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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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的。先是觉得脖子很凉，一下子好像就变轻了，然后脖子是火烧一样的感觉，疼得我想喊，但是嘴却动不了。头落下的时候我能看到我没头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血从脖子喷出来，一下一下地喷出来，身体也随着一下一下地逐渐向前栽倒。我的头落地的时候撞得很疼，还知道有人抓住我的头发把头拎起来。那时候听到的、看到的都开始模糊了，嘴里有血的味道。之后越来越黑，直到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没有了感觉。”

我：“被砍头后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有点坐立不安：“别的呢？”

他：“曾经我是普通的百姓，在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几次浩劫都躲过去了，我和家人相依为命，可最后我们全家都被一些穿着盔甲的士兵抓住了。我眼看着他们杀了我的父母，奸杀我的妻子，在我面前把我的孩子开膛破肚，最后砍下我的头。我甚至还记得被砍头后的感觉。”

他：“很多，我是某人的小妾，被很多女人排挤，最后被毒死；我是一个士兵，经历过几次血流成河的战争后，眼看着密密麻麻的长矛捅向我，根本挡不开，而且一次没捅死，反复很多次，直到我眼前发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是一个商人，半路被强盗杀了，就那么被乱刀砍，过了很久才死；我是一户人家的仆人，只是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就被活活打死；我是一个农民，在田里干活的时候被蛇咬到了，毒发而死……”

我：“这方面您能举一些例子吗？”

我：“您等一下，没有正常老死的吗？”

他：“不会梦到，但更严重，因为根本睡不着，严重失眠。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会想起很多经历过的前世，不是刻意去想，而是忍不住就浮现出来了。”

他：“有，但是那样的反而印象不深，越是痛苦的，记忆越清晰。”

我决定试探一下：“您，现在会做噩梦？”

我：“是不是那么多次自己的死亡和家人的死亡让您觉得很痛苦？”

他：“是，而且很清晰。我甚至还记得我的父母怎么死的，我的妻子或者丈夫怎么死的，我的孩子怎么死的。我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