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别 (第4/5页)

只是恩义归恩义，若以终生大事偿还，他不愿。

她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徜，你我之间，已经生分得只剩恩情了吗？”简明舒缓缓抬头，墨黑的瞳眸仍旧明亮，“还是在你眼中，我与我阿爹一样，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只想替自己寻个贵婿，才对你百般示好？”

“不劳费心。这灰……”陆徜神色不佳道，“你爹闹的。”

这时便换陆徜垂头——简明舒目光清透，似镜子般照出他。

陆徜便扭头看了眼，肩背那处衣裳确实蹭了一大块灰，他抬手就拍，却仍有难触处，简明舒便伸手——岂料手没够着衣裳，却被他挥开。

“我没这么想，你莫多心。”

简明舒忙把衣裳的事丢开，只道“听说曾姨老毛病犯了，来看看她。”一时又看着他后背问道，“陆徜，你停停，衣裳上都是灰，哪儿蹭的？”

“是吗？”简明舒笑笑，“陆徜，我们认识十年了，你心里怎么想的，难道我真不知？我承认这些年我阿爹确有攀权附贵之心，你怕他挟恩图报，不愿被人利用也是人之常情，可我们是打小相识的情分，你也不信我，处处疏远，避我如蛇蝎。”

陆徜眼见这主仆二人互相咬耳朵，也没当回事，迈开步伐往屋里去，边走边问“你们来我家有事？”

“我没有。”陆徜抬头，沉沉望她，“男女六岁不同席，何况你已及笄，我们本就该避嫌。”

“怕你伤心没敢说。”小蜻蜓愁道。

“那我问你……”简明舒与他对望，目光毫无避闪，“撇开从前种种，若我不是简家女儿，你可愿意娶我？”

“那你不早说？”简明舒尴尬了，咬牙也小声回道。

既然说开，那就说个清楚。

陆徜还没回答，小蜻蜓已神色古怪地凑到她耳畔小声道“娘子，衣裳昨日被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