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Detective Overdose (第2/5页)
“那你倒是先说这点啊。”
材料有三。鞋柜、圆柱形雨伞架,还有扫地机器人“Candy”。
Morgawr笑了。
我用手帕擦了擦菜刀柄,然后走到玄关,做了一个机关。
“动物具有使癌细胞自噬的功能。当细胞癌变时,细胞就会收缩,细胞核会浓缩断裂,形成凋亡小体。形成的凋亡小体会被巨噬细胞吞噬并分解,这个过程就叫做细胞凋亡。”
侦探们就要来了,我没有时间沉浸在感慨中。虽还不到约定的集合时间,但保不准会有人像我一样早到。我必须在那之前采取手段保护自己。
“说人话”
蟑螂死了。
“动物通过让体内的异己自噬以保持应有的姿态。”
百谷脸上夹杂着惊讶和困惑。他正要走出厨房,我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这挺不错。”
“呜啊——为什么?”
“这里是怪兽监狱。囚犯是怪兽。我们是怪兽身体的一部分,也就是怪兽的体细胞。但是这只怪兽没有进行凋亡。因此无法消灭异己。我们可以让妨碍我们的人自杀以恢复原本的模样。”
我跟他说我肚子饿了。百谷懒洋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领我进了厨房。我从橱柜里拿出菜刀,对着百谷挥了下去。
“请用比喻说明。”
一阵空虚感袭卷而来。我想让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感受到白川所体会的痛苦。我也知道此时此刻在这种地方杀人会后悔,但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萌生了只能顺势而为的奇妙想法。
“有一个无聊的设施叫做白川龙马纪念馆。因为那里是白川龙马的纪念馆所以在那里的是白川龙马。纪念馆里有泉田、钏、泷野、笃美、百谷。每个成员都是一整个白川龙马的构成部分但其中却混进了癌细胞。白川龙马进行了细胞凋亡。癌细胞被消灭了。白川龙马恢复了应有的面貌。”
事实就是如此露骨。现实里没有上帝,侦探也是没有回报的。无论多么孤独地持续战斗,十年后剩下的也只有翻垃圾的蟑螂罢了。
“谁被消灭了?”
于是我意气风发地离开了家,比集合时间提前约一个小时到达了白龙馆。在那里等着我的却是百谷朝人优雅地吸着大麻的身影。
“百谷。细胞们各自承载着白川龙马的不同天赋。泉田是学识。钏是想象力。泷野是行为力。笃美是暴力。但百谷什么都没有。”
时不时陷入绝望状态的时候,自己真的打心底希望能再见到我以前的朋友们。虽然里面有些人不算讨喜,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那家伙就是异己。”
为了摆脱重压,我也染上了药瘾。我可能是觉得,只要表现得像白川一样,就可以摆脱诅咒。正如所期待的那样,在我陷入幻觉的时候,焦虑也暂时被搁浅了。但是因为知道白川的悲惨下场,恢复理智后心情却变得更加沉重了。
“名字也是。泉田的泉写作‘白水’。钏写作‘金川’。泷野的泷写作‘水龙’。笃美的笃写作‘竹马’。把这些字凑到一起就成了白川龙马。只有百谷什么都凑不上。”
独立工作十年以来,随着我的名声越响,我就越感到害怕。侦探不允许失败,而一次失误就会毁了一直积累下来的业绩。孤独而不安的日子会再持续几十年。
“这家伙就是癌细胞。”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杀了百谷。硬要说的话,可能是因为我很空虚吧。
“所以百谷被细胞凋亡消灭了。”
总之杀人很辛苦。按我的情况来说,时机选得并不算恰当。今天,十月十日,五名侦探将聚集于白龙馆。
“那是应当的。”
今天第一次站在了凶手这一边,疑问终于解开了。杀人是件非常辛苦的工作。这是一项超乎想象的重大工作,毕竟自己要杀死的是和自己大小差不多的活物。但真正困难的是在这之后——不但要从现场抹去所有的痕迹,还要钩织出毫无矛盾的谎言。在某些情况下,还有必要琢磨并执行前所未有的新颖诡计。当然,这些都没有一点容错的余地。
“我们也一样。我们必须清除异己。”
时至今日,我已经面对过很多杀人犯,其中有人玩弄着巧妙的把戏,把案件伪装成事故,把火引到别人身上之类的。这样的罪犯明明设计了惊天动地的诡计,却不知为何留下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拙劣线索,最后草草收场,这真的是太奇怪了。
“谁?”
多年来,我一直觉得有件事不可思议。
“Morgawr。我们都是怪兽。Kussie。Canavar?。Champ。Ogopogo。Issie。我们都是湖里的怪兽。但是Morgawr你是海怪。你是碍事鬼。只有让你自杀我们才能回到应有的面貌。来吧Morgawr,快自杀吧。”
Ⅱ Detective Overdose
Morgawr转了转眼睛。
心态十分放松,感觉就像长出了翅膀一样。
“这样你就能拿到笔记本和铅笔了。就这么办吧。”
笃美站起身,走出了起居室。
Morgawr用头撞墙。撞了很多次墙。Morgawr头晕了。头上的角弯曲了。头皮裂开了。血溅出来了。头盖骨破裂了。脑浆漏了。恶臭弥散开来了。鳞片发亮了。触手伸出来了。吸盘吸上去了。光溢出来了。我用铅笔奋笔疾书。
考虑到百谷还在这里,真相很明显了。
这都是什么鬼?
“别瞧不起我,我也已经知道了。”
Ⅲ Whodunit·Overdose
笃美不禁吃了一惊。这些年来每次目击尸体时,他所感受到的那份痛苦的不安,已经完全消失了。
1
百谷卷着大麻说道。
——看来我终于开始出现幻觉了。
“你知道杀害我的凶手了吗?”
看到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冈下收对此深信不疑。
回过神来的时候,起居室里就只剩下笃美和百谷了。
十月十二日,下午三点。按照计划,现在本是三天两夜的行程结束,自己准备离开白龙馆的时间,但冈下刚刚才好不容易地到达了白龙馆。
泉田也半露屁股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跟在了二人后面。
到昨天为止的两天都没睡好觉,而且今天还开了一百五十公里的车。他疲惫不堪,眼神不清,脖子僵硬,四肢的感觉也模糊了起来。目击到一两个幻觉也不奇怪。
“什么凶手凶手的,不早就摆明了吗”
“那是什么?”
不服输的泷野站了起来,脚步声也响亮地紧随其后。
副驾座位上的色里指着洋馆前说道。刚才还在悠闲地喝着养乐多的少女,不可能出现和自己同样的幻觉。难道是真的吗?冈下使劲揉了揉眼睛。
“等一下,其实我早就知道谁是凶手了。”
“色里,待在车里等着我——”
钏离开起居室,打开通往楼梯的门,兴冲冲地上了二楼。
在忠告之前,色里已经下了车。她跑向了那个男人,一副像是发现地上零钱的模样。冈下也关掉引擎,下了驾驶席。
“我不会告诉你的。不是都说好了写在笔记本上的嘛。”
在门廊左边,离落地窗大约一米远的地方,一个男人趴在了地上。他是白川龙马的弟子之一,笃美厚。从后颈到肩膀的位置有一个洞,就像是被木桩打入身体一般。苍蝇在溢出的血肉上嗡嗡作响。从尸斑的状态来看,大概已经是死后三十小时左右了。
“不,我还说是蜥蜴人呢。”百谷也跟着起哄了起来。<a href="#zhu6" id="zw6"></a>
离尸体很近的位置,有根尖得像根长矛一般的门柱,其顶端沾满了鲜血。抬头一看,二楼阳台的窗户也开着。笃美要么是自己从阳台上跳下来,要么是被推了下来,然后喉咙便被门柱刺穿了。他好不容易把脖子拔了出来,就算是想逃跑也已筋疲力尽了吧。
“怎么了?是罗斯柴尔德家族<a href="#zhu5" id="zw5"></a>吗?”泷野有些不知所措。
话虽如此,为什么现场会无人处理呢?既然是一群侦探聚在一起,一旦发生案件,应该会去现场调查,或者报警吧。
“啊!”钏突然大喊道。只见她的脸颊泛着潮红。“我知道是谁了!”
“有人吗?”
百谷露出了暧昧的笑容,真是个可恨的家伙。当笃美想朝脸颊上来一下的时候——
冈下按响了门铃,但却无人回答。等了几秒钟,他试着拧了拧门把手,但门却还是纹丝不动。
“问本人是犯规的。既然是侦探,就得自己想啊。”
冈下退后一步,环顾着整座洋馆。他依次望着窗户,结果发现前廊左边的窗户破了,好像是有人用几块木板从里面堵住了裂缝。
“那我问你,你是被谁杀的?”
“收先生,开门。”
百谷噘起了嘴唇。泷野正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搔着肚子。钏望着白色的墙壁哈哈大笑。泉田正感受着宇宙的信号。
色里说道。
“被吓一跳的是我啊,我可是背上突然被插了一把菜刀啊。”
冈下留意着玻璃的尖端部分,用手掌按压在木板之上。胶带脱落,木板向内倒下。他把胳膊伸进洞里,打开了插销。
“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色里打开了落地窗,跳进起居室。冈下也紧随其后。
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笃美被吓得差点瘫倒在地。百谷朝人从笃美和泷野两个人之间挤了进来。那家伙的背上矗立着菜刀柄,出乎意料的是,脸上的气色并不算坏。
起居室里杂乱无章。墙上挂着色调鲜艳的海报,地板上的桌布摆满了餐具和葡萄酒瓶。除了酒和零食外,还能闻到臭鸡蛋的气味。一条毛巾放在通往厨房的过道上,毛巾下面可以看到有血迹。
“你们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色里仔细观察了一下起居室,打开门,爬上了楼梯。
“糟透了。”
“小心点。”
“真是个灾难。”
冈下从色里的背后向她提醒道,但她没有回应。
“那么百谷今天会出现在你的梦里吗?”
客房门“吱”地一声打开了。
“有什么好笑的?我已经尸体中毒了。见了太多尸体,以致当天看到的尸体一定会出现在我晚上的梦中。”
然后是色里的喊叫声——
泷野大笑了起来。就连钏也拍手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都死了!”
“哇哈哈哈。小钏,你听到了吗?尸体,尸体,和尸体干一发,哇哈哈哈。”<a href="#zhu4" id="zw4"></a>
冈下收之所以两天后才来到白龙馆,是因为一直在照顾着感染诺如病毒的侄女色里。
“歌舞伎町是日本死人最多的地方,今天是尸体,明天也是尸体。因为尸体太多,根本没时间休息。”
色里是妹妹稻子的女儿。稻子吸食了太多的可卡因,以致鼻孔都合二为一了(鼻吸),从去年开始便在府中监狱制作衣柜。由于不知道色里的父亲是谁,稻子的朋友也一起被关进了监狱里,所以只好由冈下来照顾色里。
“她这是喝多了吧。”泷野打了个嗝,望着笃美说道,“喂,你怎么样?咋一言不发呢,事务所是不是挺闲的?”语气像极了盂兰盆节和年末的亲戚。
虽然对年过四十的大叔能否代替母亲的角色感到不安,但与色里竟然意想不到地合得来。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无畏感像是遗传自母亲的。但令人奇怪的是,色里性格中也有着很像冈下那样颇为成熟的部分。虽然她马上就能和不熟的大叔上床,但是会很周全地考虑到如何调节发生的矛盾。从以前开始,她就对母亲的鲁莽行为感到失望,对不喝酒不吸毒,每天都在工作的冈下,她似乎也有着相应的尊敬。<a href="#zhu17" id="zw17"></a>
泉田用舌头舔着从内裤里掏出的食指,有纳豆一样的味道。
冈下在北千住设有侦探事务所。话虽如此,一个月也没有几件委托,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外遇调查。虽然靠着在白川手下工作时的积蓄能维持生计,但事务所都已经连续52个月出现赤字了。十年过去了,他一直梦想着有一天可以成功破获一桩令人费解的谋杀案,然后扬名立万。因为他自称是白川龙马的弟子,所以经常被别人当做骗子。
“等着… …宇宙… …”
因而在收到泷野秋央的来信时,他不禁大吃一惊。曾经互相切磋交流的伙伴们都充分发挥了各自的才能,作为侦探活跃在业内,而追着出轨大叔屁股走的只有自己。泷野会对如此没出息的自己发出邀请,实在是太有义气了。冈下马上写了一封表示同意的回信。
“泉田,你喝多了。”
然而,人生可并没有那么顺利。十月十日的早晨,冈下正在刷牙的时候,厕所里突然飘来一股可怕的恶臭。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只见色里正把头伸进马桶里。一问才知道,她整晚都在呕吐出各种东西。听说是前一天和在app里约到的大叔去了茅崎市,但不知道他们玩了什么不卫生的play。
泉田用右手倾斜着杯子,左手插在牛仔裤里,在胯下摩擦着。
冈下只好决定照顾色里。她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女,如果出了什么事,自己也没有颜面面对稻子了。带她去了医院之后,色里被诊断为感染上了诺如病毒。也就是说,没有特效药,只能等症状自然痊愈。
“宇宙… …介入… …”
“对不起,等侄女好点了我就过去。不好意思。”
泷野擦去了沾在嘴唇上的口水。钏把目光转回到了泉田身上,结果眼睛变得更大了。
冈下打电话给泷野道歉道,泷野则笑着说:“你还是老样子”,但不管怎么样,在起居室打这个电话是不对的,毕竟谈话内容被色里听到了。
“是吗?小钏也长大了啊,真没意思。”
色里第二天仍在继续吐着胃液。冈下担心侄女这么下去会活活吐死,但所幸第二天早上就恢复了精神。于是,她便开始说要和自己一起去白龙馆。目的不言而喻,那就是名侦探——泷野秋央。这个女孩对肌肉大叔毫无抵抗力。
“我已经不信那些东西了,又不是小孩子。”
“如果你不带我去,我可能又要生病了哦。”
闻言的钏皱起了眉头,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脚。十年前钏的小脑袋里确实充满了阴谋论。此时此刻如果地上有个洞,她一定想钻进去。
真是岂有此理啊。不过,如果真的又开始呕吐的话,冈下就没法和老朋友重聚了。
“好怀念啊。你那个政治家叔叔自杀的时候,小钏说这是光明会(Illuminati)阴谋的杰作,还有那个三亿日元抢劫案是捏造的,《圣经》里有暗号,不是吗?”<a href="#zhu3" id="zw3"></a>
冈下苦恼了一番之后,才决定把让色里坐在副驾驶席上,出发去了久山。
泷野完全没有察觉到异常,只是在愉快地抚摸着钏的大腿。
“如果按计划来这里的话,收先生会不会也被杀了?多亏了我,你才能活下来。”
“技术特异点?宇宙意志?喂,泉田也开始学钏酱说话了。”
色里得意地说道。与其说是色里,不如说是诺如病毒的功劳。
直到刚才还满腹嫉妒的钏看起来也很不安。
白龙馆二楼有六间客房,其中四个房间里都躺着尸体。
“泉田,你没事吧?”
右前方的房间里是百谷朝人,中间是泷野秋央,里侧是钏邦子;左边中间的房间则是泉田真理的尸体。左前方的房间里没有尸体,但是窗户是开着的,阳台下面是笃美厚的尸体。
泉田突然提高了嗓门,钏也瞪大了眼睛。只见泉田用双手遮住了天花板上的灯光,她的肩膀颤抖着,目光也失去了焦点。那副模样和自己十年前在浴室里看到的十分相似。
白川的弟子全部死亡,这当然令他震惊,但百谷的尸体竟然混杂在其中,这也是件让人费解的事。这个人不是白川的徒弟,虽然十年前,他曾躲在白川的事务所里。但光凭这一点,他无法想象泷野会去邀请百谷来这里。他是听到了侦探们聚集在一起的消息,还是一直就住在白龙馆呢?
“宇宙是有意志的。”
百谷趴在床上,背上插着一把西式菜刀。乍一看似乎是在睡梦中被人袭击,但仔细一看,床单上并没有血迹。好像是有人把死在一楼过道里的他抬到了床上。衣服渗出血来,但没有其他的污渍。冈下发现尸体手脚关节的已经可以弯曲了,说明尸僵开始缓解了。大概死了两天吧。左臂上留有死亡前一两天注射过什么的痕迹。
那一天的泉田样子显然有些奇怪,可能只是单纯的身体不舒服的缘故。但当晚挂在天空中的那轮红色满月却不可思议地烙印在了自己的记忆中。
泷野、泉田、钏的尸体状态相似。三个人都蹲在地上,手脚弯曲,咬着牙齿。虽然没有致命的外伤,但喉咙处还是残留着抓挠过的伤痕。脱掉衣服,只见其背上都长着绿色的尸斑。是硫化氢中毒。由于天花板的通风口被胶带封住,可以推测他们是想阻止外面的硫化氢渗入。角膜虽然很混浊,但是尸僵还没有缓解的迹象。和笃美一样,死后大概经过了三十个小时吧。
几秒钟后,笃美突然听到浴室里传来一声巨响。慌慌张张地朝浴室走去,却发现泉田浑身是血地坐在地上。彼时的泉田呼吸急促,还没取得任何调查结果便回家了。
泉田和钏的智能手机都是上锁状态,但是泷野的智能手机却能看到里面的东西。十日下午五点五十分,他曾试图拨打110。相簿里还有搬上二楼前的百谷的照片。
一向冷静的泉田,这一天却总是神志不清。两人决定分工和警察一起寻找证据的时候,笃美看见泉田正走向浴室。笃美向她忠告过了“那里血流成河”,但不知为何,闻言的泉田却板着脸说了句“我知道了”,然后便径直走向了浴室。
综上所述,可以想象白龙馆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突然,笃美回想起了十年前,他和泉田一同去协助调查一起惨案的情景。被杀的是住在函馆的地主一家,现场的房子也同样大得惊人。
十日下午,百谷朝人被刺中背部而死。当天下午五点左右,来到白龙馆的侦探们发现了尸体。在那前后硫化氢气体袭来,侦探们被困在了白龙馆。但是在十一日上午,笃美从阳台上跳下身亡。此时,由于笃美打开了窗户,硫化氢便会渗入到洋馆内。客房的门下面有五厘米左右的空隙,所以就算待在房间里也避不开硫化氢。另外三个人也中毒而死。
有点搞不懂了。
百谷有被杀的理由。白川被流氓杀害的时候,解除办公室安保锁的正是百谷。如果是聚集在这里的侦探的话,谁杀了百谷也不奇怪。但是,笃美从阳台上跳下来的原因却让人捉摸不透。
“探索地外文明的存在,也是为了了解人类诞生于地球的原因。不仅是对笃美你,对人类来说也有可能借此突破技术特异点(technological singularity)”
“收先生,过来一下。”
笃美又把话题转回来了。这回不是讽刺,而是一个朴素的问题。
冈下被色里叫去了右手边中央的客房。打开门一看,色里正在戳着泷野的胯下部位。
“观测外星人电波对我的生活有什么好处吗?”
“难得碰上这么个尤物,真没劲。”
泉田哼了一声,抬起了被葡萄酒染成蓝色的嘴唇。
她悄悄地喃喃自语道。
“本来研究就不仅仅是为了写论文。”
“什么?”
“我当然也觉得不可能。但是用你的名字搜索论文的时候,却一篇都没有找到。”
“看这个,上面写满了字。”
“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的学历是伪造的?”
色里指着书桌,上面放着铅笔和笔记本。他想起其他三个人的房间里也有同样的东西。
钏紧随其后开始找茬。泷野的粗口更像是打招呼,但钏的恶态中却蕴含着嫉妒。这种情况似乎更加恶劣。
“遗书?”
“泉田真的是从研究生院毕业的吧?”
两人以此为开端,走遍客房浏览完了四个笔记本。
泉田毫不留情地发起了反击。她似乎真的是在观测太空无线电波。
每一篇文章都很奇怪。他们都在推测杀害百谷的凶手,这一点是一致的,但以此为主题写出东西的却只有笃美,其他三人所写的大部分内容都像是在说梦话一般胡言乱语。关键的推理也都是些让人觉得是不经大脑思考的东西。
“发现地外文明是人类的夙愿,不要把你那穷其一生追逐卑鄙罪犯的人生和我混为一谈。”
色里一边看着笔记本一边不时提出疑问,最后看完了钏的笔记时,若无其事地说:“凶手是打算杀死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三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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