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 午后经 (第3/5页)
“住口,你同他们是一路货色。你们并不是什么地位低下的贱民,也不是贱民的儿女。如果你们遇上一个农民,就会接纳他,但昨天我看到了,你们毫不犹豫地把他交给了执行宗教法庭裁判的世俗权力。如果是一个你们中的人,他就会受到保护。阿博内会认出凶手,会在教堂地下的珍宝库里刺死他,并取出他的肾来分放在圣骨盒里,只要能保住修道院的声誉……一个方济各修士,一个普通的教士,想要在这座神圣的房子里发现老鼠窝?这可不行,阿博内无论如何是不允许他这样做的。谢谢,威廉修士,皇帝需要您,您看见了我的戒指有多漂亮,再见了。然而,现在已经不是我和阿博内之间的挑战了,而是我和整个事件之间的挑战,在事情查明之前我是不会走出这个围墙的。他不是要我明天早晨就走吗?好吧,他是修道院的主人,但是在明天早晨之前,我就要查清楚。我必须得查清楚。”
一段长时间的沉默之后,院长才又说话,声音嘶哑而又迟疑,仿佛因意想不到的揭示而感到震惊:“不可能……您是怎么知道‘非洲之终端’的?您违背我的禁令进了藏书馆?”
“您必须查清楚?现在谁强迫您呢?”
威廉继续讲下去:“那么,这些不正当的关系,即便发生过,它在这些令人痛心的案件中也是无足轻重的。关键在另一件事情上,我想您已经想到了。一切都是围绕着一起盗窃案,对一部书的占有,那书原先是藏在‘非洲之终端’里面的,现在经过马拉希亚之手又放回那里了,不过一连串的命案好像并未就此中止,这您也看到了。”
“没有人强迫我们查清楚,阿德索。但必须查清楚,这就是一切,哪怕是理解错了。”
院长涨红了脸:“我认为当着这位见习僧谈论这类事欠妥。会晤已经结束,我认为您不再需要他当您的书记员了。孩子,你出去吧。”他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我委屈地走了出去。但出于好奇,我只半掩上大厅的门,蹲在门背后,注意倾听他们的谈话。
对于刚才威廉诋毁我的教会及修道院院长的那番话,我还困惑不解,感到委屈。我试图为阿博内作一些辩解,于是构想出第三种假设,我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似乎已经得心应手了:“导师,您没有考虑到第三种可能性,”我说道,“这几天我们注意到了,而今天早晨尼科拉的那番表白,以及我们在教堂里听到的窃窃私语,更加使我们看明白了,这里有一帮意大利僧侣不愿容忍接连由外籍人员继任藏书馆馆馆长,他们谴责院长不遵守传统。根据我的理解,他们隐蔽在阿利纳多背后,并把他推到前面当做一面旗帜,以求得在修道院建立另一种体制。对此我很能理解,作为一个见习僧也会在他的修道院里听到很多这一类议论、影射和阴谋策划的。因此说,院长也许是生怕您的发现会给他的敌人提供武器,而他是想谨慎地了结一切……”
“尊敬的院长大人想的是某些从告解中得知的事情……”院长移开视线,威廉继续道,“如果院长想知道我是否清楚有关贝伦加和阿德尔摩之间,以及贝伦加和马拉希亚之间的不正当关系,那么,这是修道院里人人皆知的,而不是从您那里得知的……”
“有可能。可他仍然是个酒囊饭袋,他会让人给杀了的。”
院长不安地看了看他:“您想说什么?我也明白,问题的关键并不在食品总管不幸的往事,它又牵涉另一件事情。可那是一件我也许知道却又不能谈论的事情……我本希望您已澄清此事,并由您来跟我谈的……”
“可您对我的假设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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