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少女降临城镇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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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罗穿过鸟居，头也不回的朝路上走去。

来到这个村子以后，在外面的时候经常倒霉。大概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才是正确的。

第二天八月十六日，早上。

坚山捧腹大笑。

乌拉地区掉下了少女。

“我说的吧！瘟神作祟了吧！”

8

火星弹到了右肘。米罗慌忙离开篝火。

“难以让人置信。”

“啊！”

碰到满是雨和泥的手腕，内海医生用蚊子般的声音说。

坚山紧紧抱住他的腰，酒臭味扑面而来，用力挣脱他的时候，脚一滑，正好摔在篝火上。

乌蓝山飘着很深的雾。因此不二冈把内海医生和雨夜叫来的时候，她的脉搏变的更弱了。

“不行不行，不喝酒的话是对山神大人失礼的行为。”

“居然有从天上掉下来不死的人啊。”

“我要回去了。”

内海茫然自语道。他都能接受少女从天上掉下来的事实，却不愿意相信这个少女还活着。米罗长长出了口气。

坚山鼻息粗重，发出呕吐物一样的味道。

“卧藤松起到了缓冲的样子。”

“乌蓝神社的混蛋家伙啊，我忠告过你的对吧。”

“这样就能避免脑损伤吗，就和开玩笑一样。”

“瘟神？”

内海一边点头，拿起了深绿色的叶子。

“毕竟是小集落嘛，不过好像瘟神很喜欢你啊。”

“如果她恢复了意识的话，就能问清至今为止她在哪里了。”

“你知道的真清楚啊。”

雨夜小声说。内海也兴奋的点头。

忽然被人拍了拍肩膀。转过身，大巴司机坚山正对着我笑，他还是原来那副样子。

“对啊，语言中枢没事的话就能说话。即使不会说话也只要教她就可以。这样就能解开咩咩咩之谜了。”

“你不是被割稻机撞了吗，不愧是都市长大的，骨骼健壮。”

内海双眼放光说着，把雨夜拿着的纱布按到她脸上。纱布慢慢变成了红色，用胶带把纱布固定以后，她的脸膨胀起来就像个怪物。

随着人流，十分钟左右就走到了婆那神社。篝火和灯笼照的宛如白昼，三十个左右的村民围着高台在跳舞。几乎都是超过六十岁的老人。正殿前红着脸的中年男人正絮絮叨叨在说话。

“体温在下降，你们几个把她搬到乌拉医院。雨夜你联系小白川医院紧急出诊，需要输血。不打开头盖骨可能不行。要救她，要救她。喂快点啊！”

离开了乌拉医院，听到婆那神社传来敲鼓的声音。反正回家也是无聊，干脆就去夏日祭看看了。

内海气势汹汹喊道，感觉顶嘴的话他就要揍人的气势。米罗当然什么也没有说。

两人一起走进诊所，向内海医生道谢，然后匆匆忙忙离开了诊查室。路过接待室的时候，看到一个不认识的老婆婆正在打瞌睡。

米罗和不二冈二人把她身体抬到担架上，用带子固定住肩膀和腰，慢慢的抬起担架。山上吹来微温的风，一边注意不要摇晃担架，两人从乌蓝山走了下来。

雨夜一边关闭引擎一边说。

刚过十一点，在小白川医院进行了紧急手术。

“以前是乌蓝神社和婆那神社交替举办的。乌蓝神社的宫司被逮捕以后，就只能在婆那神社举办了。”

内海勉强要求下空出了手术时间。一个叫五味的外科医生主刀，进行了除去血肿和修复凹陷的头骨的手术。

米罗若无其事的问道。

“变成不得了的事了啊。”

“夏日祭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婆那神社举办的？”

在小白川医院的候诊室，不二冈长叹道。

回到乌拉地区已经过了六点。似乎刚刚下过雨，地面和空气都很潮湿。在乌拉医院的停车场下了车，已经可以感受到孟兰盆舞的气氛。穿着浴衣的孩子们走在小路上，婆那神社挂着明亮的灯笼。

挂钟指向傍晚六点，窗外照射进来的夕阳把沙发染成了橙色。

雨夜在驾驶座不安的说，比起上周，她眼角的皱纹又深了。

“女孩子就掉在眼前，真是没想到啊。”

“我觉得你是植物性神经紊乱，尽可能保持安静吧，姐姐也说会尽快找到家的。”

“嗯，”不二冈用力点头：“米罗君你是累了吧，和平时声音不一样了。”

第二天傍晚，接受完MRI检查的米罗，乘着雨夜的车回到了孟蓝盆村。

“喉咙干了吧。比起这个，你没闻到屁股的味道啊。”

7

“对啊，但是闻到很多雨夜身上汗的味道，实际上我也想闻咩咩子酱身上的味道。”

不二冈靠在床上开心的笑着。

“咩咩子酱？”

“不会错的。我可以把父亲的望远镜带上。咩咩咩之日的早上，在我家院内集合，请多指教！”

“女人啊，咩咩咩之日掉下来的叫做咩咩子酱。”

“会那样顺利吗？”

在候诊室打发时间以后，五味走出了手术室，看到门口打电话的雨夜就和她说话，短短的交流后，二人一起走向病房。

不二冈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看上去对少女的屁股相当有兴趣的样子。

“怎么了？”不二冈提高嗓音：“不会是咩咩子酱要死了吧。”

“我家神社的后山。因为在镇守之森中，所以村民不会进入。有祭奠山神的祠堂，那里可以环视集落，我们去那里吧。”

“去看看吧。”

“乌蓝山？”

两人悄悄走出候诊室，不发出声音跟在五味身后。

“不仅如此。咩咩咩之日前夜在婆那神社有孟兰盆舞。大家天亮之前都在喝酒，所以早上镇上是没有人的。从乌蓝山看的话，少女掉落的位置马上就知道了。”

从小门绕开走廊进入病房。途中虽然遇到了护士，但看到不二冈那样的脸也没有理会。

“光知道这个可是抓不住的啊。”

来到三楼，五味他们走进了眼前的病房。

“大致上。掉在乌拉地区的某处是没有错的。”

这里，米罗君住院的时候一个房间呢。

“掉下来的地方知道了吗？”

不二冈指着门板小声说。

“几乎完全相同的人掉下来二十一个，实在是没有现实感。”

两人屏住气息蹲在门口，从通风口能听见房间里的对话。

“嗯，年长那人除外大家都是一样的。而且内海先生检查了血液，二十一个人的DNA都是一致的，厉害吧？”

“——DNA呢？”

“是怎样的孩子，体型也各不相同吗？”

“和去年的记录一致。从医学上说和去年的样品是同一个人。”

不二冈瞪大眼睛敲着床的扶手。米罗双手握紧看着天花板。从天空掉下的少女，和过去乌拉地区丧命的少女之间有着关联吧。

是曾经听过的声音。不卷舌的人是内海，沉着的声音是五味。

“啊，这么说的话也许是相同的年纪吧。”

“她们是共有同样的遗传基因类型吧。”

“从天上掉下来年长的女人呢？”

“哎，是这样。”

“二十岁哦。”

“和往年一样，医学对此毫无用处——喂喂，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沙都子死的时候几岁呢？”

内海的声音变大了，是和病床上的人说话吧。简直就是和婴儿说话的方式。

“以前只有二十个年轻女孩掉下来，但是合津沙都子死的那一年多了一个人。稍微年长的一个人一起掉了下来。不可思议吧？”

“我是医生，想要帮助你，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年长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一阵沉默，只能听到米罗的呼吸声。

“二十一个人。每年都是一样的。会有一个稍稍年长的女子混在里面，年轻的女孩是二十个。”

“喂喂，我的声音——”

“大概掉下多少人？”

“是的。”

“会啊。因为是头朝下掉下来，大家的脸都乱七八糟了。想闻到好闻的味道就必须快点找到才行。”

听到老人一样的嘶哑声。不由得按住了耳朵。

“不会摔死吗？”

“我，能听到我的声音对吧。”

“和下雨一样，从云上面接二连三掉下来。”

内海因为情绪激动，声音都变了。

“怎样落下来的？”

“是的。”

“哈哈，你就放心。之前我也看到过掉在田里的少女，只是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十四岁左右吧。”

“能看见我的脸吗？”

“闻女孩的屁股，会被山神诅咒吗？”

“是的。”

“是超常现象吧。”

“你感觉痛苦吗？”

“常识来考虑的话不可能啊。”

“是的。”

“嗯。”

“身体有地方痛吗？”

“和字面意思一样？”

“……头和胸口。”

“是啊。”

声音响了起来。

“咩咩咩之日，真的会有少女从天上掉下来吗？”

“打了止痛剂，马上就会好的，话说回来。”

米罗的心脏跳动开始加剧。虽然他对屁股的味道没有兴趣，但如果能成为色狼的话他也想做，米罗还没有做过骚扰女生的事情。

“是的。”

从床上伸出脚踢了不二冈的屁股，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你们是从哪里——”

“你闭嘴啊。”

咚的一声响起。

“大后天是咩咩咩之日对吧。早上开始有很多女孩子会掉下来。我们在她们中间抓住一个，带到别人看不见的小屋。然后就可以把屁股分开闻味道了，首先让米罗你先来吧。”

门被撞到而从内开启，不二冈姿势崩坏，头撞在门上的样子。和内海，五味，雨夜三个人面面相觑，知道自己脸上面如土色。

“你在说什么啊？”

“偷听吗？真是不懂礼貌的人呢。”

“没有吧，我也没有。我找到了闻女人屁股味道的方法。”

内海尖声道。

“啊？”

“对，对不起。”

不二冈认真的问道。

“请保持安静。”

“对不起对不起。比起这个，我考虑送给米罗君谢礼的时候，想到了一个好东西。米罗君，你闻过女人屁股的味道吗？”

内海看了我们一眼，深呼吸后把视线转到了病床上。受到影响看向病床，几乎停止了呼吸。她直接和米罗目光相对。

“想去哪儿是我的自由吧，你回去吧。”

“请看向这边，提问继续，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话虽如此，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对这个口风不紧的家伙说。

“……不知道。”

米罗去婆那神社的理由，是因为想看一下不二卷宫司。因为鸟蓝神社的不二冈宫司被逮捕，婆那神社在乌拉的地位坚如磐石。如果监禁事件背后有隐情的话，这个男人最可疑。

“你从哪里来的？”

不二冈口水横飞的问，米罗一下无言以对。

“不知道。”

“真的？婆那神社前面的小路对吧？你去那干嘛啊？”

“这里是哪里你知道吗？”

“不对哦。”

“不知道，不是乌拉地方吧。”

“我听说了啊，米罗君。你在小路上被拖拉机碾了。”

害怕的声音响起，即使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似乎也记得乌拉这个地名。

米罗坐起上半身喝了床头柜上的水，这个姿势的话就能看清楚窗外的景色了。和孟蓝盆村不同，小白川市密集的分布着中层住宅。

内海问完，很沮丧的用手撑着墙壁，对回答不清楚感到失望吧。米罗沉默着看着房间。

“啊，这样，太好了。”

“想起什么的话请告诉我。雨夜护士，请带上那边两人回乌拉吧。五味先生，她想起什么的话请务必和我联系。”

“孟蓝盆交通的大巴。看到护士他们把你送上车，所以连忙赶来了，不二冈也常来这个医院嘛。”

内海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着，转身背对着患者横躺着的床。

“你怎么来的？”

乘车回到乌拉时，集落已经是一片寂静。

不二冈眯起眼睛笑了。他还是包满着绷带，比起米罗，这个男人更像是重症患者。

昨天的骚动简直像骗人的一样，商店街人气全无。只有婆那神社境内还灯火通明。

“我来探望你啊，米罗是我的救命恩人嘛。”

在烧尸体，女孩子们都由宫司进行火葬。

“你怎么来了？”

不二冈脸贴着窗户说。不知何时他已经戴上了粉红色的面具。好像把妈妈说的话当成律条一样遵守。

有人用手在摇晃我的肩膀。睁开重重的眼皮，满身绷带的男人正看着他。

到乌拉医院的停车场停好车，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只有内海戴着领带去了婆那神社，大概是要跟不二卷宫司汇报经过。

“——米罗君，起来了，起来了。”

“米罗君，你脸色很难看，没事吧？”

米罗闭上了眼睛。

回家路上，雨夜问道。

听到风吹过的声音，认真考虑的话真是相当麻烦。

“我没事啊。”

来到乌拉地区九天以来的记忆再次涌上心头。穿越山间隧道开始，米罗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无论是监禁事件还是咩咩咩都像妄想出来的，也许是村民们联合起来戏弄米罗。

“你刚刚出院啊，可不要淘气啊。”

仰天躺着，看着屋顶的日光灯。窗外有太阳光照射进来，但因为窗帘的关系而看不到景色。

雨夜不安的叹了口气。

妈妈挥着手离开了病房。

八月十七日 早上

“我要睡觉所以回去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窗帘缝隙间照进一丝亮光。五味横躺在床上，看着休息室肮脏的天花板。

雨夜抱歉的刚说完，马上——

根据内海的说法，乌拉地区每年都会大量发现同一个人的尸体。发现的尸体，所有人遗传基因都一致。多肉和海葵这种无性生殖的暂且不谈，人类不可能发生这种现象。但是DNA鉴定的结果却证明了内海的话。

“我还有工作，就先回乌拉了。桃代，后面拜托你了。”

如果认真发表论文的话，会成为世界性的发现吧。不，这种论文不可能会在科学杂志上发布。最多也就是发表在神秘杂志的社会版面。

今天午后，米罗在散步中被送到了乌拉医院。引擎坏掉的割稻机冲上了田道，正好撞到米罗。农家的主人慌慌张张把头被撞而失去意识的米罗送到了诊所。尽管米罗很快恢复了意识，但内海医生谨慎起见，劝他接受进一步检查，因此雨夜驾驶着小型客货两用车把他送到了小白川医院。

不，不是这样的。

小白川医院是距离孟蓝盆村四十公里的小白川市的综合医院。米罗的祖母和内海医生，过去都在这个医院工作过。内部装修和乌拉诊所很相似，连打盹的时候都是一样的心情。内海医生对自己无法处理的患者，都会介绍到这里来。

五味翻了个身。通过电话和内海交谈开始，五味就直观的理解了这件事。咩咩咩不是用科学和逻辑可以解明的事。神秘杂志才应该就这件事负起责任——也就是说，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