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与兄长更加意气相倾、抱负相同,两人总角之交,虽无儿女之情,却也常常只一个眼神就能看懂对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