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分 (第2/5页)
葛守佳说:“行,就你了。”押着他往外走。
汽车一溜烟开走了。冯双环疯了一样在后面追,胖嫂捡回来自家的菜刀,走回到自家门口,看着绝尘而去的汽车,和追着那辆车疯跑的女人。胖嫂的丈夫在围裙上擦着手,站在胖嫂的身后。
吉大顺翻着白眼不回答,刑警端起一脸盆水泼在他的脸上。黑汤顺着脸颊流下来,露出来他的本来面目。
胖嫂说:“我提醒过冯双环,抬头老婆低头汉,她后老公这个人不好惹。她认为我说这话是嫉妒。看看,被我说中了吧?”
葛守佳问:“你是叫吉大顺吧?”
位处地下的足疗馆光线昏暗,走廊两侧一共十个包间。每个包间的门都关着。
阳光下的吉大顺一脸煤黑,基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我叫杨博用当地的手机号码拨号,我们俩竖着耳朵仔细听,没有听到手机铃声。我用口型说:“放在震动上了。”
他出了矿井口,吉大顺见到手的生意被自己搞砸了,快走几步窜出矿井口。守在矿井口的刑警,一个扫堂腿,把他摔倒在地。随后抄起他的一条胳膊往身后拧,准备给他戴铐子。吉大顺另一只手甩过来,一把煤炭渣子打在刑警的脸上,瞬间迷了他的眼。刑警手略一松,吉大顺连滚带爬地窜进了坑道。葛守佳朝他扑了过去。吉大顺如同老鼠窜得飞快,葛守佳紧追不放。吉大顺闪身,躲进突出的矿壁后面。葛守佳不了解地形,飞跑着往前追。眼角处感受到一丝风刮过来,他身子往下蹲就地打了个滚。一把抄住吉大顺的脚腕子,悠起来往矿壁上狠狠一摔。吉大顺一声惨叫,手里拿着的匕首掉在地上。整个人像被甩开了骨节的蛇一样,动弹不得。葛守佳拽着他的脖领子,拎死狗一样把他拖出了矿井。
杨博点头,他又拨手机号。
葛守佳不耐烦地朝后摆摆手:“做生意也讲缘分,四哥,咱们俩没缘分,你忙你的去吧。”
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的响声。邓立钢醒了,拿起手机看。显示屏上,一个陌生的当地号码。他放下手机,闭上眼睛由着它响去。手机继续震动着,邓立钢索性把电话挂了。
吉大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你到底要多少?”
一个服务员抱着一摞毛巾走过来,问杨博:“你找谁?”
葛守佳头都不回:“你这个人太没有诚意了,这笔买卖我不跟你做了。”
杨博说:“找管事的人,我想做个全套按摩。”
眼看葛守佳要走到矿井口了,吉大顺从阴影里走出来大声问:“你要多少?”
“去上面开个单子就行。”
说完他转身往回走,吉大顺没有拦他。隔壁矿的老板真的姓张,一直是他的竞争对手,这小子恐怕真的是来买煤的。
“上面没人。”
葛守佳见没有回音,索性站住脚说:“四哥,我真等不了你了,要不这样,你忙你的,煤我去隔壁张老板的矿上买,一样的煤层,质量差不到哪去。”
“这个点,都去吃饭了。你们等一会吧。”
吉大顺在黑暗处盯着他不回答。
“你们这里有没有后门?”我问。
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葛守佳还是边往里走边喊:“四哥,你怎么还不上来呀,再晚我就把飞机误了。”
服务员说:“没有。”
葛守佳并没有离开矿井,他守在坑道口,让另外的几个刑警,勘察是否有别的出口,勘察结果一共有三个出口。二十分钟过去了,没见吉大顺出来。葛守佳命三个刑警各守一个出口,他进去找吉大顺。他在明处,吉大顺在暗处。
“你领我看看。”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吉大顺一直盯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道尽头。吉大顺越老警惕性越高,他不但要防着警察,还要防着邓立钢。来买煤的这个人苏北口音,矮小单薄,看上去没有威胁。身后的那几个人难说,他决定再拖拖看。
服务员领着我在足疗馆里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后门。服务员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我安排四个特警,一间房屋一间房屋仔细搜查。
葛守佳答应了一声说:“好的,四哥,你快点,我们下午,还要返回绥录乘飞机。”
我站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前。
“知道了,你们先上去,我一会就上去。”
杨博说:“摸过底了,这是一间库房,从来不用于营业。”
吉大顺从阴影里闪出来,他警惕地盯着面前的几条黑影。
我离开那间库房,想了一下,又走回来。
葛守佳说:“梁恩梁老板。”
我说:“你再拨一遍电话。”
“谁告诉你们我在这的?”
杨博拨电话,我竖起耳朵细听,我听到了蚊子飞行一样,细小的嗡嗡声。
葛守佳说:“江苏丹阳来的,想进点煤,上面说要找四哥。”
库房里漆黑一团,一块手机屏幕上的光亮,照在躺在床上的邓立钢的脸上。
煤巷深处有人问:“你是谁?”
他心里琢磨:“这个电话一遍一遍地打来,到底想干什么?
葛守佳再喊:“四哥在吗?”
我一脚踹开房门,一个健步冲进去。邓立钢反应极快,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跳起来,把我直接扑倒在地,膝盖死死压在我的胸口上。我一掌狠狠拍在他的喉头处,邓立钢身子软了一下,弹簧一样跳起来往外冲。我追了出去,邓立钢往楼上跑,等在地下室门口的特警,飞起一脚把他踹下了楼梯。邓立钢一骨碌爬起来。我的枪直接顶在他的脑门上,邓立钢飞起一脚,踢飞了我的枪。他撒腿往走廊深处跑去。我捡起手枪追过去,杨博紧跟着我身后。邓立钢窜回库房,我跟着往里面冲。邓立钢推倒了橱柜,差点砸中我。我踩着橱柜跳进库房,房间里一片漆黑。我一脚踩空,掉进了深洞里。摔得我眼前金星乱飞。挣扎着爬起来,用手机光亮照看四周。洞壁有一条狭窄的通道,邓立钢真是个亡命徒,防患于未然,早早把逃生的路都挖好了。我顺着地道往前追。这条通道跟一个宽敞的菜窖连在一起。菜窖里面阴冷潮湿,堆着萝卜、白菜、土豆和一箱一箱的酒。一个黑影顺着梯子窜了上去,黑影顺手把铝合金的梯子抽了上去。我急得跳脚,洞壁上有凹凸不平的砖缝,我手抠脚蹬洞壁,拼命爬了上去。
没有人回答。
我发现这里是后院,四周是一人高的院墙。梯子扔在菜窖口,邓立钢早已不见了踪影。我跟邓立钢脚前脚后,相差不足三分钟,地面冻得邦邦硬,遁地,土行孙在世,也没有这个速度。足疗馆周围方圆几百米,特警严阵以待,邓立钢就算长出来翅膀,也不可能飞起来。我两眼冒火,嗓子眼窜烟。这个王八蛋到底藏到哪里去了?我跃上墙头,四下看。墙外边五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公共厕所。一辆装满麻袋的卡车,停在离墙七八米远的地方。司机从厕所里出来。拉着裤子拉链,走到汽车旁边。他拉开车门,发动了汽车。我从墙头跳下来,拦在车头前面。
葛守佳提高嗓门喊:“四哥在不在?”
司机吓了一跳,摇下车窗问我:“你要干啥?”
葛守佳立刻派人,带他们去了矿井。矿井里阴暗潮湿,刚下去眼睛不适应。
我问他:“车上拉的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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