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屋谜案 第二章 扭曲的平面图 (第3/5页)

<b>笔者</b> 也许是心怀执念……想找到杀害丈夫的凶手吧……

<b>笔者</b> 是的。

<b>栗原</b> 不过，这个叫宫江的人挺厉害嘛，竟然能依靠有限的信息找出这样一套房子。

<b>栗原</b> 卧室的窗边就是床。如果这张平面图没有错，那孩子是不可能“站在窗前”的。实际上，A君应该是<b>坐在床上</b>。邻居家的先生不知道那个房间有床，所以看到孩子后，误以为他“站在窗前”。

<b>笔者</b> 我刚看见的时候也怀疑自己的眼睛来着。

当时，A君在母亲和浩人睡着的床上做了什么呢？

<b>栗原</b> 这是昨天你发过来的平面图，我打印出来了。好吓人啊，居然又蹦出一套房子来。

<b>笔者</b> 不会是想要加害他们俩吧？

——他边说边递给我一杯大麦茶。我坐着歇了口气，他便将一张纸放在桌上。

<b>栗原</b> ……不知道。但是，这家人在这件事发生后不久便搬走了。

<b>栗原</b> 哎呀，我挣的钱大部分都用来买书了。

那很可能与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有关。

<b>笔者</b> 你的书还是这么多啊。

秘密

——我走进房间，客厅大概八张榻榻米大小。书摊得到处都是，有不少是建筑类的，更多的是推理小说，数量非同一般。

<b>栗原</b> 啊，你的时间来得及吗？你一会儿还跟人有约吧？

<b>栗原</b> 抱歉让你特意跑一趟。外面很热吧？请进，屋里有点儿乱，请别介意。

<b>笔者</b> 对。约好了三点和宫江小姐见面。

我按下门铃，栗原穿着T恤和短裤来开了门。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但他还是老样子，头发剃得短短的，下巴上留着胡子。

<b>栗原</b> 你要见宫江小姐啊……其实，这一个星期里，我查了很多有关宫江恭一先生案子的事。

公寓距离车站需步行二十分钟。现下已是十月，但暑气仍未消散，到他家的时候，我已经浑身是汗。

——栗原从地上捡起一本记事本，哗啦啦地翻开来。

栗原住在世田谷区梅丘的公寓。那是一栋四十年前建的老房子，绝对算不上好看，但他似乎十分满意。

<b>栗原</b> 我查了当时的报纸和网络新闻，还真有不少消息。其中有一个信息，引起了我的注意——宫江恭一先生，好像没有太太。

栗原家

<b>笔者</b> 欸？！

栗原听上去像是彻夜未睡，研究了一晚上平面图。他可真是精力旺盛。我不忍心让熬了一夜的他出门，于是提出去他家。

<b>栗原</b> 你看看这个。

<b>栗原</b> 早上好，抱歉一早就打给你。我看了昨晚的邮件。我们一会儿能不能见个面？我看出些名堂来。

——我接过栗原手中的记事本，里面有许多跟案件相关的报道，都是他剪下来的。其中之一可能是当地报纸的报道，上面确实这样写道：

第二天一早，电话铃声将我叫醒。是栗原打来的。

“……受害者宫江恭一先生没结过婚……”

当天晚上，我给栗原写邮件讲了今天发生的事，并将收到的资料做成电子版发给了他。我感到有些疲惫，发完邮件没一会儿就睡了。

<b>笔者</b> 可是……宫江小姐确实说那是她丈夫……

※※※

<b>栗原</b> 或许两人是同居关系，也可能是订婚的状态。不过，你最好还是不要对她太不设防。

在埼玉那套房子里杀人，没有<b>从暗道运送尸体</b>的步骤。也就是说，没必要将尸体切碎。是不是这个原因……宫江恭一的尸体才不是碎尸？那么，凶手是怎么将尸体运到外面的呢？

※※※

这时，我发现了一个事实。

一点半，我离开栗原的公寓，朝车站走去。“有事随时联系。”栗原送我出门时说。

例如埼玉的房子没有车库。既然没有车库，这套房子里自然也不存在处理尸体的通道。

有汗水从额头流下来。不只是天热的缘故，还因为有无数思绪在我的大脑里纠缠。

相似的地方很多，但也有不同之处。

接下来，我要见的这位自称“宫江柚希”的女士，究竟何许人也？她为什么要接近我？她和那家人是什么关系？还有，她邮件中“想告诉我的事”，究竟是什么？

到家后，我将宫江给我的平面图和东京那套房子的平面图做了对比。

我到了车站，正好有一辆急行列车驶入站台。就这样直接去找她，真的没问题吗？

差异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我还未捋清思绪，便已经来到约定的那家咖啡店。心跳得飞快。说实话，我很不安。现在掉头回家还来得及，可这样的话，真相就还在云雾之中。

两具尸体的左手都不见了，可一具是碎尸，另一具不是。凶手当真是同一个人吗？

我终于下定决心，拉开了咖啡店的门。

我打开新的页面，搜索之前东京发现的那具尸体的消息。案件仍然没有进展。

走进店里，环顾四周，宫江已经来了，坐在最里面，看到我便起身问好。我紧张地走到餐桌旁边。

换句话说，尸体<b>被斩断的部位只有左手</b>。也就是说，<b>宫江恭一的尸体并非碎尸</b>。

简单地寒暄几句之后，我刻意没有提起心中的困惑，先将栗原推理的内容告诉了她：那家人有两个孩子，夫妻俩对浩人百般宠溺，平面图的真正意思……我边说，边观察她的神色。

“左手被斩断”这几个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起初还边听边应和着，但随着谈话的深入，似乎逐渐板起脸来。当我讲到那家人突然搬离了那套房子的时候，她说了句“抱歉”，逃也似的离开了座位。

警方查明，上个月二十五日在埼玉县××市发现的尸体，是二〇一六年失踪的宫江恭一先生。宫江先生的尸体左手被斩断……

奇怪。从上次见面时，我就隐约有所察觉。

对了，我拿出手机，搜索“宫江恭一”这个名字，出现几条热点新闻。我打开其中之一，是今年七月的消息。

宫江对那家人的情绪，不像是对加害者家庭的愤怒。

不过，利用孩子杀人的代理杀手——我总觉得栗原的假说有点儿牵强，或许另有隐情。

“希望凶手能告诉我，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分别前，她说的这句话听起来也很别扭。

可今天见过宫江后，臆测便有了真实感。

不久，宫江回来了。

坦白说，无论是听栗原推理的时候，还是写文章的时候，我都没把这一切当真。因为那些都是无凭无据的臆测。

看样子她已经平静下来，但眼睛四周红了一片。她刚刚是哭了吗？

这套房子里，难道真的发生过杀人案？

<b>笔者</b> 您还好吗？

资料中记有房产地址、建筑及庭院面积、到车站的距离等信息。“<b>房龄三年（二〇一六年）</b>”，我的目光停在这行文字上。这套房子是二〇一八年卖给房地产商的，说明房主只住了两年就转手了。说起来，东京那套房子也是仅仅住了一年就卖掉了。

<b>宫江</b> 不好意思……

我在车站与宫江道别，坐上回程的电车。系好安全带，翻看她给我的资料。

<b>笔者</b> 那个……我这个问题很不礼貌……但我想确认一下，您和宫江恭一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刚才我看了跟案件相关的报道，提到“宫江恭一先生没结过婚”。

<b>宫江</b> 嗯……希望凶手能告诉我，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沉默过后，她似乎放弃了心中的某种挣扎，轻轻叹了口气。

<b>笔者</b> 这样啊……希望凶手能早日落网。

<b>宫江</b> ……看来您已经发现了……骗了您，是我的不对。

<b>宫江</b> 据我所知，他没得罪过任何人。我丈夫为人真诚，很难想象有谁会对他起杀心……

<b>笔者</b> 所以说，果然是……

<b>笔者</b> 那个……恕我问一个失礼的问题：您先生生前曾和什么人结下仇怨吗？

<b>宫江</b> 是的。宫江恭一先生的确不是我的丈夫。我真正的名字是……<b>片渊柚希</b>。那户人家的<b>片渊绫乃，是我的姐姐</b>。

我们离开了咖啡厅。在火辣阳光的炙烤下，我一下出了好多汗。

姐妹

<b>宫江</b> 耽误了您的时间，真的非常抱歉。也替我向栗原先生问好，请他多多关照。

我有些搞不清楚目前的状况。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那套房子住户的妹妹……

<b>笔者</b> 谢谢，我先拿着。

“此事说来话长。”她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向我讲起事情的原委。

<b>宫江</b> 您直接带走就好。还有这个——是相关网站上这套房子的页面，我也打印出来了，不知道对您有没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