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午后经之后 (第5/5页)
<a href="#jzyy_0_93" id="jz_0_93">(1)</a>拉丁语,光洁明亮。
在那个午后的时辰,呈现在我眼前的似乎是一个令人愉悦的做学问的场所。后来我在圣加伦也见到过一所和藏书馆分隔开(在其他地方,僧侣们都是在收藏书籍的地方工作的)的比例得当的缮写室,但不如这间布局好。古籍研究者、书籍管理者、书目标注员和学者各自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每扇窗前都有一张书桌。又因为总共有四十扇窗子(这也是一个十分完美的数字,由四角形的十倍推算而得,仿佛十诫是受四德所颂扬),四十位僧侣可以同时工作,尽管那时只有三十来位僧侣在那里。塞韦里诺跟我们解释说,在缮写室工作的僧侣可以免去辰时经、午时经和午后经,这样他们就可以在白天有光线的时辰不间断地工作,仅仅到了黄昏才去参加夕祷。
<a href="#jzyy_0_94" id="jz_0_94">(2)</a>Al Khwarizmi(约780—约850),阿拉伯数学家、天文学家。
如此多的窗户使缮写室内长年光线充足,即使在冬天的午后也很明亮。窗玻璃不像教堂的窗子那么五颜六色,无色方格玻璃用铅框固定,让光线尽量不受人为干扰地照射进来,为阅读和书写的人照明。我多次在其他地方见到过一些缮写室,但没有一个像眼前见到的这间这么豁亮。阳光自然地倾泻而入,满屋生辉,那是光亮本身所体现的精神的原理,即claritas<a href="#jz_0_93" id="jzyy_0_93"><sup>(1)</sup></a>,那是一切美和智慧的源泉。这与缮写室匀称的比例是密不可分的,因为营造出美需要有三个要素:首先是完整或完美,因此我们认为丑恶的东西往往是残缺不全的;其次是比例适当,或叫和谐;最后是清澈和明亮,确实是这样,我们把色彩亮丽的东西视作美。由于美蕴含着安宁、善良和美好,我们的欲望也同样能用安宁、善良和美好来调节,所以我感到无比欣慰,并且我想,在那样的地方工作该是多么惬意啊。
<a href="#jzyy_0_95" id="jz_0_95">(3)</a>十三世纪中叶德国诗人瑞因马·冯·斯威特(Reinmar von Zweter)的作品。
爬完楼梯后,我们就从东角楼进入缮写室,到了那里我不禁惊叹了一声。楼上这一层不像楼下那样分成两个部分,所以在我眼前呈现出一片无比宽敞的空间。缮写室的天花板呈圆弧形,并不太高(比教堂要低些,但比我所见过的其他修士会堂要高),由几根粗大的圆柱支撑着。由于有三扇大窗户开在宽阔的墙面上,而且每个角楼的五面外围墙上都有镂空的小窗,此外,还有八扇高高的窄而长的窗子让光线从八角形的天井照进来,就此形成一个光线充足的明亮空间。
<a href="#jzyy_0_96" id="jz_0_96">(4)</a>Ugo di San Vittore(1096—1141),新柏拉图派哲学家和神学家。
上楼梯时,我看见我的导师在注意观察照亮楼梯的窗子。也许我也变得像他一样机灵了,因为我立刻发现窗子的高度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而且膳厅的窗户也没那么容易够着(那是二层楼唯一朝悬崖开的窗户,窗下没有可垫脚的家具之类的东西)。
<a href="#jzyy_0_97" id="jz_0_97">(5)</a>Bernard de Clairvaux(1090—1153),中世纪基督教神学家,明谷隐修院创始人。
其间,他们参观了缮写室,结识了许多学者、誊写员和书目标注员,还有一位期待敌基督降临的老盲人。
<a href="#jzyy_0_98" id="jz_0_98">(6)</a>Adso da Montier-en-Der(910或915—992),于九六八年出任法国蒙梯艾-盎-德尔修道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