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 夜晚 (第3/5页)

“现在贝尔纳有话题了，尽管是模棱两可的。他可以说，修道院里有魔法师作乱，他们在干着类同于在阿维尼翁毒害教皇的事情。当然，今天的事还不算证据，初审还阻挠不了明天的会晤。今天夜里他一定会从那个倒霉的人嘴里掏出某些别的线索来，对此我可以肯定。不过明天早晨他不会马上就用，他会把线索保留起来备用，一旦讨论不合他的意，他就会抛出来作为阻挠讨论的理由。”

“噢，不，有更加权威的证据，”贝尔纳微笑道，“波旁的斯蒂芬<a href="#jz_0_234" id="jzyy_0_234">⁽¹⁾</a>在他的论述中讲到像圣多明我那样的神灵的七件礼物，说他在芳若一带布道反对异教徒后，他向某些女子宣布，她们将会见到她们一直服侍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突然，一只吓人的黑猫跳到她们中间，像一只肥胖的狗那么大，大大的眼睛里冒着怒火，血淋淋的舌头一直垂到肚脐，短短的尾巴翘着，无论它怎么摆动，都露出它后部那丑陋的肛门，发出的恶臭超过任何动物。许多撒旦的信徒，不仅仅是圣殿的骑士们，总是习惯在他们聚会的过程中吻那臭肛门。那只猫围绕女人们转了一个小时之后，就跳到钟的绳索旁，爬了上去，身后撒下发出恶臭的粪便。卡特里派的修士们不是喜欢猫这种动物吗？按照里尔的阿兰所说，‘猫’这个称呼是从catus一字来的，因为大家都吻这种动物的背部，把它看作魔王撒旦的化身。奥弗涅的威廉<a href="#jz_0_235" id="jzyy_0_235">⁽²⁾</a>不是也在《论魔法》一书中认定这种令人生厌的做法吗？大阿尔伯特不是也说猫是最强有力的魔鬼吗？我尊敬的修士兄弟雅克·富尼耶<a href="#jz_0_236" id="jzyy_0_236">⁽³⁾</a>不是也谈到过，在卡尔卡松的裁判官戈弗里多去世后，床上出现了两只黑猫吗？那不是别的，而是在嘲弄那未寒尸骨的魔鬼。”

“他会不会诱使那人说出不利于我们的事情？”切塞纳的米凯莱问道。

威廉甩开了我的手，很有教养地对贝尔纳说道：“我想，您不需要用我过去的经历来得出您的结论吧。”

威廉显得没有把握。“我希望不会。”他说道。我意识到，如果萨尔瓦多雷对贝尔纳说出他和食品总管的过去，就像跟我们说过的那样的话，如果他提到他们两人跟乌贝尔蒂诺有过哪怕极其短暂的关系，也会出现异常尴尬的局面。

我觉得我的导师似乎怯懦地一言不发。我拽了拽他的衣袖，摇动着他，绝望地低声对他说道：“您跟他说，那是用来吃的……”

“无论如何，我们得等待事态的发展。”威廉平静地说道，“再说，米凯莱，一切事都已决定了。可你还想试试。”

“啊哈！”贝尔纳惊叫起来，用担忧的口吻大声说道，“黑猫和黑公鸡……我可知道这些玩意儿……”他从在场的人群中发现了威廉。“威廉修士，您也认识这些东西吧？三年前您不是在基尔肯尼当过宗教裁判官吗？那里有一个姑娘跟魔鬼作乐，而那魔鬼不就是附身于一只黑猫出现在她面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