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阿兄来了 (第4/5页)

摔下山的那一刻，明舒只有一个念头。

“不是你还会是谁？白天若非我及时赶到，恐怕它已经被你摔入池中。威胁我要小心的，也是你！”殷皓宇道。

老天爷可能就和她这脑袋过不去，失忆不够，还得摔傻。

“我没有！”殷淑君下来得匆忙，鞋也没趿好，长发散着。

所幸妙胜小境不是真的山，只是用太湖石垒成的假山，并不算高，明舒从半山腰坠下，中间手扯了把迎春花藤减缓坠势，并没摔得太厉害，不过落地时脚狠狠一崴，人栽在地上。

“我说什么？我说飞雪死了！姐姐，你怎么这么狠？”殷皓宇气得狠，说话再不留余地，“飞雪和你屋里的轻霜，也是一对姐弟，是我和你同时抱回来的，你害死了轻霜还不够，连飞雪也不放过？”

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意识虽没彻底失去，但也起不来身，只听身边闹轰轰的，有惊叫声，有斥责声，还有人掐她人中……很快有人搬来春凳，把她抬上去。

“你说什么？”殷淑君的身影出现在阁楼的美人靠前，她朝下一问，又匆匆下楼。

明舒浑浑噩噩，也不知被人抬到哪里。

猫死了。

很快，身边的声音小了下去，她迷迷糊糊似乎睡着，黑暗里忽然伸了只手出来，在她背后一推，她猛地从梦魇中惊醒。

“发生了何事？这话该问你们娘子！”灯笼昏暗的光线下，殷皓宇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狰狞，他声音很大，大到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听到，“问问你们娘子干了什么，我的飞雪……回到屋里没多久就开始呕吐，入夜起抽搐，就刚刚……飞雪没撑过去。”

天旋地转的晕眩感已去，她发现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

“公子，到底发生了何事？”殷淑君屋外值夜的丫鬟匆匆下来问道。

屋内有人自言自语：“都怨我，明知表妹性情顽劣，当初就不该推荐你来给她做伴读。”

四周已经出来不少下人，殷皓宇走到园内停步，没真的闯入绣楼，只站在楼下喊：“殷淑君，你给我下来！”

“五公子莫自责了，这事谁也料想不到。”另一个声音劝慰道。

园子乱起来，明舒推开窗望去，正瞧见殷皓宇怒气冲冲地闯入园中来。大户人家闺阁绣楼森严，便是兄弟也不可乱闯，今日殷皓宇夜半闯园，也不知是出了何急事。

明舒认出这二人，一个是陶以谦，另一个是府内嬷嬷，她挣扎坐起，道：“陶以谦……”

“娘子已经歇下，公子若有要紧事，老奴着人通传就是，公子留步，留步……”

陶以谦霍地转身，见她醒来很是欣喜，冲到床边道：“你醒了？大夫已经给你看过了，除了脚踝扭伤外，都是皮外伤，你可还觉哪处不适？”

夜深，明舒不必服侍殷淑君，用过饭就早早躲到自己屋里去忙自己的事，正伏案做着自己的小笔记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匆促脚步声，伴着守园嬷嬷慌乱的叫喊。

明舒挣摇头道：“没有。”说话间她又看眼屋外天色，“我晕了多久？”

屋门再度打开时，殷淑君面色已经恢复，但屋里的瓷器已无一件完好。

“没有很久，约半个多时辰。”

殷淑君闷闷回到绣楼，一进屋就把下人都撵出去，将门紧紧关起，连明舒和双雁都被拦在了门外面面相觑。没过多久，屋里就传来不绝于耳的碎瓷声。

“淑君呢？”她又问道。

姐弟二人不欢而散。

陶以谦却误解她的意思，恨恨回道：“外祖父发话，已经把淑君关进佛堂了。先前还当她只是脾气坏了些，到如今竟还害起人命来，你放心，这件事，家里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说完转身就走，殷皓宇却被气得变了脸色，待要上去与殷淑君再争辩几句，却被殷良君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