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折叠的尸体 (第2/5页)
“没错,加须屋是自杀的。”
“你们不也有票吗?”
“不可能!”
“这张票掉在现场。闭园前不久我们还在‘麻林拷问窟’,那时候什么都没掉,所以我认为是凶手掉的。”
哲二的话声里充满了沮丧,步波也是一样的心情。
青森从一旁插嘴道,双手摊开了一张纸。
“加须屋的手和脚都用皮带环固定住了,使用‘死者之床’ 需要同时拔出左右两边的止动器,不可能自杀的。”
“有的哦。”
“加须屋的目的就是让人这么想。”
虎牙阿俊说道。仿佛可疑看到他得意洋洋地嘲笑着老师的样子。
青森坦然地回答道。
“你有证据能证明凶手在我们中间吗?”
“‘死者之床’确实有两个止动器,想要像折断树枝一样折叠人体的话,需要左右同时拔出才行。但如果只想让人死亡的话,只拔出一个也是没问题的。
初中生门互相猜忌着,如此一来,事情就解决不了了。
让我整理下加须屋君做的事情。他先取下半身一侧的止动器,用皮带环把双脚固定在垂直落下的铁板上。身板僵硬的人会在这个时候感到剧痛,但是身体柔软的加须屋是完全有可能的,然后他用皮带环固定住一只手,用另一只收抽出上半身的止动器。”
“你们都冷静点吧,我觉得阿太才是最可疑的。”
一谆的脸颊微微扭曲。
“别傻了!为什么阿宏那么冷静啊?”
“这时上半身的铁板也掉了下来,身体被对折起来。即便他看到了告示上的错误插图,也不会弄错身体的方向,因为当他抽出第一个止动器的时候,铁板就会掉下去。最后他忍受着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剩下的手塞进了皮带环里。”
“我怎么可能,难道不是阿俊吗?”
“这样的话,皮带和手腕之间不就有缝隙了吗?我看两只手都绑得很紧。”
“喂,不是我!凶手是阿聪吧!”
阿聪抬起了缠着绷带的手臂。
细长的枪管指向平头少年。
“大概是掰折拇指,令关节脱臼,然后把手伸进皮带环里的吧。跟躯干折断的疼痛相比,这就像蚊子叮了一口一样。”
“要是没人出头,就让你们所有人一起担罪了。”
“加须屋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用没有起伏的声音问道,少年们纷纷摇着头。
“当然是为了构陷你们,毁掉你们的人生,丢在这里的中小学生门票就是证据。”
“是谁杀了加须屋?”
青森停顿了片刻,重新转向一谆。
一谆重新端起三八式步枪,就像收容俘虏的日本兵一样,把一行人从“麻林拷问屋”带到“松脂组总部”的大厅。
“加须屋君原本而是想打死这些孩子,但他又觉得这样做的话就成了一丘之貉,所以才想出了如此精巧的计策。园长要是射杀了这些孩子,天堂的加须屋君会生气的。”
3
一谆抱着三八式步枪沉吟不语,然后像是吐出一口浓痰一样说道:
“不是什么不认识的孩子,加须屋是我的儿子。”
“是啊。”
一谆哼了一声,把枪口对准了“死者之床”。
少年们松了口气。
“你要为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孩子复仇吗?”
“等等。”
“我是‘摩诃大大园’的园长,在这里犯了罪的人由我来处罚,别让警察和记者来找我麻烦。”
步波忍不住插了句嘴,好不容易才发生了值得猜犯人的事件,这般犯规的手段可不能让人满意。
青森说了一句并不适合他的反驳。
“虽然有种破案的感觉,但是错了吧。”
“这是一桩凶杀案啊。”
四个少年和三个大叔一起看了过来,步波痛快淋漓地驳斥道:
他挥动枪身,打掉了睫毛少年手里的手机。
“加须屋君不是自杀哦。”
“别叫警察。”
5
只见一谆端着三八式步兵枪。
“是,是吗?”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彻过道,绷带少年转过身来,倒抽了一口凉气。
哲二那口齿不清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住手!”
“根据青森先生的推理,把票扔在现场的应该是加须屋君吧。票先掉在了地上,然后血流了下来。只要不是防水纸,票就应该是血淋淋的才对,但纸上几乎没有血迹。”
睫毛少年一边戳着手机,一边靠近“死者之床”,就在这时——
青森无言以对,嘴巴长得老大。
“会上头版吧。我们得赶快报警。”
“这是怎么回事? ”
左臂缠着绷带的少年说了句偏离焦点的话。
阿俊叩响了虎牙。
“是凶杀案啊,会上《牟黑日报》吗?”
“实事求是思考的话,那就是加须屋君被杀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凶手才把票扔在了血上。”
青森照了照脚边的血泊,拿起一张纸币模样的纸片,上面是摩诃大吉先生背着书包的插画。这是“摩诃大大园”的中小学生门票。奇怪的是,明明不是防水纸,却几乎没沾上血,从地板上看,也只有原来有纸的地方没有血,留下了长方形的印子。
“可凶手不是我们对吧?”
“嗯?”
阿太突然抬高了嗓门。
青森一边单手拿着手机,一边盯着“死者之床”。一听到稀见的尸体就随意评论的男人,在实物面前似乎也无话可说。
“太遗憾咯,凶手就在你们四个人里。”
少年的个子看起来比对折之前长了不少,当然是错觉吧。只见他扭过脸去,仿佛躲着什么一样,痛苦地咬着牙齿。
步波断言道。不这样就太不像话了。
这就是被人用“铁处女”欺负的少年,超长的法兰绒衬衫加上沾有污渍的牛仔裤,手上还戴着针织手套,脖子上缠着用来遮蔽“铁处女”伤痕的手帕。这一切都被染得鲜红。
“我们不知道这么操作‘死者之床’,就算想杀加须屋也杀不了啊。”
浓重的血腥味令声音变得扭曲。
“凶手并没有杀人的意图。”
“真会有这样的尸体吗?”
步波斜了眼说不出话的青森,继续解释道:
“死者之床”对折了起来,正如青森说的那样,铁板左右两头向下,朝外翻折着。一个手脚被禁锢住的少年躺在上面,大概是仰卧的时候被折弯了身子,腰椎和骨盆尽皆碎裂,从腰部流出的血积在床的周围。
“请各位仔细想想,要是凶手一开始就打算杀了加须屋君,会用这种方法作案吗?七点闭园以后,‘摩诃大大园’就只剩下工作人员和几个游客,要是在这种时候杀人,嫌疑人就会缩小在这几个人身上。”
虎牙少年嘟囔道。睫毛少年则用手机照着房间,步波也将目光投向灯光的最前方。
要是用青森的话来说,这种状况太适合猜凶手了。
“加,加须屋。”
“况且就在两小时前,他们被人看见用‘铁处女’欺负加须屋君,要是加须屋君被其他拷问工具杀了,他们自然会遭到怀疑,即便是脑子不好的中学生应该也能想到这点。”
用手机照亮,一副似曾相识的圆框眼镜叠着眼镜腿掉在地上。
“那为什么凶手杀了加须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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