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谈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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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这张纸究竟有多大,但起码不是不折就能收进口袋的尺寸,也就是说,遗书实物上理应有这样的折痕。”
大埘对此只能点头表示同意。登特死亡的十五日晚,他从路易丝手上收到的写有“请带我们离开这里”的信,纸片也是对折过的。
Q从口袋里抽出圆珠笔,横向画了一道虚线。
“是的。纸片的右上和右下都有形状相同的污斑。可见从尸体口袋里找到这张纸的时间点,这封遗书至少被对折过。”
<b>示意图</b>
“原来如此。”听他这么一说,大埘才醒悟过来,“是折痕吧。”
“假使雷诺女士被吉姆命令自杀后,在喝下Kool-Aid前留下了这封遗书,那么整理一下她的行动轨迹就是这样的。她首先取出口袋里的纸和马克笔,将对折的纸摊开,将其抵在长凳或柱子上,写下文字,签上名,再将纸对折好收进口袋。那么这封遗书果真是这样写出来的吗?”
“还不明白吗?正如解说词说些的那样,这封遗书不是实物,而是FBI调查资料里所附遗书的复印件。光看复印件就会忘记一件事,那就是复印文件用的复印机并不能读取所有痕迹,有些会因为扫描不到而消失。”
大埘一看杂志的内文,立刻摇摇头说“不是”。
大埘按他说的仔细看了剪报上的照片,顶多有些污斑,再也找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正当他抬起头想要这么回答的时候,Q却以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盯向大埘。
“没错,正如所见的那样,这封遗书上的文字是和折痕重叠的。无论程度如何,对折过一次的纸上一定会留下折痕。要是不刻意避开折痕写字,那么跨越折痕的字迹就会发生错位,但这封遗书的文字明明与折痕重叠,却完全没有错位的痕迹。”
请仔细看看照片,这封遗书有些无法解释的地方。
“我懂了。”
“既然都这样写了,那么路易丝·雷诺肯定是这样想的吧。”
大埘将剪报塞回Q的手里。
“反复阅读之后,我觉得这段文字不大对劲。吉姆是为了承认奇迹存在,命令信徒们自杀,信徒们也纷纷从命。而雷诺女士的‘严惩自己的罪孽’‘决定自行了断’的话,显然与当时发生的事有所出入。”
“雷诺不是把叠好的纸展开遗书,而是写好遗书后把纸叠了起来。”
就在最近,大埘刚刚见过一模一样的照片,即FBI 调查资料中附上的雷诺遗书复印件。
Q缓缓地点了点头。
To punish my sins. I decided to Kill myself.
“这就是从这张照片里推导出的事实。再考虑到这张纸的大小没法收进口袋,就能得知雷诺女士并非先来礼堂后才写了遗书,而是写完遗书后再去礼堂的。”
“雷诺女士是亡故的信徒中唯一留有简略遗书的人,就是这个。”
“难道说吉姆·乔登下令自杀前,路易丝·雷诺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自杀了吗?”
Q从背包里取出橙色的笔记本,将夹在最后一页的杂志剪报递了出去。
“是的。雷诺女士从之前开始在乔登镇就几无立足之地,由于她不顾干部的警告坚持去看女儿,在集会上遭到了集体批斗。十七日早上,她计划在密林中上吊自杀,之后发现李河俊尸体也是去仓库寻找毒药的路上。当时她吓晕了过去,被送进了诊所。虽然自杀以失败告终,可她的意志并没有改变。”
“没错,取而代之的是路易丝·雷诺女士。”
可以看见Q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拳头里。
“在那桩案子发生之前,薮犬应该就已经从集落里失踪了吧。”
“她的动机和那些唯吉姆之命是从的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她的死和其他人的死不能一概而论吗?”
不可能有这种事。大埘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不仅是这样——”
所以我就想,人民神殿教的集体死亡是否和这一逻辑相同呢?”
Q突然把眼睛眯了起来,仿佛在眺望远方。
“请回想调查乔迪一案时的情形。大埘先生一行在干部宿舍‘北-2’向两个后厨的人问完话,回到现场的E教室后,掉在地板上的曲奇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由于没有开关门的痕迹,桌上的曲奇也没有被人动过。因此推测是薮犬从小窗进入教室吃了曲奇。尽管如此,薮犬还是平安地逃了出去,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洒在地板上的红茶并没有被下毒。
“有件事请再回忆一下,就是大埘先生展示推理期间雷诺女士发言。当时其他信徒都称呼吉姆·乔登为‘乔登先生’,那是因为大埘先生赶到礼堂之前——也就是吉姆第一次呼吁自杀的时候,命令教徒们对自己直呼其名而非‘教主’,唯有雷诺女士在大埘先生演说期间仍执拗地称吉姆为‘教主大人’。她为何不听吉姆的命令呢?”
心跳骤然加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激动得忘掉了吧。”
“启发我的是乔迪·兰迪小姐毒杀案的推理,回想一下那个推理所用的逻辑,我发觉吉姆·乔登所引发的集体死亡也适用于相同的逻辑。”
“当大埘先生断言吉姆·乔登就是凶手之时,雷诺女士是这样反驳大埘先生的。”
“所以说问题出在哪里?”
——教主大人是上帝的化身,要是教主大人真杀了人,那么这人死在这里就是他的宿命。
“不,大埘先生的推理非常完美,对调查团的各位下手的凶犯,绝对是患有先天性代谢异常的校长雷·莫尔顿先生。”
“对那个女人而言他不就是上帝吗?”
“你是说我的推理有错?”
“当大埘先生向激动起来的雷诺反问,这么说的话,莱兰议员和其同伴的宿命就是在飞机跑道上承受枪林弹雨是吗。”
“我躲在密林里,被圭亚那军队的士兵保护起来后,几度回味大埘先生说过的话,在这过程中,我产生了一个疑问。”
——枪林弹雨?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非全都被这家伙看穿了。
“这句话明显很不自然。既然都说了凛凛子等人的死是他们的宿命,那就说利奥·莱兰议员他们也是同样的宿命就好了。雷诺女士何必要佯装不知呢?
大埘感觉自己的脸骤然褪去了血色。
在大埘先生到来之前,吉姆确实像信徒们挑明了他对利奥·莱兰议员发动袭击的事实。我不认为她会不小心忘了如此重大的事件。所以雷诺没有听到吉姆的话,在吉姆第一次呼吁自杀的时候,她无视了召集命令,去了其他地方。”
“当然了,也可以据此说是大埘先生夺走了吉姆和信徒们的性命,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或许的确是这样吧。”大埘拼命地虚张声势,“我想问的只有一个,所以说这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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