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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们利用职权努力保护我。”
“靠在墙上。”灰色头发的男人说。在其他人的注视下,他非常专业地搜我身,取下了我那把史密斯威森手枪的弹夹和我腰带上的备用弹夹。他拉开滑套,取出膛室里的子弹,又把枪还给了我。然后他让我往里走,自己走在我的右后方,这样便可以看到我的手。道路两侧各有一个人跟着我们。费雷拉老头子能活这么久,看来一点儿也不奇怪。
罗斯笑了,嘴唇微微一抿,露出又小又尖的犬齿。他看起来像一只被棍子戳到脸的老鼠。
“你走进来,在大门里面等着。”对讲机中的声音说,“会有人带你进来。”我按照他说的走了进去,出租车开走了。一个灰色头发的男人穿着深色西装,戴着标配的墨镜,出现在树后面,手里以巡逻持枪姿势拿着一把黑克勒-科赫MP5冲锋枪。他身后还有一个更年轻的男人,与他衣着相似。我的右侧也有两个保安,都是全副武装。
“你放心,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赫尔南德斯也笑了。他们朝着门口走去,就像一对父子。
离房子大约100码远的地方有一辆深色的道奇轿车,前排坐着两个男人。我知道,等我一回到公寓,就会有联邦调查局的人去找我,也许还会更快。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们可以走了。还有,赫尔南德斯……”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
费雷拉家的房子坐落在一片绿树掩映的空地上,唯一的入口是一道由电脑控制的铁门。左手边的柱子上安装了对讲机。我按了一下,报上名字,并表示我要见老头子。柱子顶端的远程摄像机对准了我乘坐的出租车。虽然我看不见任何人,却能猜到这附近有三支到五支枪。
“我会好好数一数这些书,看看丢没丢。”
所以,我不相信老头子会命人杀死伊泽贝尔·巴顿的继子。他的死亡和凯瑟琳·狄密特的忽然消失在时间上离得太近,不可能只是巧合。当然,也许出于某种原因,桑尼命人杀死了他们两个,如果他真像看起来那样疯疯癫癫,也不会介意多一具尸体。另一种可能是狄密特杀死了自己的男友,然后逃走了,因为他总是打她。这样的话,巴顿太太让我寻找的人就不只是她的朋友,还是杀死她继子的凶手。
罗斯会将注意力集中在桑尼身上。桑尼在各方面都很平庸,他在港务局附近经营了几家色情酒店,在莫特开了一家社交俱乐部,墙上贴着“这台电话被窃听了”的手写告示。小规模的违禁药品交易、放高利贷、组织卖淫并没有让他成为头号公敌,但他也是费雷拉家这根链条上最薄弱的一环。如果他被抓住,可能会波及西奥拉和老头子本人。
然而,桑尼却认为西西里人的暴虐正好契合了他对权力的渴望。也许这就是父亲和儿子的区别。老头子在需要杀人时会使用“白色卢帕拉猎枪”,这种方法可以让死者彻底消失,连血迹都不会留下,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勒死巴顿的行为符合黑手党的做法,然而将他丢进下水道并不符合。如果是老头子干的,他确实也可能出现在下水道,但在这之前,他的尸体会被酸液溶解,并排入下水管中。
我透过窗户,看见那两个联邦警探上了车。罗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抬头凝视着我的窗子。窗子并没有因此碎裂,我也没有感到太大的压力。但我觉察到,或许特工罗斯现在还没有开始发力。
大家都知道,老头子管不了自己唯一活着的儿子。费雷拉在意大利目睹过西西里黑手党的分崩离析,因为他们曾试图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恐吓并杀害警方人士。然而,这些手段让警方更加坚定了打压他们的决心,现在这些人已经和他们曾经残害的人一样在无尽的恐惧中死去,处决他们的方式被称作“勒死山羊”。他们的四肢和脖子都被缠上了绳子,越是挣扎,绳子就缠得越紧。老头子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组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