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加峰 (第3/5页)
“这个小手脚实际上也发挥作用了。你曾经想成为法医,可以正确预判解剖结果。根据两人的司法解剖报告,小䌷的死亡时间判定为下午三点到下午五点,老头的死亡时间则是在下午一点到下午三点半。两个解剖结果一旦重迭,就会推测两人是在下午三点到三点半之间遭到杀害。没错吧?”
“虽然这是废话,但是来按摩店的客人九成九是男人。我自始至终就只看过虫子这么一个女客人。甚至连波波当时都还认为虫子是男人。他当时听到你的话,还反问了一句:‘月经?’
加峰将话题抛给金田警官,金田警官则是皱着眉点了点头。
加峰说到一半,环视五人。仁太仍然低着头,仔细聆听加峰的解释。
“为羽琉子注射镇静剂的医师会习惯性记住注射时间。她在垒住宅区脱逃的时间,大约是下午四点左右。青年会成员一旦知道事实真相,我们的努力就全白费了。所以我们决定利用伙伴的尸体设下圈套。”
“你回忆一下。一年前失火的那一天,虫子根本没脱羽绒大衣。那女人最后一次来店里是两年半前,你才刚上班半年,应该是第一次见到她。当时我和波波在办公室聊天,你是这么对我们说的——‘她应该是月经来了才没脱衣服’。”
“请、请等一下!”
“需要我告诉你吗?我只是把你开始在‘摘瘤小姐’上班之后到现在的所有事情,全都回想了一遍。你早就露出马脚好几次了。具体来说,我在这过程中发现三个疑点。第一个疑点,是害‘摘瘤小姐’暂停营业的那场大楼火灾。当天起火的三号房里,有一个热爱sm的女人和人渣按摩小姐在玩滴蜡。我擅自叫她‘虫子’,那女人丑到不行,脸粗犷得跟大叔一样。而且声音低沉又沙哑,听起来就像醉汉。我第一次见到她裸体之前,一直以为她是男人。
男孩几乎把头发抓成鸟巢状,他举起双手说道。
仁太低着头,简短问道。
“怎么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
“所以我们在管理所找到的尸体,其实不是芽目太郎吗?那具尸体的身高、服装都很像芽目太郎啊。”
“没错。你只是想拯救自己喜欢的女人吧。你没有错,错的全是青年会那群混蛋。你的确骗了我们,我也有点火大,不过这点小事用不着道歉。”
“这个问题就是整个事件中最复杂的疑点。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不用把老头的尸体伪装成管理员。至于为什么需要伪装、想要隐藏什么,原因就在于你们的行动。仁太他们首先匿名去电青年会会长,告诉他们小䌷的藏身之处。他们把尸体搬到管理所,没让人发现也只是多此一举。而你们得知这件情报后,就在二十五日清晨七点之前跑到瘤冢去了。
“计划?”其中一名男孩疑惑地说。
“然而在这个时间点,老头的尸体根本还没搬到管理所。金田警官他们可能是意外耗了不少时间搬运尸体。
“我下巴关节整个脱臼,害我不得不在西病房大楼住到今天上午。幸亏住院期间闲来无事,我终于搞懂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芽目太郎从悬崖俯瞰城镇,赫然发现你们这群中学生沿着上学路线跑上来,他当下想必是吓得脸色苍白吧。金田警官事前告诉他内情,所以他事先来到管理所准备搬尸体,也在地下室故意调过模拟时钟的时间。万一这群中学生在这个节骨眼发现管理室没有尸体,事情就麻烦了。而且他已经告诉你们钥匙放哪里,没办法假装里面没人。芽目太郎着急万分,一定很自责自己犯蠢。他被逼急了,最后居然突发奇想弄出一个怪招。你们也猜到了吧。他自己假装成尸体,伪造有人陈尸管理室的现场。”
加峰说完,仁太就挺起身子。
“我好像稍微听懂你要说什么了。但是说真的,我很难相信尸体只是假装死掉的活人。
“好,那我就以前辈的身份来说你一顿,道歉就省了吧。”
因为尸体太逼真了,脸还被砸得稀巴烂,我们怎么看都觉得他已经死了。”
“可以。”
少年皱着脸说道。剩下的两名中学生也一起点了点头。
“总之,我也用‘仁太’来称呼你,可以吧?”
“当然,只是倒在地上假装死掉,一下子就会被看穿。普通人不可能真的捣烂自己的脸,根本没办法假装成尸体。可是芽目太郎不是普通人,他是良性人瘤病患者。芽目太郎利用脑瘤来诈死。”
病房内顿时沉默无声。金田警官紧咬下唇,直盯着弟弟。中学生们则是不时看了看彼此,尴尬地不发一语。
三名中学生张口结舌地直盯着加峰。金田警官则是皱起嘴唇,看起来不太舒服。
病床上的男人说完,微微低下头。
“对喔,我知道了。芽目太郎对调自己身体的正反面了吧!”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跑这一趟。各位这次都受了不少苦,我一直很想向你们道歉。”
其中一名男孩打了个响指。
四人站在原地好一阵子。护理师用推车送了铁椅进病房,将椅子排在床边。四人纷纷道谢,坐了下来。
“哦?什么意思?”
他简短报上名字,冷哼了一声。
“芽目太郎的后脑勺其实也整了脑瘤。他平时都把毛线帽的帽檐拉得很低,一定是用来遮掩脑瘤。二十五日早上,芽目太郎故意把运动服前后反穿,去了地下室。然后用那把杀死小䌷的铁锤敲烂自己后脑勺的脑瘤。最后再回到管理室,趴在地上装死。也就是说,那具脸烂掉的尸体乍看之下是仰躺着,实际上却是趴在地上,露出后脑勺被敲烂的那类脑瘤。”
“叫我金田警官就行了。”
“原来如此,挺有趣的。”加峰却冷哼一声:”不过说不通。你们不是还拉起运动服衣摆,看到他的凸肚脐。尸体趴着怎么看得到凸肚脐?”
加峰微微低头道歉。多亏这个男人宽宏大量,否则自己拿金属球棒痛揍警察,早就被扔进看守所。警察仍旧面无表情:
“喔,也对。可是我也想不到别的解释了。”
“啊、仁太的大哥,之前真是不好意思。”
男孩抱头苦思。
长相神似仁太的那名警察坐在床边的铁椅上。他脸上虽然没有裹绷带,鼻头跟嘴唇仍留有红黑色的结痂。
“别放弃啊。出发点挺接近的。你们有问过芽目太郎,他的脑瘤长在什么地方吧?”
曾经的后辈就住在走廊最深处的病房里。加峰拉开拉门,便见到男人盘腿坐在病床上。他的头上仍然裹满绷带。
“他说自己和小䌷一样,长在生殖器上。”
他领着愣头愣脑的中学生,快步穿过明亮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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