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3/5页)
“完全是在浪费时间。这些通话地点大多比较敏感,很多都是从更偏激的清真寺周边搜集来的。对话内容是由声音识别软件转写的,分到我手里的都是英语通话,但也有上千条。软件听写出来的很多内容都难以辨识,但还是得通读一遍,然后按照可疑级别给它们分类。级别是一到十,十是最可疑的。光是今天下午,我就读了八百四十二通电话,你知道超过一级的通话有几条吗?”
“别傻了,我给他们寄过照片。”
外公伸手去拿酒瓶。
“怎么可能?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
瑞弗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了一个“零”的手势。
“他们见到你肯定会很开心的。”母亲一边随手把他的衣服塞进行李箱中,一边说道。
外公说:“希望你不要做什么蠢事,瑞弗。”
老家伙一辈子都在为国家服务,当时的战线不像现在这么迂回曲折。瑞弗第一次看到他蹲在花圃边忙碌的时候,觉得他一点都不像秘密特工。他戴着一顶板球帽,帽檐无法阻止眉间淌下的汗水。他的脸在阳光下像一块闪闪发光的奶酪。老人手里拿着园丁铲,弯着腰,无言地看向瑞弗。当时他才七岁,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五分钟。母亲和她的男友就这么把他丢下了。他们把他放在门口,母亲心不在焉地和他吻别,男人对着他礼貌地点了点头。那天早上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外祖父母。
“这就是大材小用。”
瑞弗坐在扶手椅上,皮革柔软得就像日记本的书页。他听着书房中安逸的嘀嗒声,啜饮着杯中的威士忌。
“这是惩罚,你要按照他们的意思跳火圈。”
他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楼下卫生间响起了关门的声音。
“我跳了,跳了一次又一次。”
“该死的膀胱不顶用了。”他说,“岁月不饶人啊。”
“他们不会一直把你关在那里的。”
瑞弗扶他站起身来。“你还好吗?”
“真的吗?那凯瑟琳·斯坦迪什又算什么?你觉得她也是被临时分配到斯劳部门的?还有明·哈珀?他把光盘丢在了列车上,但国防部有一堆傻子把重要文件落在出租车上,都没人吱一声。哈珀永远不会回到总部了,不是吗?我也是。”
“小心玩火自焚。”他的表情变了,“你能扶我一把吗?”
“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些人,瑞弗。”
“做饭时烧到了。”
“不,没什么。”他用手搓着眉头,药膏的味道冲进鼻腔,“抱歉,我就是有点难过。”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瑞弗。一位智者曾经说过,他不相信年轻时不是激进分子的人。你的手怎么了?”
老家伙又给他斟满酒。他此时最不需要的就是更多威士忌,但他什么都没说。如果几个月前杰克逊·兰姆说的事属实,老家伙真的动用自己的人脉保住了他,那这样的谈话对外公来讲一定也很艰难。要是没有他,瑞弗就不只是下等马了,他会直接被溶解做成胶水。也许兰姆说得没错,这些无聊的工作是为了逼他辞职,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他还不到三十岁,还有时间收拾自己,甚至找到一份能赚钱的工作。
“没人有意见吗?”
但他光是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就浑身不自在。如果瑞弗真的从老人身上学到了什么,那一定就是将自己选择的道路贯彻到底。
“很可能是。”
外公又说:“你不是在给霍布顿下套吧?”
“不用了,我回去就行。他以前不是共产党员吗?”
“不是。”瑞弗说道,“我只是听到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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