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墙的另一边 (第5/5页)
我:“你说的这个很矛盾。”
他:“没别的事可干,他们已经不让我看报纸了。”
他:“一点也不。宗教也好,哲学也好,神学也好,科学也好,都是一个意思,追求的也是一个东西,但是你要找到。当然,你可以不去找,但是,总是有人在找。”
我:“你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吗?”
我:“假设你说的是真的,找到后呢?”
他:“怎么形容我的?”
他:“啊……按照以往的惯例,找到后就支离破碎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地讲给别人听,有人记住了,有人没记住。记住的人又糊里糊涂地再传播,最后大家觉得他是某个学派或者宗教的创始人,然后一帮人再打来打去,把本身就破碎的这个新兴宗教又拆分为几个派系。直到某一天,几个古怪的人发现了其中某些不同,然后煞费苦心地再找,直到找不到答案,开始思考,直到遇到那堵墙。然后……吧啦吧啦,周而复始。”
我:“呃……是的。”
我:“你把我搞糊涂了,你到底知道什么?”
他:“我很好,你被他们警告要小心我了吧?”
他笑了:“对你来说,对你们来说,我只是个精神病人。”
我:“你……”
任凭我再说什么,他也不再回答了,不过他的目的达到了:勾起了我对一些东西的想法,但是这样只能让脑子更乱。
按下录音键后,我打开本子,发现他正在专注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思维混在一起,理不清头绪。我似乎理解了他说的,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第二天我很想跟他再聊聊,突然间我觉得这很可怕,因为我昨天晚上睡觉前一直在设计把DV固定在衣服的什么位置上。
老实说,刚见到他后有点失望,看上去没什么新鲜的。其貌不扬,个头一般,没獠牙,也呼吸空气,肋下没逆鳞,看样子也吃碳水化合物,胸前没有巨大的“S”标志,看构造变形的可能性也不大。不过,还是有比较醒目的地方——是真的醒目:他的目光炯炯有神。
我想起了N个精神病医师曾经告诉我的:千万千万别太在意精神病人说的话、别深想他们告诉你的世界观,否则你迟早也会疯的。
在见这位患者之前,我被两位心理专家和一位精神病医师严正告诫:一定要小心,他属于思想上的危险人物。在接到反复警告后,我的好奇心已经被推到了一个顶点。
思维真的是限制我们的一堵墙吗?世界到底有多大?——在墙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