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 上部 第六章 (第4/5页)

“那我就死给你看！”

小野说：“这些中国人良心大大的坏，你要大大的小心。”

陈耀滚下床，爬着去拿菜刀，上演了一场自杀戏……

静子冷漠地说：“谢谢，我很安全。”

这是刘小颖对我复述的一幕，她说这次陈耀抢到了菜刀，真的把它架到脖子上要砍自己，把她吓哭了，晚上还做噩梦。这只是开始，以后这样的恐怖戏、这样的噩梦还将不断上演。陈耀的精神就像他的身体一样，已经被固定成一个样子：绝望！他整日躺在床上等死，唯一想完成的一件事就是把妻儿托付给老朋友、老上级、老同事——我！这么多“老”既是我们的交情，也是他了解我信任我的资本。他相信我，也相信自己的决定：把妻儿交给我，是最好的选择。

小野笑笑，“园长，凡事小心为妙，我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所以，他的死，已经注定。

静子说：“你还是看看自己脑袋，什么都怀疑，这是石头，比铁还硬的石头，哪里去藏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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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说：“我看看底下有没有机关。”

这天，刘小颖在丈夫疯狂的胁迫下，只好把我再次召唤到陈耀床前。陈耀没有直截了当提出想法，而是迂回了一下，先是老话重调，好心劝我应该尽快找个女人，借此摆脱静子。我苦笑着，出于应付，随意说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我找找看吧。”

静子看小野要把石狗翻过来看，“嗳，你干什么，别去动它。”

他立刻说：“别找了，我给你介绍一个。”

小野笑道：“我怎么敢管你，你是园长。”

我取笑他：“你现在连门都出不了，还给我介绍？要介绍也只能给我介绍个书里的人吧。”他却认真地说：“不，我要给你介绍的人，远在天边，近在跟前。”我问是谁，他说是刘小颖。我听了霍地站起来，像被他吓了一跳，不由地退开一步，一边气愤地指责他：“陈耀，你在说什么，简直是胡闹。”他说：“我没有胡闹。老金，相信我，我这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和他们好，你就答应了我吧，算是我求你了。你把我送回老家，你就把他们母子俩接回你的家，我死也甘心了。”

静子瞪他一眼，“你管的多。”

可是我死也不相信他怎么……我气愤难当，不知说什么好，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对他怒喝：“不要说了，这是绝不可能的！亏你想得出来，我为你害臊！”说完我愤然离去，走出门。刘小颖正在门口拿钳子拨弄着炉子，看我气鼓鼓地出来，过来搭讪：“老金……”我在气头上，没好话说：“你去管管他吧，我有事走了。”

“我来看看它。”小野走到石狗前，一边看着一边说，“原来是一只狗，嗯，有意思。最近我看园长你经常外出，是不是有了如意郎君？这东西就是你的如意郎君送的吧。”

没走多远，只见刘小颖疯了似地追出来，大叫大嚷：“老金！老金！你回来！回来！”

小野又来到静子屋前，又像刚才一样略为停顿一下，却没有像刚才一样走掉，而是上前敲静子的门。静子一直在注意他，这会儿为他打开门，不冷不热地问他：“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