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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X女士的年龄及Q男士的外貌 (第3/5页)

第三个注意过Q的外貌的,是一位自称是X的妹子,并自称年龄二十九岁的女性。(谁也无法肯定是否属实。)在Q第一次来到五香街时,她曾和她姐姐“自始至终”在一起待了一天,其间曾“细细地打量了Q好久”,发现Q的外貌对于她来说“很熟悉”,与其姐的形象“毫无相似之处”,但又总好像“有某种看不见的联系”。而关于Q的外貌特征究竟如何,她却又含糊其词了,只说是“见了便知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反正有那么一点奇怪”,“传统的审美情趣无法来评价他”等等,言语间看出她的蠢头蠢脑、执迷不悟,只知一味包庇其姐,没有丝毫的理智,也没有清醒的分析。她完全是属于那种过一天算一天,稀里糊涂的类型,所以这种一边倒的议论是没有什么价值的。

在所有这些印象中,唯有X女士的奸夫(大家这么称呼那人)Q男士的印象是骇人听闻的。受人宠爱的寡妇曾因公拆阅过他给X女士的信件。据信上披露:Q男士在第一次见到X的时候,竟看见X的整个脸上仅存一只巨大的,不停颤动的橘黄色眼球,当时他就头一昏,什么也看不见了。直到那件丑闻结束,他从来没有看清X女士的本来面貌。他没有看清是因为他无法看清,只要X女士出现在他面前,他就永远只能看见一只橘黄色眼球,而那眼球一颤动,他就感动得热泪盈眶,泪眼模糊,当然更看不清眼前之物了。他信上这些话也许纯属故弄玄虚,曲意迎合X女士那种阴暗、奇特的心理,也许竟是某种密码、黑话之类。

这里我们还可以告诉读者一个情况:后来这个妹妹或自称妹妹的抛弃了她那位老实巴交的丈夫钓上了另外的人,并且是“和平解决”,至今仍然“礼尚往来”。这个情况使我们大家猛醒:像X这种人并不是什么独来独往的与世隔绝的仙人,细细一分析,她不仅是一种恶性传染病(人在得病后全然不知),而且具有一种恶魔般的背后操纵的本领。难道不正是她,使得整条五香街蠢蠢欲动,人欲横流?她足不出户,来势却如调集了千军万马,使这千把人的长街猝不及防,混乱不堪。她的这种本事究竟从何而来呢?为什么和她朝夕相处过的人(包括她的丈夫、妹妹、儿子、Q之类)统统被她同化,而变得莫名其妙,做出种种离奇的怪事来,且又一个个理直气壮,不思悔改?仅仅只是X身上的特异功能在起作用吗?这样说是不是过于神秘了呢?X在幼年时期究竟是受的何种教育,以至发展成了今天这个样子?这一切始终是个无法解答的谜语。总之是她在操纵我们五香街的人们,只要她的眼珠子动一动,很多人脸上就起疹子;她在半夜自言自语,全街人民都在梦中侧耳倾听。据笔者统计,至少有两个人无论在什么情形下都愿为她牺牲生命。这两个人在后文中都搬到了路边的工棚中居住,过着含辛茹苦的悲惨生活,其中的缘由皆在X.

关于她丈夫对她的印象,我们不以为然,因为他的看法是最最成问题的。虽则他本人是一个魁梧的男子汉,待人处世颇有风度,但只要谈及妻子,他立刻就变得女人心肠,唯唯诺诺了。甚至在和你谈话的当儿,忽然抽风似的一怔,忘了话头,出乎意料地提议和你玩一盘小孩“跳房子”的游戏,并马上找来粉笔就地画起格子来。如果你不和他跳,他就把你忘了,一个人跳得起劲。

第四个注意过Q男士的外貌的,是一孤寡老妪。此老妪老得如一根干竹子,脱光了头发的小脑袋戴一顶黑色小绒帽,一天到晚鸡啄米似地啄个不停。她注意到Q男士的外貌完全是偶然的。一个昏暗的冬日的傍晚,送煤工替她拖了一车煤来她家,但因她家有一很陡的斜坡而上不来,老妪急昏昏地四处寻人,当时来帮忙的只有一人,就是Q.事后老妪揪住Q胸前的扣子站稳了,将他左看右看看了个遍,末了大声惊叹:“好大的脸,容得下千山万水!”老妪的这种议论,乃是一时的感情冲动。在以后的岁月中,她早就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连Q这个人也记不清了。人家一说Q,她就将Q与她早年的一个什么表哥(那表哥是否确有其人也是极为可疑的)混为一谈、合二而一,大谈她表哥那张“国字脸”的奇妙之处,一谈一啄米。她确实是太老,也太容易产生幻觉了。后来,她似乎每时每刻都处在幻觉之中,经常在断断续续和人讲话时,眼一翻,自顾自地咽起口水来,一咽就咽个没完,“咕咚咕咚”,把人烦死。有人提出了一种质疑:那个昏暗的冬日傍晚的事,是不是老妪的幻觉?老妪如此人老眼花,会不会搞错了人?假如帮忙拖煤的实际是她的侄儿(据她强调,她那位侄儿已有二十多年没进她的门),而她出于对他二十多年的怀恨,故意隐去他的善行,而将功劳强加于人们正在谈论的随便某个Q,这也是完全可能的,合乎情理的。就从脸膛竟能“容得下千山万水”这种谵语来看,也能看出些破绽来。她对Q的外貌的印象充其量也就只一点:脸很宽。但“千山万水”又并不是脸宽的形容词,而是有另外的含义,才突然用起这种惊世骇俗的比喻来。

通过对于年龄的种种议论,我们现在得出了这么一个不协调的模糊印象:X女士是一个中年妇女,牙齿白,身材瘦,脖子苗条或有皱多皮,皮肤光滑或粗糙,声音清脆或放浪,外表性感或毫无半点性感。这个模糊的印象有时会出其不意地在刹那间“露出庐山真面貌”,继而又一切如旧,还原为高深莫测、模糊斑驳的一团,这些都是后话。

那么我们能否设想老妪是处在某种恍恍惚惚的精神状况中,返老还童,自以为看见了从前某个死鬼,便一把揪住,死死执着于那种多情的遐想?这事是否与“致幻剂”有关?还有人提出另一种质疑:这老妪是否在装疯卖傻,以达到独霸Q的目的呢?这Q,本是众人的话题,人人关心着他,这老妪却强词夺理,一把拉去据为己有,硬说是她的什么老掉牙的情人。明明Q是个年轻汉子,她非要将他说成三十年前的死鬼,还不容人家有异议。要是这世界依她的心愿,变成强权者的天下,那还得了呀?

既然X女士的年龄至今没有定论,我们就暂且按户口簿上记载的和X丈夫第一位好友调查的那样,将其假定为三十五岁吧。将年龄假定为三十五岁有好多方便,这一来,我们不会把X看作一个少女(她的儿子已经六岁),也不会把X看作一个老妇(即算寡妇等人估计她已年近五十,也并没有断言她已经是一个老妇,这里面还是有种微妙的区别。寡妇是懂得分寸的严谨的人)。至于她的丈夫坚持要将她看成二十二岁,那是他的自由,别人无权干涉,只能等待他自身的“觉醒”(寡妇语)。煤厂小伙和故意把水搅浑的家伙们之流的胡言乱语就更不必考虑了,因为他们无非是些各取所需,时刻伺机捞一把的角色,不用寄希望于他们说话会有丝毫诚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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