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情起 (第2/5页)

稳。

明舒明到家中就和曾氏谈起魏卓来，把魏卓一通夸，听得曾氏想拿瓜瓢堵住她的嘴。

这天夜深，曾氏照例给兄妹两人煮了点心，沙糖绿豆配烤笋。明舒装好后先给陆徜送上楼。

魏卓坐在石阶上，笑望她离去，想着，自己若有个女儿，如今也该与她一般大小了。

陆徜房门虚掩，火光透过门缝在地上落下一道亮影，明舒在门口敲了两声，没听到回应，便将门推开几分，轻道“阿兄，我给你送点心，进来了哦。”

“是！”明舒站起，向他挥手告辞，“魏叔再见。”

门敞五分，屋中灯火晃了晃，陆徜仍是坐在窗前，只是眼下斜倚椅背，手肘撑着扶手歪撑着手，双眸紧闭，眉心微蹙，手上的书随意搭在膝上，似乎睡着。窗户敞着，夜风入屋拂动发丝与火苗，也吹得人发凉。

“小丫头。”魏卓又笑了，指指她家，“快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娘要出来找你了。”

明舒蹑手蹑脚进屋，瞧他这模样心道读书耗神，她心疼，便将手中之物轻轻放下，先探身将窗轻轻阖上，再走到床畔，拿着陆徜外袍过来打算给他盖上，又俯身拾书。

她原本是存着替自家娘亲物色的心思，但听完魏卓的话，她却觉得自己的心思有些亵渎他的为人，便收起这小心思。姻缘之事，还是顺其自然吧，若是有缘，自然能成一家人。

他的手掌还盖在书上，明舒只能先抬他的手，不想才刚握着他的手腕要抬，陆徜却忽然惊醒，像做了什么梦般双眉紧蹙，反手就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中一扯。

“魏叔，明舒敬佩你。”明舒冲他抱拳。

明舒轻呼一声，扑在他胸前，手里的衣裳和他膝上的书均都落到地上。

闻及此语，明舒对魏卓不由肃然起敬，他为国征战归来，本该享受荣华富贵，要娶妻纳妾并非难事，可半世匆匆已过，他仍守着对旧人的敬重孑然一人，这样的品行，太少见了。

“阿兄，是我。”她以掌撑在他前胸，立刻道。

“没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她去之后，魏某并未再娶，一半是愧对妻子，一半是觉得自己征战在外顾及不到家室，就不要蹉跎别家姑娘。”魏卓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对着一个年纪这么轻的小丫头说些平时从不对人提及的事，也许是她合了他的眼缘，又或者是她与她母亲让他觉得，有个家是件幸福的事。他无妻无妾无子嗣，孑然一人过了半辈子，偶尔也羡慕别人家的热闹。

陆徜眼眸半睁，里面盛着将醒未醒的懵惑，愈发显得狭长迷离，平日清冷的俊美便添三分艳丽。他没因为明舒的话而松手，反而扣得更紧，神情迷茫地盯着她。

明舒顿时收起笑，微垂了头“对不起，魏叔……”她不该问的。

“阿兄，你做噩梦了？”她见他眉心紧拧，神情不大对，抬头轻问。

“可惜魏某娶妻不足百日就奉旨出征，在外征战数年，我的妻子在此期间不幸染病离世。”说起元配，魏卓眼中浮起愧疚，相处时间短暂虽不足生情，但妻子在家代他尽孝，全他大义，可他未及回报，伊人已逝。

陆徜定定看了她两眼，猛得又一惊醒，彻底清醒过来。才刚对着豆灯看书看得眼睛酸涩，他便闭眸小憩，不想真的睡过去，做了个梦。

明舒眼中便浮起一丝失望，不过很快释然，像魏卓这个年纪又品行端正的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