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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你看那里。”

御影拉了拉灯绳，打开了荧光灯，室内一下就亮堂起来。小小的里间和从前一样，只是堆放着一个个储物用的大木箱，不过箱子的数量增多了，大概春菜的遗物也收进去了吧。没有被弄乱的迹象，也没有明显的可疑之处。

“是这样啊，那么，是凶手特意让她的手沾上了血？”

“那么，为什么凶手拉开了门呢？”

御影像教育幼儿园小朋友似的，慢悠悠地进行着说明。可是她的话非常正确，静马无从反驳。

“暂时还无法判断。当然了，也不排除凶手只是顺手关了灯。不过现在我们好像没有仔细调查的时间了。”

“你想事情的时候稍微有点条理好不好，自己的脑袋被砍下来了，哗啦啦流出来的血怎么用手去掩啊？”

御影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了喧哗声，警察赶到了。

“是倒下时拿手掩着伤口么？”

御影转身回到外间的同时，别所声势惊人地开门冲了进来，他的身后是坂本。

静马一看，夏菜的左手从掌心到指尖，果然是血糊糊的一片。

“你俩……那么，被害者呢？”

“我不认为凶手这样就会露出破绽。嗯，好了，我们来看看，死者的身体上没有外伤，左手被血染得通红。”

御影向他丢了个眼色。

“谁知道。”御影回应道。她没有应和静马的话。

无与伦比的惨状，让别所都说不出话来了。

“作案时间确定了？是个好开端。”

“真过分……和上次的案件一样么。”

“后来没有下过，因为从山里回来的脚印清晰地留在了池的右边。当然了，如果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疯子去了洞穴那里，倒是得另当别论了。看来，夏菜姑娘就是在这期间被杀的了。”

再看坂本，他拿出手帕掩住了嘴角。

“我想雪是从十一点左右开始的，只下了二十分钟。我看了手表，所以记得很清楚。当然了，如果在我入睡之后又下过雪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头颅放在了神坛上。”

“你知道具体时刻么？”

“侦探也好丢脸呢。”

静马告诉她，昨晚在他潜伏期间下起了雪。

坂本歪着半边脸吐出了讥讽之语。

按照御影的说明，事情是这样的。她来这里的时候，看到主屋和小社之间的脚印留下了四组。其中，主屋到小社的脚印是两组，从小社到主屋的脚印也是两组。两组是发现尸体的早苗往返奔走的脚印。一组是接到了报信的达纮，让早苗去叫御影，而他自己匆匆赶来时留下的脚印。还剩下一组通向主屋的脚印，不知道脚印的主人是谁。

“这样的批评我也只能接受吧。没有照管好夏菜姑娘是我的过错。”

“从她被杀到现在，已经过了很长时间，大概是在半夜吧。雪上面只留下了返回的脚印，由此可想而知，凶手是在雪停之前侵入这里的。一切结束时，雪已经停了。”

夏菜的死当然警察也有错，不光是御影一个人的责任。坂本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再继续埋怨了。

担起助手的职责是最适宜的表现吧，静马这样想着，用克制的声音提出了问题。

“手没碰过现场吧？”

“夏菜姑娘是什么时候被杀的？”

别所一边问，一边利落地戴上手套。

她咬着嘴唇，似乎在自言自语。最初，静马想凑上前去说一两句安慰的话，但是，他痛切地感觉到御影身体发出来的紧张气息。这根本就不是安慰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