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颜控（虫） (第4/5页)

这些陆徜自然明白，也正是有这些顾虑，他才迟迟未将心里怀疑说出。

明舒大为松口气，道了声“好”飞快进府，走了几步，她却越想越不对劲——就这么放过自己，这不是陆徜的作派。他刚才连马都没下，仿佛刻意与她拉开距离……

结党营私本就是天家大忌，何况他还是手握京畿戍防的禁军统领。一个弄巧成拙，别说是他，就是三皇子赵景然，也会因此受到圣人怀疑猜忌。

明舒的脚步渐渐放缓，而后停下，最后折身又跑向大门。

不是查不了，而是他不能查。禁卫军乃是天子之兵，他这个掌军之帅是圣人最信任的近臣，最最忌讳的就是卷入储君之争中。若只是江宁府劫案他倒能出力，可现在正是立储的节骨眼，皇帝本就有意考较两个皇子的能力，豫王与三皇子都在风头浪尖上，如果这个时候他插足其中，固然本意为公，与储君之争并无关系，但圣人会如何想可就难说了。

门口，应寻已经上前从马背上扶下陆徜。

“若是其他京贵倒还好说，可是豫王……”魏卓摇摇了头。

“大人这是……”他边扶边问道。

后半句没出口，陆徜却也听明白了，豫王为长，三皇子为嫡，他二人都是储君人选。

陆徜摇摇头：“有劳你了，我没事。”

魏卓眼神顿凝：“你怀疑豫王？他可是圣人器重的皇长子，也是……”

应寻便不多问，架着他往府里慢慢走去，陆徜又道：“这事儿，你别同明舒提起。”

“宋清沼曾派人往江宁县打听过我的从前，他的人在那里遇见过豫王手下。”

还不待应寻开口，门下就传来个声音。

“但说无妨。”魏卓道。

“别同我说什么？”

他说罢脚步一停，朝魏卓拱手：“魏叔，其实子翱心里有个猜测，只是未得证实，故一直不敢明言。但周秀清之事事关重大，我……”

陆徜一抬眼，明舒双手环胸倚着门框，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陆徜摇摇头：“事发之后，三皇子也已经派人在汴京附近各种要道搜查过了，若他们要离开京城，必会留下痕迹，但很奇怪……周秀清像突然销声匿迹般。”

十年风水轮流转，先前都是明舒怕陆徜，这一回，轮陆徜心虚。

以禁军之能，若在京中找不到一个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那人并不在京中，另一种是对方权势地位不低。可周秀清所牵涉的乃是江宁府案子，总不至于和京官有所牵扯？

明舒走上前来，盯着陆徜，目光先落在他左肩——早上刚重新包扎过的伤口裂开了，血透重衣。

“会不会人不在京城？”魏卓又问。

她再看他的脸——好好的一张俊脸，嘴角破了，右眼角青了。

“还没有。”魏卓道。按陆徜对劫人现场的种种迹象推断，周秀清被劫之后应该是往汴京城去了，可这一回并不像抓伍四等人那般顺利，他派出大量人手在京城搜索了多日，仍旧无果。

她那火气噌噌往上窜。

“魏叔，可有周秀清的下落？”陆徜问道。虽然已经抓到伍四等人，但他依旧没放弃寻找周秀清的下落。

“明舒，我没事，这些都是皮外小伤。”陆徜知道她的脾气，立刻解释。

魏卓便收起话题，起身告辞，陆徜恰有要事与他商量，故送他出门。二人遣退随从，边走边谈。

小心翼翼的语气，是他难得的示弱。

“阿娘！”明舒叮嘱完陆徜，又回头来找曾氏。

“你又遇刺了？”明舒冷道。

“但愿如此。”曾氏叹道。因着陆徜与明舒双双遇刺，陆徜在查简家劫案的事瞒不住她，她自然也听说魏卓知道明舒身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