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方 第165节 (第3/5页)
绿衣女子闻言整个人便僵住了,就连那双美目中不停流转的光似乎也跟着凝固了。
日上中天,湖面上阳光明媚,就连风都如此轻柔。此情此景,合该三五好友携手游湖,把酒言欢、引为知己,诉尽关于未来的美好愿望。
只可惜,眼下的这艘船上并无挚友知己,有的只是三个离心之人。
许久,柳裁梧终于缓缓开口道。
“不知道。”她那向来婉转动听的嗓音此时无比干涩,一字一句都像是被砂砾打磨过的一般,“我不知道。我发现的时候,她已知晓我的身份很久了。”
许秋迟不置可否地笑了,不知是在为这个答案感到有趣,还是只是想起了什么趣事。
“你说她有没有后悔当初收留了你?”他问完这一句,又故意自问自答道,“哦,我忘记了。我母亲那样的人,就算是后悔过,应当也不会同你提起。”
柳裁梧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自她追随之人离开的那天起,她的心头便扎着一把刀。
那窗边之人每说一个字,她心头插着的那把刀便会深入一寸。
她曾以为那刀已尽数没入她心口深处,却直到今日才发现,那是一把无穷尽长的刀。只要那件事被触发,它便永远能扎得更深。
她缓缓垂下头去,自己那双方才还在滴水的手已经干燥,但她却恍然觉得正有黏腻的血浆从指缝间渗出。
那是她的底色。
纵使洗去朱红、换上绿裳,她仍然遮掩不住那股从骨头里透出的猩红色。
许秋迟望着柳裁梧面上的神色,嘴角的笑终于渐渐淡去。
他是个生来便对人情冷暖格外敏感之人,他极容易为情所伤,次数久了,自然也知晓如何用情伤人。小时候,每当他思念母亲的时候,便会以这种方式折磨对方。可成年以后,他便很少这样做了。
因为他知晓即便他不这样做,对方也日日都在折磨中度过。
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坚信,这世上应当不会有同他母亲一样蠢钝之人了。尤其是那抠门掌柜,她那样精明一个人,怎会做出如此蠢钝之事呢?
身后不远处,醉酒的梁公子方从“胸口碎大石”的噩梦中转醒,呻吟着翻身爬起,抱起一旁的罐子干呕,半晌过后又咕咚一声倒回软垫上、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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