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女搅拌机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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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
发现少女七零八落的尸体,是下一天早上的事情。
“蕾拉死了?为什么?”
桃乐西躺在地板上,马上就是放出睡眠气体的时间了吧。因为睡眠时间很长的样子,所以起床开始到睡觉的时间就很短。看着灯泡的时候头上喷出了气体。
和起床铃声同时响起的是尼娜的惨叫,她就像坏了的录音机一样,反复说着“为什么”。
桃乐西跟两人保持一些距离,看向左右的食物搅拌机。左手的筒里虽然没人,右手的筒里关着一个带了眼镜的少女。和戒指耳饰一样,眼镜也并没有被拿走。一开始她向笼中鸟一样到处乱转,但终于放弃后在一个角落抱着膝盖。
在桃乐西和尼娜之间横躺着的尸体,和堆积在一起的尸体有明显的不同,头、手、脚都被切断了。
那一天,尼娜到睡觉前都在断断续续地哭泣,蕾拉有时候会讨厌的咂嘴,但也没多说什么。
切断头的伤口下面,身体的胸部也多了个洞。满是血的脸扭曲着,手和脚并排排列在尸体的周围,形成了一个个小的血泊。
蕾拉有点烦躁的说完,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喂,桃乐西,为什么?不是只要遵守规则就可以不用死的吗?好奇怪啊?”
“这种医院有很多,现在流行的吧。”
尼娜两只粗手摇晃着她的肩膀,脸色都变了。
蕾拉毫不犹豫的回答道。桃乐西所住的西海岸来看的话,是个相当远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至今为止并没有发生这种事情对吧。”
“匹兹堡州立医院。”
“没有啊!你看这里的尸体,七零八落的一具也没有对吧?啊,这一定是变态干的。把我们关在这里的犯人,晚上来这里把蕾拉给残杀了。”
“你刚才说医院有臭味,我去的医院也是一样的。边上的公园都飘着薄荷的香味,那个医院是……”
看着如山尸体喊着的尼娜,中途变成了惨叫。
“什么事?”
桃乐西咽下一口口水。在尸体边慢慢蜷下身体。头的后部有一个红色的瘤,切断面流出的血满身都是,但脖子到锁骨这一段并没有大量血迹。肩膀上的浮现之前见过的荨麻疹。
桃乐西这么说以后,蕾拉皱起眉看着她。
抬起头,柱子上的刀刃还残留着血迹,高度大约是胸口的位置。
“对不起,我能说一句话吗?”
“犯人是打了蕾拉后脑把她打晕以后,用刀刃切断了她的手脚的样子。看她痛苦的表情,那时候还留有意识。”
“那就别说三道四,直接杀人。下次再说这些天真的话就真的——”
“桃乐西,你说什么啊?”尼娜喘着气道:“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即使遵守规则结果也会被杀啊,规则什么的是说谎吧?你说话啊。”
她像小孩般放声大哭。
“这只是推测,蕾拉被分尸的理由,是因为食物搅拌机还有其他的规则的缘故吧。”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
“那是什么?完全不知道啊。这样的状况,特地把蕾拉分尸的理由存在吗?”
蕾拉放开了抓着的头发。尼娜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抱着头。
背后听到重物掉下来的声音。
“移植是否成功我也不知道。那个叫多娜(ドナー)的孩子怎样了我也不知道,但我绝对不能死在这种地方。和男友吵架?这种事谁知道,在这里想活下去就只能杀人,不想杀人的话就自己去死吧。”
回过头,黑发少女倒在那里。不知不觉中起床以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
蕾拉说完,恨恨的咂嘴。不用说,她的左手留着很多注射的痕迹。
“不、不杀了她的话……”
“我紧急住院了。因为静脉里要注入那人的骨髓液,还记得主治医生拿着的大型针筒。但是等我恢复意识,不知怎的就在这里了。”
尼娜正要把肠子卷到她脖子上,桃乐西赶紧拉住她的手。
尼娜吞下一口唾沫。
“请冷静一点,蕾拉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人加上她也就三个人,没有必要杀她。”
蕾拉展示了左手戴的戒指。
“对啊,你说的是。”
“不要把我和你的生理状况混为一谈,我的骨髓没有造血的能力。二个月前发现生病,那时候就告诉我只能活半年。虽然偶然间知道了认识的女子哪里可以接受骨髓移植。知道自己能活下去有多高兴,你这种脑袋里都是水的人不可能明白吧。看,这个戒指就是那人给的。”
尼娜一边说,右脚朝后退,却一脚踏空摔倒在地。
“贫、贫血?”
黑发少女摔下来的时候好像撞到了头,失去意识就这样躺着。除了让她这样安静的躺着也无法替她治疗,帮她转动身体仰天而睡。
“我告诉你我来这里之前在什么地方,是在医院。想起那个发臭的走廊就让人不快。我是个病人,得的是再生不良性贫血这种让人厌烦的病。”
无意间看到少女的身体吃了一惊。左半身全是红色斑点,像是被大群蚊子咬了似的。仅仅是看了就让人心情不好。
“你,你干嘛啊。”
桃乐西从少女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七零八落的尸体。她把缺了头和手脚的尸体放到了尸体堆的顶部。其他的部位,塞到尸体的缝隙间,确认不让头掉下来以后,才长出了口气。
蕾拉站起身,抓住尼娜黏糊糊的头发。
擦去两手的血迹,在尼娜边上坐了下来。尼娜肩膀在抽动,把头埋在膝盖里正在哭。桃乐西把面包递给她,她又哭又笑的吃了。
“你说谁奇怪?你再说一遍试试?”
“冷静些想想哈,被关在这种地方,不可能活着回去的啦。”
“蕾拉也好奇怪哦,为什么这么冷淡呢?桃乐西不这么认为吗,我再也不想杀人了。”
桃乐西想找合适的词语,但最后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明明只有自己生存下来还要这样抱怨,你这家伙以为你是谁啊?”
“我的父亲一旦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喝醉了实施暴力。然后我曾经决定不能这样,但不知何时学会了喝酒,成为了不良少女。我是个很糟糕的人,所以受到惩罚是应该的。”
“这点她们也是一样的不是吗。”蕾拉指着如山般的尸体说。
“你想太多了啦。”
“我可没说过这话啊,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我们才会遇到这种事情啊。好饿,好像见男友啊。”
“桃乐西,如果你有非常想哭,但是又不能哭的糟糕时候你会怎么办?”
“你想死的话我随时可以成全你。”蕾拉随便的说。
尼娜认真地问,桃乐西稍微考虑了一下。
尼娜小声说。
“我去海边,家里边上就有个海滨浴场,只要去潜水就会忘记不愉快的事情。”
“啊,好想喝冰沙啊。”
“咦,你擅长潜水啊,真是厉害。”
“不不,这不是你的错。”
尼娜看着天花板上的电灯这么说,自己所在的地方完全不知道是哪里,这点真是让人烦躁。
“真是对不起了。”
“之前,我说过和男友吵架了吧。”
“这样啊,我知道了。”尼娜勉强说。“要把生病的人绑起来也太过分了,我们为什么非做这种事情不可啊。”
尼娜小声道。
“拜托了,如果是狂乱状态冲到刀子上面我就死定了。”
“你说过啊。”
“绑起来?”
“我在想为什么会吵架呢?因为没有来月经就查了一下,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又害怕又高兴。但那家伙说十四岁就生孩子这种事不可行的。明明之前说我会让你一生幸福的,不是像傻瓜一样吗。我很后悔,心想死了算了,那家伙只知道喝威士忌。但被车撞到的时候,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就要死了这点就非常的悲伤。”
柱子大约直径三英尺,避开刀子的话,要捆上去并不困难。
尼娜用粘着血迹的手慢慢摸着腹部。因为她肥胖的体型所以看不出来,但她说了以后可以看出来肚子确实大了起来。
桃乐西指着中间的柱子说。
“我梦到这孩子被不认识的人杀了,昨天和前天都是。虽然我努力杀掉那些不认识的人,但体力耗尽以后,结果那个孩子还是的身体也被搞的七零八落的。”
“说的也是。不过,可以把我困在柱子上吗,忍耐一下的话,五分钟左右就行了吧。”
桃乐西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
“总之逃走就行了?”
“但是还活着呢,孩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发作,发作起来就可能象另一个人。请小心。
“当然。”
尼娜瞪大眼睛叹道。
尼娜眯起眼睛笑了。
“是,是这样啊。”
“——我想回去,生个健康的宝宝。”
“是的,我的脑神经会突然兴奋。会有晕眩、极速呼吸、失禁等,也会失控暴走,让周围人受伤的经历。”
无聊的对话打发时间后,黑发少女发出呻吟声。两人站起身,看向倒在地上的少女。
“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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