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生死与共 (第3/5页)

她骂他。

随着这个问题抛出，屋中气氛降至最冷。他能察觉明舒气息陡然间的改变，她脸上缓缓露出个笑来。

“你……”明舒喘得厉害，下颌与脸颊有些刺痒，都是他胡茬给扎的，“无耻！”

像唐离。

不冷静的人，是她，而不是他。

“陆徜，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要戳破，让我再做一会你的大小姐，不好吗？”明舒道。

“你冷静没有。”他哑着嗓道。

她真不愿意叫他看到自己这副阴沉沉的鬼样子，连她自己都讨厌至极，可她又控制不了。

烛火下，她的唇已莹润如晨露下的花瓣，愈发诱人。

“你为何要追过来？让我永远是你记忆里的简明舒，陆明舒，不好吗？”明舒避开陆徜的目光。

也不知多久，陆徜才终于放过她。

他还是光风霁月的状元郎，可她却不可能再是那个无忧无虑心怀光明的简明舒了。仇恨侵蚀了她的心，让她日日夜夜都不得安眠，闭上眼就是父亲惨死的画面，这短短一个来月时间对她来说，就像是无间地狱的折磨，除了煎熬还是煎熬，她回不到从前。

明舒也感受到了，他那股无法言状的忧怒。她震愕过后向后微倾，背心落在他掌中，如同他掌中掬捧的一汪清水。

“你一直都是。”陆徜沉声坚定道。

这个吻，可不是上回那轻飘飘的蜻蜓点水。陆徜蓄怒而来，整个月的惊怒忧恐全都倾注其中，含千钧之力，落于她唇间却又化作温焰，灼过唇瓣焚进口，纠缠难休。

明舒推椅起身，背向他走到紧闭的窗前，道：“已经不是了。从前我无法理解唐离的做法，也无法明白吕妈妈的选择，为何会为被仇恨蒙蔽双眼，我同情她们却不能认同，直到如今……不管我们承不承认，我都在变成唐离。陆徜，我是真的不想让你看见这样的自己。”

明舒瞳眸大睁，脑中乍然空白。

唐离死前曾说，会等着，等着她变成另一个自己……

条案上的陶瓮再度晃了晃，最终被陆徜一只手扶住。

那时明舒还无法明白何解，直到她一语成谶。

陆徜一不做，二不休，封住她的口，以唇。

陆徜没有开口，只听明舒喃喃般自语：“陆徜，如果你是来劝我的，就别白费功夫了。那些大道理，在做这个决定前，我也曾经劝过自己无数遍……”

陆徜没有阻止她，任她跳落地面，也不后退，她这一落地，却是彻彻底底跳到他怀里。他顺势收手俯头，明舒万没想到自己竟成了尾送上门的鱼儿，喋喋不休的言语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