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黄雀 (第5/5页)

一刀斜来，九哥狞笑着要取明舒性命，眼见再这么下去，明舒难保，陆徜体力也要告竭，他狠狠推开明舒，避开九哥之刀后欺身而上环抱住九哥的腰，往旁一滚，忽然无声无息失去踪迹。

雪天暗沉，时辰难辨，掐指算来约是酉时过半，四周除却风雪声，别无它声。明舒缩起脖子，后知后觉这天比方才更冷了。

明舒回神，匆匆两步跟过去，脚下差点踩空，她急煞脚步。

陆徜很快消失，剩明舒独自猫在墙根下的草丛里。

脚下，是悬崖。

明舒听完陆徜交代的话，重重点头。

风雪太大，夜太深，谁都没能看出，山道的另一侧，是悬崖。

他略微恍神。

这就势一滚，两人无声无息坠下悬崖。

明舒听得很仔细，淡淡的甘草香从她唇间透出，随着她呼吸的气息钻进陆徜的风帽。

明舒看着如同无底深渊般的悬崖，怔怔蹲下，这些时日与陆徜的相处一幕幕闪过脑海，悲恸忽然摧心。

他一掌按上她的后脑，让她凑近自己，小声叮嘱需要注意的事。

“阿……兄……”

真是不怕死的女人，也不知怎么生的肥胆儿，别家女儿见了都要腿软的事，她倒好，非往上凑。

这一声呼喊出口后，原先无法相信的种种，似乎都顺理成章。

按着山贼画的图，两人猫腰蹲到那间房的窗根下，陆徜一回头就看明舒晶亮的眸子，跟点着两簇小火苗般，那个闯凶宅的小人冷不丁又闪过脑海，那时的她也有同样的眼神。

“阿兄——”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担心害怕多点，还是兴奋刺激多点，只听到心脏怦怦作响，浑身血液像要燃烧般，外界的严寒再无法冷到她，然而陆徜的背影像道遮风挡雨的墙，莫名让她抛开担心害怕，同时愈发亢奋。

她撕开喉咙，在悬崖前喊他。

明舒猫着腰跟在陆徜身后，小心翼翼地绕到后屋沿着外墙靠近关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