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5/5页)
瞄准瞳孔的中央,鹦鹉小心地把钉子的尖端扎了上去。如同手机振动一样,身下少女的眼球不住颤抖着。手指滑到温热的粘膜上,怎么也扎不进去,看来有必要加把劲往里扎入了。轻轻敲打眼球表面确认好位置后,鹦鹉将钉子抬起10厘米左右,之后向瞳孔中央用力扎了进去。
“小学的时候保健体育老师对我说过。”
有一种打破坚硬外壳的感觉。鹦鹉把大拇指按在圆钉子头上用力,钉子尖端一滑就慢慢地渗入眼球之中。硬的好像只有眼珠表面。从扎入的缝隙中慢慢地渗出血液。
不知为何,经过六年的空白再次相见的鹦鹉和录像,令人吃惊地合得来。和其他老朋友不同,鹦鹉从小学二年级的秋天开始就没有什么变化。两人在中央线沿线的街道上与弹吉他的青年斟酒,向自豪地随身携带名牌包的中老年投掷粪便,在迷你剧场里看着电影,笑得眼睛都肿了,仿佛回到了那段被夺走的时间。
“进来了,进来了。疼吗?”
彼时的八岁少年,最终好像是因为脊髓损伤而在两周后去世的。鹦鹉也差点被关进少年院,但不幸的是,正直者救了鹦鹉。已故少年的父母在自己家中生下两个孩子后,把两个孩子监禁在房间里开始肆意虐待他们。当时六岁的妹妹营养状况特别差,好像什么时候饿死都不奇怪。为了帮助这样的妹妹,八岁的哥哥从房间里逃出来——由于八岁少年的父母好像是正直者,所以,因为害怕批评的儿童咨询保护处选择含糊其辞地公布了事情经过,不让孩子的结合人父母暴露于媒体的拷问之下,鹦鹉也因此幸免于也幸免于去少年院,这似乎是真相。
“我觉得很痛。但是没关系。”
鹦鹉似乎在拼命忍住嗤笑。
亚衣的声音很清楚。因为不能让钉子的前端贯穿眼球,扎入颅内,所以鹦鹉一边看着亚衣的脸,一边慎重地缓缓推入钉子。就在钉子即将贯通的时候,鹦鹉停下又拿起了一个铁钉子。鹦鹉逐渐掌握到了要领,第二次就顺利得多了。
“因为遇到一个迷路的小学生,所以我就把他和乌鸦一起关进了饲养场。然后,他就变成了血肉之躯了!”
从未见过的光景,在鹦鹉的眼前蔓延着。到了这个地步,心中的折磨欲望完全收不住了。鹦鹉从工具箱里取出线锯,右手捏着少女的鼻头,将线锯贴在鼻子下面。鹦鹉左右交替地拉着线锯,鼻血就会随之扑哧扑哧地喷涌出来。鹦鹉还没来得及完全把亚衣的鼻子锯断,一转眼之间少女的脸就沾满了溢出的鲜血。
后来,当我问到被辅导的理由时,
鹦鹉一脸满足地望着少女破碎的脸。仔细一看,被留下的孤零零的耳朵似乎有点奇怪。于是鹦鹉拉着少女的耳朵张开褶皱,将两耳的背面用刀各切下了一半左右。鹦鹉经常会把猫狗的耳朵切断,但切人的耳朵这还是第一次,只见她保持着骑乘式,拉住少女的左右双耳,慢慢地用刀拉扯着。少女的身体上下波动着,身下的床也随之不住地颤抖起来。
而且在中学二年级的春天,鹦鹉受到了一个月的停学处分。理由是接受了杉并区警察署的警察询问,尽管当时的情况没有被详细说明,但还是让同学和家长产生了对他的不信任感,鹦鹉完全沦为了人人避趋之的边缘人。
塑料布不断地被染成红色,身下的亚衣在笑,所以应该没问题吧。鹦鹉把切下的鼻子和耳朵放在自己的脸上,大声叫喊着“我是结合人!”。但当她的意识回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亚衣的意识也随之消失了。
鹦鹉人设的改变亦或者说的崩塌是在上中学以后的事了。到了男女互相窥视对方视线的年龄,鹦鹉却完全不关心作为异性的男人,她经常会跟周围的混混一起游乐,吸烟。暴君的性格与肆虐的行为举止,使得恶评在监护人当中也广为流传开来,鹦鹉原本的英雄人设一点一点地崩塌了。
饶是鹦鹉这种人,似乎也注意到了就这样让身下的少女回到天鹅新城也是不对的。所以她若无其事地把亚衣放在了后座上,就这样回到了波斯菊海姆公寓。
据说现在的皮条客鹦鹉在小学毕业之前一直是是学年第一的受欢迎者。虽然也有会让同学讨厌的,喜欢喧哗热闹的性格,但表里如一的开朗弥补了这一点。那时的她已经开始不变色地杀死野猫和小鸟了,嗜好虐待的性格从当时开始就充分暴露出来了,但在一群童男童女看来反而觉得这是值得被称赞为英雄的伟绩。
“干你娘的,太过分了。你这个变态女的性欲到底扭曲到了什么程度呢?”
那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半左右的时候,录像和鹦鹉再会了。那时的鹦鹉,是中学二年级学生。
看到这般景象的老鼠也不禁露出了吃惊的笑容。
姑姑这样安慰我道,但她没有告诉我该把涌出的疏远感发泄到哪里。
“不是的,其实……是因为她说没关系我才这么做的。”
“这不是你的错。”
鹦鹉反复地这样辩解道。
姑姑劝他编入当地的中学,但当时的录像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学习了,录像每天在曾经生活过的中央线沿线的街道上徘徊着。有时鼓起勇气和过去的朋友们再会,但他们就像陌生人一样逞着威风,在录像完全不熟知的话题上互相交谈着,笑着,把录像完全撂在一边。
因为不能把还剩半口气的少女置之不理,所以在药妆店里买了消毒液和软膏,三个人就像在蛋糕上涂上奶油一样把药膏涂在少女破碎不堪的脸上。
在那之后的四年半里,录像就一直待在自己家中,再也没有沐浴到外面的阳光。后来以附近居民的举报为契机,录像终于受到了儿童咨询处的保护,被寄养于居住在千叶市的姑姑时,录像已经是一个像豆芽一样苍白弱小的少年了。
虽然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亚衣在一周左右就恢复了意识,也开始可以慢慢进食了。虽然视觉和嗅觉都消失了,但是两只耳朵都还残留着仅存的听觉,简单的会话也基本不成问题。话虽如此,但也不能把这样的她送回家,三个人也没有什么别的好方法,只能一直把她监禁在波斯菊海姆公寓里,直到今天。
没有兄弟姐妹的录像是在父母的关爱下长大的。问题是,这种爱似乎超出了常轨。食物都是通过邮购购买的健康食品,房间里排列着离子发生器,空气净化器等,外出被晒黑就会被驱虫剂淋浴。录像还记得在附近的便利店和朋友一起吃点心面包的那天,回到家的他被训斥得好像偷了东西。当父母吵吵嚷嚷着“教师被红色电波所操纵”的时候,被动辍学也就开始了。其实也没什么,但只是觉得厌烦。
少女失踪事件偶尔也会出现在综艺节目中,但一般来说很难会引起社会骚动,往往都是被其他的话题冲走,覆盖,逐渐从公众的视野里销声匿迹。而媒体与警方没有发现扎根于天鹅新城的卖淫组织的迹象,大概是与少女们建立的信赖关系的结果吧。
尽管两人关系如此亲密,但从小学二年级的秋天开始,交友就断绝了。原因在于,录像被父母禁止上学,所以录像不能上学了。
有一说一,在录像看来,亚衣估计不到一个月就会死翘翘。破损的少女幼小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衰弱,过了黄金周以后,吃饭也开始变得困难起来了,但尽管如此,少女还是顽强地继续活了下去。
虽然几乎不记得当时的情景,但唯一能想起的就是在鹦鹉的家中贪婪地观看了名为“恶灵教室”的儿童邪典电影的记忆。录像的父母不喜欢看电影和电视剧,所以那是录像第一次认真地看电影。
再过几天就到极限了吧。
原本录像和鹦鹉是在杉树并列区的同一所小学上学的青梅竹马。据鹦鹉说,两人从入学之初就是独一无二的好朋友。据说他门在中央线的高架桥下建造了秘密基地,在鹦鹉的家中举行了出租录像的放映会,过着天真的生活。
装在瓦楞纸板里苟延残喘的亚衣,其实和死后逐渐僵硬的尸体并无差别。
寺田HOUSE成立至今已有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