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寻欢作乐的意义 (第4/5页)

剩下的飞行时间，张燕一个人靠着窗户，望着外面的滚滚白云发呆。

北京飞往纽约的CA981起飞时间是下午一点。虽然张燕约的是十一点半到北京首都机场3号候机楼见面，丁强早上九点就到了。他只有一个背包，里面装着前几天从老陈办公室拿出来的卷宗，他怕被海关扣下，还特地把卷宗里面的资料都贴在一本张燕甩给他的GQ杂志里面。

她脑子里呈现了无数问题：“这个世界有上帝吗？我是不是作孽了？我对不起姜平？哪怕就是他被判刑我当时也应该留在美国。我可以每周坐公共汽车去探望他。我能爱一个囚犯吗？尽管这个囚犯是姜平。我是看上党小明有钱吗？我和党小明有爱情吗？没有，我肯定没有，但是我们有亲情，以前包办婚姻不也就是这样吗？爱情没那么长久。只有傻瓜才相信爱情是婚姻的基础，爱情太脆弱。那丁强呢？”

党小明突然意识到他和张大小姐真的有问题了。

想到这里张燕站起来，在头等舱走了两圈，还有四个小时才到纽约，她看了一眼熟睡的丁强，就是一个男孩，她本能地给他拉了一下被子，又忍不住摸了一下他的头发。

“取消吧，”她看也不看党小明，说，“我累了，先睡了。晚安。”

Stop！（停！）我那孩子要是活下来也就比丁强小七岁——张燕叹了口气。她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中国有多少人是羡慕她的生活的，她已经很幸运了，人啊，要知足。

就这一刻，张大小姐感觉到丁强的手在轻微地抚摸着她全身，她脑子里出现了他俩在床上扭在一起的画面。瞬间，她浑身像触电一样。

张燕顺手把丁强的背包拿下来，翻了一下没看见姜平的卷宗，稍微想了一下，把那本异常厚的GQ拿出来，才发现丁强的大作，她心里有点感动，这个孩子真细心。她把杂志拿出来，背包放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一下，”党小明突然想起来今天是Date Night，他觉得和张燕关系有点疏远，或许晚上亲热一下会好一点，“今天晚上是我们的……那个……‘Date Night’。”

张燕又仔细看了一遍所有照片，这里除了姜平她谁也不认识，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有一张照片姜平显得很年轻，身边有张燕那年过生日送他的书包，应该就是他们分手后不久。张燕不明白，怎么这么快姜平就能找到走私犯罪团伙？难道他们原来的朋友中有人和走私有关？

“我去睡了。”张燕站起来要回房间。

“我睡醒啦！快饿死啦！”丁强突然出现在张燕的座位上面，当他看见张燕正在翻阅卷宗里的照片，低头亲了她脑袋一下，说，“你找到线索告诉我哈，我得先去找点吃的。”

“你不是公安部有一帮铁哥们儿吗？还不赶紧去问问他们？跟我说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