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生死与共 (第5/5页)

“不需要！我不需要！”她疯了般摇头。

“你来做什么？”明舒追问道，却只见他双手交按。

离开汴京，孤身到临安，为的就是不想让陆徜也牵涉其中。

陆徜不答，吹灭手中火折子，将斗篷一脱，信手扔到椅子上。

与山匪勾联灭曹家满门，纵然曹海有罪，她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也没想着要活下去。这条绝路，她一个人走就够了，不想陆徜陪她赴死。

就这般僵峙许久，直到外头动静全无，陆徜才松开手，四下一望，拿着火折走到桌旁点亮油灯。明舒松口气，跟在他身后小声地问：“你怎么找来的？”

他幼时已是不易，十年寒窗苦读方换得这状元殊荣，本当前程似锦，官运亨通，怎能因她而毁于一旦？他该有他的天地，做个造福一方的好官也罢，成为像他父亲那样的权贵也罢，都好……那才是他要走的路。

腰上的手掌隔衣作烫，灼得人心里发慌，明舒觉得自己像要被他的气息吞噬般。

“陆徜，我不需要，不需要！你回汴京吧，曾姨还在京城……”她的泪水再忍不住，一边说一边爬满脸颊。

明舒别脸避开他的目光——他目光慑人，带着悍光凶色狠狠落在她身上，不必一句话，怒气先倾。

对比她的激动，陆徜很平静：“母亲我托付给魏叔了，今生就算我这做儿子的不孝，对不起她。”

屋里，陆徜一手捏着吹亮的火折子，一手紧紧扣着明舒的腰肢，仍将人抵在门扉上。乍然亮起的光芒让明舒看清他的容颜，他的眼有些凹陷，眼眸泛起微微血丝，是不曾安睡的模样，下巴上胡茬冒头，不是往日整齐干净的样子，风尘朴朴的落拓凭添几分硬气。

“……”明舒惊骇地边摇头边后退，竟一个字都说不出。

焦春禄和手下人对望一眼，默默听了片刻，没再发现什么异动。

陆徜伸手将她拉进怀中，用力抱紧。

窗内忽然一亮，屋里已然点起灯来。

“你想报仇，我帮你；要下地狱，我陪你。”

手下人的鼻子被门撞个正着，疼得他呲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见她之前，他就已经想好了。

空荡荡的院落中，焦春禄的手下仍旧耳贴门偷听着，一边朝焦春禄摇摇头。屋里再没声音响传出，门缝里黑洞洞的啥也瞧不见，焦春禄又使个眼色，手下人小心翼翼打算扒着门缝往里窥探，怎料脸才凑上去，那门却“砰”一声狠狠合拢，落闩的声音响起。

这段路，他会一直与她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