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耗 (第4/5页)

一句话完，他余光瞥见母亲已然睁眼，正意味不明地瞅着自己，他耳根忽染薄红，迅速抬头，却未见到简明舒微微颤动的眼睫。

听闻云华山附近并不太平，常有江湖匪类在官道上劫持来往的车马，洗劫附近村庄，云华寺的香客本来就有许多是江宁县乡绅富户的女眷，被盯上也不足为奇。

翌日一早，简明舒依然没有醒转迹象。陆徜做出决定，打算折返江宁县通知简老爷。

如此一想，他愈发觉得事有蹊跷，定神又看了两眼，忽看见火光间隐约晃过的一两道银亮电光，那是只有锋锐的刀刃才会反射的光芒。

简明舒因为伤势的关系不宜挪动，医馆暂时还算安全，陆徜就将曾氏与她都留在医馆中，独自往江宁去了。

看着这阵仗不太像，若是简家的人，发现简明舒失踪或者掉落山崖，早就大喊大叫着找人了，断然不会这般隐秘不作声的找她。简明舒这意外也来得古怪，山上只有云华寺，可寺门离盘山路还有好长的距离，她怎会三更半夜从此地跌下？

送走陆徜，曾氏心中仍旧惴惴难安，只在屋里守着简明舒。时间漫长难熬，好容易挨到天黑，医馆早早关了门，曾氏随意用了些饭也胡乱倒下歇息，可心里藏着事又哪里睡得着觉，迷迷糊糊躺到半夜，只闻外头传来一声门响，帘子被涌入的冷风吹起，她便一骨碌爬起，警觉得盯着外头。

不对——

门帘被人拂来，颀瘦的身影夹着屋外的寒意进来，借窗外黯淡的光看着已然下床的曾氏道“吵醒阿娘了？”

简家的人？

陆徜的声音，透着说不上来的疲倦萧瑟，像屋外寂静的长巷，风卷着叶，霜冻了菜，没有一丝暖气。

陆徜撕裂袍裾，扯下一段布条，胡乱裹住她额角的伤口。不论如何，先止血再说。布条刚打完结，一阵风来，吹得草木瑟瑟颤动，山坡上传来匆促的脚步声。陆徜抬头望去，因着夜色，他只瞧见半山腰的草木间有无数火光晃动，还有窸窸窣窣的响动。那里应是简明舒滚落的山坡，山上那些人举着火把是在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