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2/5页)
她用同样的擒抱动作攻击了他,就在两分钟前这一招还取得了那样辉煌的成功。于是她已在脑中开始幻想,随着自己把整排敌人一个一个解决掉,一堆缺胳膊断腿的黑箭人在楼下叠成一摞的景象。然而,这次的对手并未翻出窗户,而是就势倒地,并将她也一同拉倒,从而抢占先机。她重重跌在地上,感觉到某种金属质感的尖锐碎裂声。一时间,他们几乎搂在了一起,她都能闻到他的体味,在傍晚的炎热中格外难闻。他手持的那根短棍,看上去就像你会通过非法渠道购买的那类东西:又短又粗,很难看。但他还无法挥舞它,此刻他们正扭打在一起。当他试图用一条胳膊锁住她的喉咙时,她咬了他的手腕。他像条狗似的嚎叫起来,她就从他手里挣脱了,但又被他抓住一只脚,两手撑地向前摔去。雪莉先将一条腿松弛下来,然后一通猛踢,命中了他的某处,她希望是脸,但感觉起来没那么软。这下她的脚自由了,于是向前爬了一两码,起身站稳再转向他,掌心沾满了砂砾和玻璃。她在裤子上蹭了蹭手,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
“活着吗?”
对方比她身型高大,但多数男人都如此。更要紧的在于,他把那根棍子扔出了窗外;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带着邪恶凹槽的匕首。
路易莎用枪指了指。特雷纳还在他被放倒并铐住的地方:十码开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而紧挨着他的那两个人,一个在抽搐,另一个没动静。
他咧开嘴一乐,牙齿在黑色头套的衬托下显得比实际更白。“我要活剥了你的皮,小甜心。”
“本在哪儿?”
省省力气,她告诫自己。
那是多诺万。
“要在你身上打窟窿。”
“好枪法。”有个声音说。而她差点佐证了他的观点,也冲他开枪。
她沿走廊后退着,脚踩在地面上嘎吱作响。
“怎么又是它……”
“让你像小猪一样尖叫。”
“那个,”她告诉他,“是把泰瑟枪。”
他猛扑过去,她闪开了,伸出前臂把刀挡到一边,并用手掌扇了他一耳光。本来此举是足够反击的,但她有点失去平衡,没有用上本可发挥出的力道。他向后一仰,她也向后一仰。
那就是没死。
“在跳老式快步舞,哈?”
“他妈的什么东西?”他流着口水说。
他倒是看过不少电影,她心想。没关系。他说得越多,力气就越少。
有人向她还击了两枪,但她已变换位置,并将瑞弗也拖到了掩体后面。
“咱们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亲爱的。”
于是路易莎便俯冲并翻滚起来,当她再次直起身,手中已握好了特雷纳倒地时脱手的那把枪。她首先射向了击倒瑞弗的那个人,然后是正在看守特雷纳的那两个。此时,其余的人已四散而逃,穿过破裂的门洞跑了回去,或是躲在倒塌的架子后面。
我的本事是愤怒管理问题,显而易见。
但你确实学会了俯冲和翻滚,那不是你在仓促间就会忘记的技能。
“因为咱们可以来软的,也可以来硬的。”
她几乎又能听见教官对她吼出的那句指令了,就像从前在地狱般的漫长一日里、一遍遍重复的那样。发出指令的那名教官长得就像个性爱娃娃:身高一米五,一头金色卷发,红宝石色的嘴唇似乎从未闭上过……可是我的老天,她可真能吼。“俯冲,翻滚!”任何人只要没俯冲,或没翻滚得令她满意,就要在接下来连续做十五分钟的立卧撑。而像所有品质上乘的性爱娃娃一样,她从没真正满足过,总是想要更多。
去他妈的,咱们就来硬的。
俯冲,翻——滚——……
她冲着他的胸口打出一拳,又高又快,但还不够快。他向后一仰,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开始将她向后拖。她被死死压在他的胸前,那刀尖突然抵住她的下巴。
以上那些,或一些类似的想法,就是路易莎在同刚刚把瑞弗击倒的那名黑箭成员面对面(头套)站立时,内心产生的思虑。有时候,当一个戴面具的男人露出笑容,你也是能觉察的。她佯装一拳打向他的腹部,笑容消失了。事后证明,其实没必要做那个假动作——就算他尽全力躲避,那一拳或许还是会打中的;然后她猛击了他的喉咙,因为那是今晚到目前为止她用起来最得心应手的一招。当他旋转着向后倒去,她就跨过瑞弗趴向下的身体,沿着中央过道向那个破裂的门洞迈了两大步。
“你现在的位置就正遂我意,亲爱的。”
那么:瑞弗没有死。
“对,”雪莉说,“我也觉得。”然后就把没被他抓住的左臂伸过肩膀,将半张光盘的破碎边缘插进了他的眼睛。当他尖叫着放开她,她便一转身,对之前出拳打过的位置又飞起一脚。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大腿撞在窗台上,于是跌了出去,彼时仍在不停尖叫。
瑞弗可能死了,但你要装作就像瑞弗没死一样。
雪莉用手指比了个交叉线的标志。标签:史诗级失败,白痴。
瑞弗没有死。
他把那副匕首也带了下去,不过当她拍拍自己的夹克口袋,发现另外一半“拱廊之火”的光盘还在,就是在她刚才那次摔倒时弄碎的。或许会派上用场。
什么都比不上没嗑药就产生的兴奋感,她心想,并在阴影中静候下一个黑箭成员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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