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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5/5页)

多诺万说:“我不会再说第二遍。都老实一点儿,否则他就会把子弹送进你的膝盖里。”

几乎是下意识地,凯瑟琳拧开瓶盖,撕破了封条。

然后他大步走向那对摆式双开门,推门而入,消失在前方的通道里。

她歪着头听了听,仿佛期待着那些声音回来,在她耳畔悄声说出那个答案。但是什么也没出现。远处有辆汽车在某处换了个挡,仅此而已。房间里似乎又暗了一层。不过在傍晚此时,房间里总会越来越暗。其中也没什么值得研读的内容,只是又一个可被撕下、扔掉的瞬间。

“马库斯。”

这也不是太严重的背叛,对吗?

“他妈的白痴警察。那个灯是黄的。我有充足的时间。”

在杰克逊·兰姆办公室里的那些傍晚,看着他灌下一瓶瓶比这多得多的酒——那本应该是更严峻的考验。结果此时此地,她却要独自面对失足堕落的危险。它正越发显得不那么像是堕落,而只是一种放松;忘掉那些她为让自己相信改变而付出的努力吧,做回一直以来的自己。

“马库斯。”

她坐在床上,背靠着墙。那只酒瓶拿在手里很舒服,轮廓被塑得很趁手,瓶盖上的封条是如此脆弱,非常易于拧开……

“算他走运,我没——”

好吧,没关系。如果要发生一场争夺战,那就难怪她始终紧紧控制着自己;她也同样紧紧攥着那瓶酒,凸显出他们之间本质的共生关系。那只酒瓶里装着通向她人生过往的钥匙;只需拧开瓶盖、倒出内容物,就能将她试图丢弃的所有那些书页,再一一重读。当然了,要让她达成此事,酒瓶就得放弃自己的前途——化作区区一只空容器而已。但那正是“依赖共生”的本质:你们其中一个必须死——看看查尔斯·帕特纳。

“马库斯。”

她已经在精神层面丢弃了水、燕麦棒、苹果和三明治,因为这不是属于它们的斗争。在这场房间控制权的争夺战里,唯有她自己和那瓶酒。出于某种原因,酒已不在托盘上,而是设法飘移过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恐怖片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傀儡,此刻正依偎在她的掌心里。

“怎么了?”

只是,查尔斯·帕特纳已经死了,在浴缸里清空了自己的脑袋。她现在的老板是杰克逊·兰姆,而要鼓动他采取行动,需要的可不只是信任。

他问出这句话时,并无意寻求一个答案:就是那种意味着“我还有话要说”的“怎么了”。但他话一出口就注意到了她脸上的表情,于是又问了一遍:“怎么了?”这次他是当真在问。

那瓶酒仍端坐在托盘里,几乎没有被哪个三明治、苹果、燕麦棒及哪瓶水遮蔽。而后面这些东西,都已被她在精神层面丢弃了。窗外的天色告诉她,自从她来到街面上,听见那句幽灵的低语:“凯瑟琳?”已经过去整整一天。大多数事情都是如此,本来这一整出闹剧借由微小的调整就可避免。如果在肖恩·多诺万现身的那一刻,她能像任何出色的间谍都会做的那样,转过身,然后径直回到斯劳屋,就不会出这种事了。只要她和查尔斯·帕特纳说一声,整个安全局都会立即行动起来。这就是同“一把手”关系亲近的好处。当你们之间存在信任时,一句话就能把事情搞定。

“他们有两个军人,对吧?”她说,“多诺万和特雷纳。”

在这间炎热的房间里,凯瑟琳已经略感神情恍惚,但还没严重到无法理解这是怎么回事的地步。那的确有点像人们所说的“喝醉”的感觉。当然了,他们都是外行,也就是那些在人生当中一天都没真正醉过的人——只醉过一天的人,也不太算得上是醉过。

“对,他们同时加入的黑箭。”他发动了汽车,向镜中愤愤地扫了一眼,能看到那名警察站在路肩上,正在仔细观瞧马库斯的驶离过程,仿佛希望他再犯上一些错误:一个打错的指示灯,忘记看镜子,或是叛国罪。

她曾经听说过一个长途徒步旅行者的故事。那时电子阅读器还没有出现,他带着一本小说翻越阿尔卑斯山,为了减轻负担,他每读过一页就把它撕下来扔掉。这个故事里有很多地方值得一提。为了追求一种无负担的生活,你故事里的每个时刻一旦讲完、立刻就要被抛弃;你的未来安然无恙,不会被过去已逝的一切污染。你会始终停留在第一页。永远不必回头,去重温自己犯的错误。

“本杰明·特雷纳和多诺万一起服过役,”雪莉说,“大约在多诺万出狱前后,他也光荣退役了。”

他去摘听筒,但手还没碰到,电话就响了。

“所以呢?他们是好友、战友,不会让一点牢狱之灾阻隔他们的感情。”

“你来吧。”

“是,对。除了一件事。还记得艾莉森·邓恩吗?就是那天晚上在多诺万的车里被撞死的那个女人?”

“你还是我?”他问。

“她怎么了?”

路易莎稳稳举着光源,瑞弗则使劲扳了扳那金属扣。起初,瑞弗似乎无法战胜它,但最终当它让步后,那个盒盖就一下打开了,露出一个看起来非常原始的旋转拨号电话。

“她是特雷纳的未婚妻。”雪莉说。

他在墙上发现一个看着就像保险丝盒的东西,外盖被一个金属扣扣住。

窗内透出的灯光,照向夜空一片浅黄;再过一小时,四周就会变得灯火通明,但此刻,似乎承认了自己的孱弱。这栋农舍是石头建的,一侧有座砖砌的加建,正门处设计了一个小门廊,是事后补建的木质构造,可能一场大风暴或是一只大坏狼就能轻易将它付之一炬。前院里还有一辆公交车,在伦敦随处可见,但换个地点就显得突兀异常;那是一辆露天观光车,其二楼平台裹在帆布里以防雨水流入。而考虑到眼下这场热浪,此举真是既谨慎又乐观。

“有道理,”瑞弗说,“稍微往这里照一下。”

兰姆注意到,如果这是一处在从事生产的农场,就该有狗叫起来了。而他唯一能分辨出的只有一阵类似虫鸣的声音。

“这是我留在车上手套箱里的手电筒,行了吧?早知道我们要来探险,我就会带更合适的装备了。”

他又研究了一下这栋房子。它应该有一间阁楼和一个地窖,那么人质肯定会在其中一处。按他自己的想法就会选择地窖。但这整件事总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自从灰色卷宗被搅和进来,这件事就染上了一层非现实的色彩。所以搞不好斯坦迪什正在厨房里,帮多诺万留下来的看守煮着茶。没准儿比她在斯劳屋时还开心一些。

“好吧。”

但她是他的手下。你敢乱动兰姆的东西,后果自负。除此之外,那些你没能带回家的特工,就会成为永远不会放过你的诅咒。

“它就是这样的。”

他晃了晃泡沫塑料杯,换来一串清脆的叮当声。如果你准备突袭一座敌方大本营,就不妨拿出自己的天赋来——他在斯劳屋里留了一把未登记的枪,眼下或许能派上用场。但兰姆能幸存至今可不是缘于沉迷同士兵交火。好吧,也许就那一次——回忆再次绊住了他:那燃烧的教堂和雪地里的枪声。他肩膀一耸,驱散了它。

“我知道是手电筒。为什么是小猪形状的?”

在门廊里,他发现一个门铃,但还是用了叩门器,尽全力把声音敲到最响——一阵持续而无情的轰鸣,震得大门在铰链上咣噹作响,并且传遍了这栋建筑的每个角落,像一大家子老鼠在木板和横梁上成群流窜。“砰砰砰砰砰”,这个动静就算无法令死人复生,大概至少也能吓一吓正在他们尸体上大快朵颐的蛆虫了。

“一支手电筒。”

大门突然毫无征兆地敞开,敲门人握住叩门器的手被扭了一下。“你想干什么?”应门的人咆哮着。他比兰姆设想中的还要年轻:矮胖身材,穿一件灰白色的短袖衬衫;双臂缠绕着黑色和蓝色的图案;脑袋上没有头发;表情介于愤怒和惊恐之间。这没关系,兰姆心想,是个他能与之合作的听众。然后没做任何铺垫,他就开始唱了起来:

“不,我是说你拿着的。”

“我们祝你圣诞快乐,我们祝你圣诞快乐,我们祝你圣诞快乐,还有新年快乐。”

“某种排水装置?”

尽管不是最具音乐表现力的演唱,但考虑到各方面因素,对旋律的演绎也还算不错。

“那是什么?”瑞弗问。

然后他晃了晃手里的杯子。

她跟了下来,更优雅地落地,并立刻用手电筒的光柱将这处空间扫了一遍。一簇簇蓝色和红色的电缆贴着墙壁上下蜿蜒,消失在地板和天花板处。在空间的中央,一块水泥体上水平安装着一只转轮形把手,看起来像能打开一条下水道。

“为了小孩和孤儿,”他解释道,“是早了点儿,我知道,不过我喜欢避开高峰期。”

他朝着上方对路易莎喊:“可以。”

那个男人说:“什么鬼?”

瑞弗跳下去大约不到一英尺,就落到了水泥地上,引起的震颤足以提醒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他欠尼克·达菲的债只能留待之后再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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