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方 第267节 (第2/5页)
他说到此处,不知想起什么,面上露出一个有些讽刺的笑来。
邱陵并未在意他面上神情,只飞快拿起那沓藤皮纸,仔细查看一番后说道。
“这东西应当缺失了一半,不过上面的字迹确实不是有人故意毁去的。行军条件艰苦,疾行时常常数日不能扎营,特殊时期的记录大都不用笔墨,而是用铅椠代替,暂存在随身携带的信筒中,等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再及时将记录下来的内容誊抄在军报上。只可惜这种笔虽然便捷,但不能在纸木上保存太久,摩擦或遇水就会容易变得模糊。”
眼见那两兄弟“一唱一和”,滕狐两撇细眉当即竖了起来,声音中全是质疑。
“这军报上的金蜡已被毁,我怎知这里面的东西不是出自你的手笔?你若无心坦诚,直说便是,莫要在这里搅浑水。”
“我若真想混淆视听,便不会将这东西带过来。”许秋迟端起桌上茶盏轻抿一口,面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声音却冷了下来,“当年黑月被除名,有关居巢一战的记录全部烟消云散、无迹可查,就连官家渠道也查不到一字半句,你又凭什么认为邱家会将载有文字的册录偷偷保存,只为有一日等着你这样的人来翻旧账?”
许秋迟此话一出,船室内瞬间一阵死寂,秦九叶也不由得开始思索起来。
从滕狐的反应来看,左鹚应当并没有告知他关于居巢一战的种种细节。
暂且不论许秋迟是否只是针对滕狐在诛心,冷静下来想想,他的说法其实也不无道理。邱偃身为黑月领将,当时定身处其中,是知情者中的知情者,保密的最好办法是将一切深埋心底,而非留下文字记载。而这是否也间接说明,这秘方不仅同当年那一战有关,也与黑月的消逝有关。若真有这样一份“佐证”存在,居巢一战过后黑月的结局或许也不会如此。
她这厢想着,那厢滕狐却不肯轻易罢休。
“我了解你这样的人。无利不起早,贪黑必有因。你若不知当年旧事,仅凭一封语焉不详的密信,怎会大费周章登岛赴约?”对方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角,声音也随之压低下来,“怎么?你也想要那秘方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
其实在这滕狐出言试探许秋迟之前,秦九叶已经或多或少猜到了后者反复插手秘方一事的原因,或许是同生病的邱偃有关。
只是此事滕狐不知晓,眼下也绝不适合提起。
许秋迟方才那番话乍听之下有些鲁莽荒谬,但实则很是聪明,声东击西只为掩盖他的真实目的。只是那滕狐也不是个善茬,当下便将一切戳破了。
许秋迟面上神情变了。但他到底在人情场上历练过,很快便调整好了状态。
“滕狐先生张口闭口谈起秘方,像是全无戒备之心。只是我对此物过往或许知道的多些,总是要怀着几分忌惮的。”许秋迟说罢,许秋迟将那信筒里的东西翻到最后,指着上面浅淡的铅印继续说道,“兄长方才所言你也听见了。只是正因为铅粉易脱落,这剩下的一半才不算全无用处。这些手记在信筒中封存已久,我将最后一页背面沾上的铅痕小心整理,还是发现了一些关键字眼。其一,居巢城破并非全因各军联合围剿,还有水困。其二,当时的居巢曾经发生过可怕疫病,这场疫病被战后郁州的那场瘟疾所掩盖,不论是朝中还是民间都几乎无人提及,只知一切都因战乱而起,不知居巢曾经有疫。”
滕狐闻言,这才将那剩下的手记重新拿在手里,又端过一旁烛台细细查看起来。
好不容易堵了这狐狸的嘴,那厢邱陵却又开口反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擅用父亲印鉴,重新打乱城防水路,禁止来自居巢方向的流民进入九皋城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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