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槽里残食的蚯蚓人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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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科波西隐隐约约意识到,无论再怎么大叫,锂也不会再复活了。
我们两个赤身裸体,就像是母亲和她的客人一样。
“当大家对人生感到迷茫的时候,请回忆一下在这个地方学习的同伴们。”班主任继续演说。希科波西低下头咬着下嘴唇。闭上眼睛,锂的背影模糊地浮现眼前。临时的全校集会在锂死后两天举行,校长发表了“患有宿疾的女同学因病痛苦自杀”的短暂演讲,使得整个体育馆突然骚动起来。虽然同班的同学们都在因毫无根据的传闻而热烈讨论,但知道死了的是希科波西的妹妹后,就像是在躲避肿瘤一样,谁也不敢再谈论这个话题了。
“笨蛋,振作起来。”抱起锂的动作太大,水都溅到浴室里了。割腕用的小刀被水波冲击撞到了浴缸边缘,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们也很期待与成长壮大的各位重逢的那一天。”班主任的眼角含着泪水。
阴部长着还算浓密的阴毛,右手手腕有一道大口子,还在汩汩地流血。
希科波西用双手捂着耳朵,想拒绝班主任空洞且做作的安慰。我知道杀了妹妹的人正是我自己。希科波西记得以前在自杀者经验分享的博客里看到过,割掉手腕失血过多而死是不容易的。因为在死之前血液就会凝固,伤口就会愈合,但是如果全身都泡在热水里,改善血液循环的话,自杀成功的可能性就会大幅上升。在希科波西的指尖上,现在还残留着按下热水开关时的触感。如果当时不想在浴室里洗热水澡的话,锂就不会死了。杀死自己妹妹的凶杀果然就是你,希科波西。话虽如此,凶手远不止自己一个人,如果同班同学都不欺负锂,或者是班主任能够尽到她应尽到的保护和制止义务,锂应该就不会割掉她的手腕了,可是就连老师们却都没有反省,只是表面上表现出悲伤的态度。更别提那些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看见电视上有少女自杀事件一样的同学们了。
“什么?”打开浴室门,里面的场景瞬间让希科波西的脸失去了血色。浴缸里的水染成了红色。一把小刀随着水流不停地转动。锂以抱膝的姿势倒在浴缸里。希科波西把毛巾扔了出去,赶紧从热水里把锂抱起来。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同学们,祝贺你们毕业。”希科波西没有听完这句话,就克制着眼眶里不常见的泪水,冲出了教室。
希科波西脱下衬衫,赤裸着上身坐在凉亭里吃着冰淇淋。锂好像还没回来。希科波西贪婪的把冰淇淋舔完,然后就脱下内裤走向浴室,
“那个,”正要走出楼梯口的时候希科波西被什么人叫住了。回头一看,一名没见过的娇小少女不安地环视四周然后走了过来。
先把冰激凌吃了吧,估计一会就凉快了,还是洗个热水澡吧,平常浴室都是给母亲和客人用的,自己和妹妹根本轮不到。
“怎么了?”
第二天是毕业典礼彩排的日子。希科波西被安排在空调散热风扇的旁边站着,在致词结束的时候像是淋了一场大雨一般,汗流浃背。买了廉价冰淇淋回到家,希科波西便按下客厅面板的开关,把仅存的热水都放到浴缸里,打算好好洗个热水澡。
“关于里、小理的事。“少女的声音在颤抖。
“这样啊。”锂简短地说完之后,就把漫画放下走进卧室里消失了。
“小理?”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变得和该死的父亲一模一样,希科波西觉得越来越不舒服了。
“我指的是您的妹妹锂。她……她自杀的理由不是生病。”
“估计除了我都知道了吧,有传言说你和妈妈一样在援交呢。”
“我知道。”
希科波西看见妹妹的肩膀轻轻的上下起伏。一脸迷惑地看着自己。
“啊,是啊。“少女痛苦地低下头,从口袋里取出信封。
“什么意思?”
“就、就这些。”少女将信封交给希科波西,之后就快步离去,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你也在像母亲一样卖淫吗?”希科波西努力克制自己,不改声色地说。
希科波西看着少女消失的方向,疑惑地打开信封,信封里面有一张照片。
妹妹锂没有回答哥哥的问题,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看着漫画。
照片里锂在哭泣。有三个和锂差不多大的女孩压着她的身体,锂的嘴里塞满了蚯蚓。像炒面一样缠绕在一起的蚯蚓块,从唇角溢出来了。连衣裙上面有一大片湿湿的,黄色的粘着物不规则地沾在妹妹廉价的连衣裙上,就像电视里过生日的主角被朋友用蛋糕拍到身上一样。
家里的硫磺味是妹妹锂从公共澡堂带回来的。蚯蚓人的皮肤上似乎容易积存污垢,所以锂每隔几天就会去澡堂一次。不知怎的,希科波西觉得最近家里弥漫硫磺味的日子频率越来越高了。所以这样问道。
“这是什么啊?”
“你最近天天不去上课,不会是逃课去洗澡了吧?”希科波西脱下鞋子说道。
在锂面前,照到了一名似乎是霸凌妹妹的那些女生的首领的背影。虽然看不见她的长相,不过他对那头像是睡过头了的陪酒女郎一样乱蓬蓬的金发印象很深。全校只有她留着这么脑残的发型吧。记得是在市里医院工作的外科医生的独生女,好像前几年刚刚从菲律宾搬回来,名字应该是……
虽然知道母亲早就干上了卖淫的勾当,但希科波西很不解为什么妹妹也会走上同一条路。希科波西迅速骑着自行车逃离了那两个中学生的鄙夷目光。回到家硫磺的气味扑鼻而来。锂在起居室无聊地看着漫画。母亲的身影不见了。看着锂跟个没事人一样的样子,自己更加生气了。
“美……美美津樱。”
“没办法,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女啊。”
傍晚的校舍里刮着冷风。
希科波西在风中听到了这句话。不觉回过头来,有两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少年轻蔑地正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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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店里的欧吉桑们天天谈论他妈的奶子和屁股。对了,他家里还有一个蚯蚓女儿,跟咱们差不多大应该,好像也开始干这行了。”
“尿液?”婴儿被发现后过了一夜,上午八点多,和奥利姬分开后回到豆豆警署的希科波西从他的部下御宅族奥西波里警部补那里得到了奇怪的报告。
“你玩过?”
“你丫在跟我开玩笑吗?”
“嗐,他母亲质量真不错,啧啧。”希科波西默默地骑上了自行车。
“没没,我没想也不敢。”刚从司法解剖的现场回来的奥西波里,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从被杀的婴儿的肺泡中里检测出了尿素,估计是婴儿在掉进水槽之前,经口摄取到了尿液。”
呵呵,又是一群无聊的家伙。
“这真是一具服务奉献精神旺盛的尸体,喝了尿之后又被淹死了,死了之后又给蚯蚓当食物,傻里傻气的,你能做到吗?”希科波西发出了粗哑的声音。
“哎哎哎,那家伙是英伦那家的长子喔。”在超市门口把洗衣粉扔到自行车车筐里的时候,从弹子房的屋檐前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是啊。”奥西波里警部补面无表情地轻抚着鼻梁,依旧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毕业典礼七天后的星期一晚上,希科波西去商店买洗衣粉。
希科波西抑制了想要破口大骂的心情,狠狠地皱了皱眉毛。
环视教室,发现穿着洗得像是新的一样的中学制服的同班同学们都无聊地自顾自地打发时间。自顾自得讲这么多没人听的话老师自己不会觉得尴尬吗?胸闷的自己把目光移到了窗外,在厚厚的云层下,灰色的雨铺满了一整条没有颜色的街道。希科波西住在被污染得浑浊的河流旁边的住宅区,母子女三人相依为命。父亲两年前在体育馆把鸡巴插进了女中学生的两腿之间,不幸被巡逻的警卫发现,被送进拘留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母亲每天晚上都从酒吧带着不认识的男人回来,一边开着电视一边在起居室里做爱。妹妹锂是家族里不幸继承了祖父遗传基因的蚯蚓人。自然而然在学校里受到高强度的欺凌,在便当里被放入蚯蚓,在衣服上被撒尿,这是家常便饭。以前我还经常看到低年级的她在体育馆后面哭,但最近一学期好像都没有见她出现在学校里,那大概是害怕被欺凌所以就逃课到别处消磨时间了吧。母亲和老师都不管,我又有什么用呢。虽然不想和这些不想称为家人的家伙们待在一起,但希科波西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在这个城市里没有落脚的地方,唯一的希望就是中学毕业以后找份工作养活自己,脱离这个烂泥一样的家庭,他救不了父亲,母亲还有妹妹,所以只能“自私”一点了,何况他们也没有尽到自己该尽的责任,凭什么要求自己承担家庭的重担呢?
虽然奥西波里是个二十多岁像盐煮意大利面一样乏味的废柴青年,但他对于刑事司法方面有很专业的研究,并且喜欢借助科学手段解决问题,在这一点上,希科波西也很信赖他。比起同僚们那些依靠虚构事实,隐瞒真相,刑讯逼供等违法手段来破案的方法,奥西波里靠谱多了,利用科学手段来做伪证,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也成为了署长对他刮目相看并想要提拔他的原因。
“有些人会说学校生活不过是记忆的一段片段而已。而毕业典礼只不过是人生的一个瞬间而已。但……“
“对了,我听说如果你在蚯蚓上撒了尿,你的鸡巴就会肿起来。”
“大家在这间教室里应该有数不清的回忆吧。”班主任刺耳的声音萦绕在教室里。因为是毕业典礼,所以难免想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但是画着像熊猫一样浓妆的班主任给人一种上完课就要去酒吧放纵自我的感觉,她今天说的空洞的话自然也毫无说服力。
“不会肿的啊,这是一个没有科学根据的俗语,和这个事件没有关系。”
“嗐,我也不知道啊!”希科波西一边收拾手机一边说,“不过咱们又多了一个任务,调查溺死的婴儿是谁,还有大河君到底去哪了。”
“我知道了。大河在掉进水槽后就小便失禁了,他的尿混在水槽的水里,然后流进了肺部吧?”
“没。但……小樱为什么要说谎呢?”
“应该不是,这和我的检测结果不一致,从肺泡中检测出的尿素的浓度和量来考虑的话,我不认为是在水槽里把自己的尿液吸进了自己肺里。”
“哈哈哈,那只是开玩笑而已。你有意见吗?”
“OK,会不会犯罪现场不是在门口而是在厕所,犯人把大河冲进马桶窒息而死后,扔进水槽中让警察误认为水槽是犯罪现场,这个怎么样?”
“你在给她看照片之前提到楢山登的故事,是为了刺激她吗?”
“很遗憾也不是,大河君是被淹死的,尸体的肺泡里发现的水是去氯过的水槽里的水,除非凶手往马桶里倒去氯剂。”
“我寻思记忆再差的母亲也不会忘记天天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婴儿的模样吧。就算是情绪过于激动认错了,看了那么长时间也应该认出来了吧。”
希科波西靠在椅背上啧了一声:“所以说犯人是在让大河喝了一定量的尿液之后,然后把他掉进水槽里的吧。”
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样,奥利姬看了看照片,短促地叹了一口气。
“目前而言应该是这样,不过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那这张照片怎么样?“希科波西从夹克里拿出了手机。“这是福福市工业区被野狗咬死的婴儿的照片。他可是个和美美津毫无关系的人。可是小樱看了这张照片,装得像是看见自己亲儿子一样,哭得跟个泪人一样。“
“去调查下住在半径五十公里范围内有前科的强奸犯们,问他们是否有让强奸对象饮尿的习惯。”希科波西冒冒失失地说完,奥西波里就脸色不变地离开了会议室。
“希科波西前辈,这真是太牵强了。”
就在希科波西无聊躲在一边抽烟的时候,奥利姬打来了电话。她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在跟踪美美津樱。希科波西立刻按下了通话按钮。
“嗐,伪装一下不就完事了。衣服和婴儿车把二女儿用过的搬出出来了吧。纸尿布包装上不是沾了水滴吗?估计是美美津匆忙在超市或便利店买的,在雨中搬到了家里。”
“她好像要和某个人见面。希科波西先生能来吗?我正在县道的一耳市和二耳市交界处。我想大概是她母校一耳市的兹米米女子医科大学吧。”希科波西吐了口水,把烟掐掉。
“这也证明不了什么啊,况且这样的话不存在的不应该是小公主了吗,婴儿那么小,怎么可能一个人偷吃那种东西?还有一衣柜和洗衣服的篮子里都有婴儿服,壁橱里也放着婴儿车。对了,还有走廊那里堆积的婴儿尿布。”
“从豆豆警署到一耳市有三十公里远。好的。我马上就去。”希科波西穿上大衣,快步离开了警察局。
“门口不是有个架子吗?最下面放着喂食用的蚯蚓。抚养婴儿的母亲不会做那样的事的。如果孩子吃了蚯蚓吃坏了肚子怎么办?”
“她在哪?”坐在奥利姬的私人小汽车上的希科波西问道,他刚刚抄近路过来。
“不会吧,前辈你怎么能这么断言呢?”
“那里。”奥利姬指着二层公寓的右端说,“这是波罗公寓,医科大学的员工宿舍,美美津母校的经营状况也很困难啊。”
“美美津不是说过她只会在工作的时候把大河君放在看护机构里吗?那是骗人的,大河根本就不住在这个家里。”
“是啊。明明是名牌大学啊。“希科波西把座位向后拉,抬头看着公寓。奥利姬告诉自己大约在十五分钟前,戴着礼帽的美美津樱似乎走进了二楼的角落。明明儿子刚被杀,她却来到离家四十公里外的母校,到底有什么事呢?希科波西脑袋里充满了迷惑。 大约又过了五分钟左右,樱的身影又出现了,跟在后面一个好像是住在房间里的小个子女人,虽然女性看起来才三十多岁,但裸露的肌肤尤其是脸上布满像是世界地图似的斑点,和旁边完美无瑕的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希科波西说完,奥利姬惊讶地眯起了眼睛。“您的意思是?“
“跟在后面吧。”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动机。我只是知道那个臭女人是个骗子。”
“不,我去。”希科波西戴上了针织帽,迅速地走下了副驾驶座,尘土和寒冷的空气让他的脸上火辣辣得疼。
听到奥利姬的话,希科波西只好摇了摇头。有没有特意闯入别人家,杀掉刚出生的婴儿的理由呢?就算是以金钱为目的的入室盗窃,也没必要放过六岁的小公主弄死连话都不会说的大河君。
两个女人一边小心翼翼地交谈,一边走下通往河滩的石头楼梯。希科波西也跟在后面三米左右。除了不知道有没有还活着的流浪老人躺在草丛里之外,河岸上没有发现任何人影。两人默默地望着河面,不久后就坐在快要烂掉的长椅上。希科波西也装成行人走到背后,躲到后面的公共厕所里。
“希科波西先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样下去恐怕是一场持久战。既没有犯人犯罪时留下的痕迹,也找不到他的动机所在。还是说希科波西前辈,你有什么想法吗?”
“不是布布卡你干的吗?”
“哈哈哈,我知道犯人的名字了。”
虽然表面上看两个人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重逢一样温馨,但樱的声音却很冷淡。
搜查员指的是窗户和梳妆台上方,距离地面一米七左右的位置。六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碰到那个高度,奥利姬踮起脚尖注视着那片银粉留下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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