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现象 (第5/5页)

他打断医师的话：“您看，我分析得对吧？”

我：“有人发病期间的确是失忆的，可能你就是那种失忆的类型吧？”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正常人不会被关在这里的，他们说我有妄想症，虽然我的确不记得了。”

医师：“你说得没错，不过先回病房吧，回去我们再商量一下。”

我：“你的笑话还真多，挺有意思的。我觉得你很正常啊。”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都是魂不守舍的，我承认有点儿被吓着了，到家后才发现录音笔都忘了关。愣在那儿坐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听了遍录音，自己回想都觉得很可笑。

讲笑话给我的这位患者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人，很健谈，说话的时候眉飞色舞的。多数医师和护理人员都很喜欢他。我和他的那次对话是在院里傍晚散步的时候进行的。

我始终忽略了患者告诉我的——他是妄想症。

这个笑话是一个精神病人讲给我的，我笑了。

那天我没做噩梦，睡得很好。

在公园的长椅上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在看报纸，另外两个人不停地在做撒网、收网、把网里的捕获物择出来的动作。一看就知道那两个是精神病人，于是周围很多人指指点点地议论。有个警察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问那两个“撒网”的人在干吗。那两位说：“没看到我们在捕鱼啊？”警察转过头问看报纸的那个人：“你认识他们？”看报纸的人说：“对啊，我带他们出来散心的。”警察说：“他们精神有问题吧？在公共场合这样，会吓到别人，你赶紧带他们回去吧。”看报纸的人回头看了一眼说：“对不起，我这就带他们回去。”说完放下报纸做拼命划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