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装异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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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尔克年轻时有幸得到雕塑家奥古斯特·罗丹的点拨,后者让里尔克收敛一下他狂放不羁的文风,不妨再加入几分客观冷静。时过境迁,这位诗人发现自己也被年轻人盯着讨要一些教诲。他回复了其中一个叫做弗兰兹·艾克塞瓦·卡普斯的人,前后一共写了十封广为流传的信,后来结集出版,书名叫《给年轻诗人的信》。这些信里他建议诗人应该有什么感受。他写道:诗人要爱,“这是需要我们做的最难的事,也是终极的考验和测试,其他的工作都只是‘爱’的准备”。
里尔克后来就成了一个敏感的、满怀愁绪的诗人。“如果我叫喊,谁会在天使的序列中,听到我?”他的经典作品《杜伊诺哀歌》开头这样问道。他说自己在峭壁上散步时,风中有个声音对他念出了这句话,他就记在了笔记本上。这个问题——也就是如果里尔克呼喊了谁会听到他——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因为里尔克的诗歌生命力久得惊人。今天,虽然他那些心醉神迷的诗句翻译出来总显得有些失色,但他在美国的受欢迎度不亚于鲁米<sup>∗</sup>和纪伯伦。
<b>伊壁鸠鲁</b>
奥地利诗人莱内·马利亚·里尔克最后成了这样一个十分细腻的男子大概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仅仅是因为他中间的名字是马利亚——一般是女孩的名字——也因为他的姐姐在他出生前一周死了。于是,伤心透顶的母亲有一段时间就给儿子穿女装,甚至喊他“索菲”。
Epicurus,公元前341—公元前270
<b>用法:</b>当你内心饱受煎熬的时候,高声念出:“如果我叫喊,谁会在天使的序列中,听到我?”然后补一句这是里尔克写的。
哲学家
诗人
<b>用法:</b>很多人以为“伊壁鸠鲁式的”这个形容词就是说“要寻欢作乐”,这是不对的,它指“平和与沉思”。保险起见,每次你提到伊壁鸠鲁都应该澄清这个误会。
Rainer Maria Rilke,1875—1926
伊壁鸠鲁只有两件斗篷。换句话说,传言他是个放纵的享乐主义者,实在是错得不能更离谱。即使是他还在世的时候就有流言蜚语,说他和朋友住的那个群居村是个骄奢淫逸之地。可这不是他的风格。现实中,他过着一种简单、清醒的生活,戒掉了性爱和麻醉剂,食谱中只剩面包和橄榄,难得加一块芝士就算吃了顿大餐。
<b>莱内·马利亚·里尔克</b>
想一想你生命中真正觉得开心的那些时刻。再想一想那些时刻是什么让你觉得开心的。何不改变你的生活让这样的时刻更容易发生?伊壁鸠鲁说如果我们足够诚实,那么照以上的标准,都会承认我们大多数人都抱持着错误的想法在生活。他相信存在的意义不完全是愉悦,而是免除痛苦,这种状态他称为“ataraxia”(字面义就是“无扰”)。所以他不会去追求放荡的生活。而他和朋友们住在一起也正是因为追求性与爱带来的快乐比不上培养友谊。
她有两个名字浮夸的弟弟:奥斯波特和萨切维雷尔,跟玛丽莲·梦露是朋友(她们是在西特韦尔给好莱坞写剧本的时候认识的),跟诺埃尔·考沃德有仇,看来这位女诗人的生活着实不易。她只有过一次恋情,对象是俄罗斯艺术家帕维尔·切利乔夫;帕维尔是男同性恋,两人大概是没有肉体关系的。她成年生活的极端很可能是一段漫长的逃离,逃脱痛苦的童年。她的母亲是个酗酒者,父亲乔治·西特韦尔爵士是个精神不太正常的贵族,曾经绑了一个装置在女儿脸上,就为了让她的鼻子能变短一点。
傻子才把爱情当成宝贝。金钱也是一样(让我们开心的是产生满足感的工作)。奢侈品也一样:伊壁鸠鲁说我们真正想要的是内在的平和,却错误地认为它能通过奢侈品来获得。他建立了“花园”,类似一种群居的社区,静静地同朋友住在一起,大家分担做饭、打扫等任务,一起讨论哲学。这种做法流行起来,地中海沿岸到处都出现了伊壁鸠鲁式的“花园”。后来基督教把它演变成了修道院,遵循的是类似的原则。
不过西特韦尔写起诗来可不含糊。现在读的人是不多了,特别是和她的两位后辈威尔弗雷德·欧文和狄兰·托马斯相比;当年西特韦尔曾不遗余力地推荐这两个人的诗作。在她自己的作品中,她试图复制音乐那种纯粹的效果,而且把爵士乐这种新式音乐的节奏引入诗歌。有些人觉得她只是装模作样,是个爱卖弄的门外汉。F.R.利维斯<sup>∗</sup>尤其看她不起。
<b>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b>
伊迪丝·西特韦尔夫人写过一本很好玩的书叫做《英国怪人》,而且,虽然她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写诗上,但大家对她记忆最深的还是她干的那些怪事。她身高六英尺,人很瘦,长得有棱有角,鼻子特别尖,但她一心一意要把自己的外表当成优点,总是裹着头巾,穿很有异国风情的服装,一般都是用织锦或丝绒做的。她最有名的一次表演叫做《表面》,台上一边演奏着威廉·沃尔顿写的音乐,西特韦尔一边躲在幕布后面用扩音器朝观众吼着胡言乱语。
Constantin Stanislavski,1863—1938
<b>用法:</b>看到某些故作荒唐滑稽的表演,特别是表演者还身份尊贵的时候——你可以评论一句:“我懂的,她这是伊迪丝·西特韦尔附体了。”
演员、戏剧导演、作家
诗人
<b>用法:</b>如果你认识某位演员,又想让他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就问他那副傲慢的样子是不是因为在用“方法派表演体系”准备演一个傻瓜?
Edith Sitwell,1887—1964
俄国演员康斯坦丁·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一般都在黑海边的雅尔塔度假。每天早上,他都会用自己正在准备的角色沿着大街小巷逛一个小时。如果接下来他要演一个乞丐,那么他出门的时候外形和动作都会是乞丐的样子,衣衫褴褛,再戴个破帽子。如果他之后要演的是个纨绔子弟,那么他全身上下都会穿着最体面的衣服。
<b>伊迪丝·西特韦尔</b>
这听上去有些太刻意了,但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要从自己的表演中剔除的正是“刻意”。他相信,练得越多,表演也就会越自然。这是他表演体系中核心的部分,而他打磨出的这个体系被当今的演艺界如此推崇,以至于就被简单地叫做“方法”。而在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之前,一般认为演戏主要靠的是悟性和灵感。他最重要的作品是《演员的自我修养》(1936),其实书名就足够说明问题了。今天演员们这么把自己当回事,他的功劳不小(或许,公众对他们如此尊敬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可话又说回来,“方法派”也的确催生出很多了不起的成果。马龙·白兰度众所周知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追随者。罗伯特·德尼罗演《愤怒的公牛》中的杰克·拉莫塔,就添了很多肉,而丹尼尔·戴-刘易斯坚持在拍摄《我的左脚》的过程中不下轮椅。后面这两份付出都替演员拿到了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
“服装常将主人昭示。”莎士比亚这样说。如果这句话说得没错,那么接下来这三位都是很奇怪的人。
如果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只是当一个演员,你可以放心打赌现在没有人会听过他的名字。当时大家公认他的演技不行——常演得有些太过头,而且念台词有种浮夸的朗诵腔(这是他请了一个歌剧演员教他发音之后养成的)。突然有一天,他想到不管自己演得如何,应该把自己对于演戏的思考分享出来,毕竟从十几岁开始,他就把这些想法记在了笔记本里。这个“Eureka时刻”把他送上了另一条道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也就此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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