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3/5页)
“我已经说过了,你们不用管他。”马丁低声说。那两个探员本想继续对峙,却还是收起枪走开了。
我无法面对孩子的死亡。杀死一个孩子就像是杀死了希望,杀死了未来。我还记得自己喜欢聆听詹妮弗的呼吸声,看着婴儿时期的她胸腔起起伏伏,每一次呼气和吸气都让我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宽慰。她哭闹的时候,我便会把她抱在怀里,哄她入睡,等待啜泣声变成睡梦中轻柔的气息。当她终于安静下来,我便缓慢而小心地弯下腰,把她放在摇篮中,这个动作总会让我的后背很痛。她死去后,整个世界似乎都死掉了,无尽的未来从此走向了终结。
“特工罗斯会跟你们算账。”威洛克斯不满地对马丁说,但马丁没有理会他。
然而阿德莱德·莫迪恩比其他人更加糟糕,她是一个女人,她所做的一切不仅违背了法律和道德,也违背了任何能够将我们联系在一起、避免分崩离析的社会纽带。她的行为甚至违背了自然天性。一个女人杀死孩子,不仅会让我们感到厌恶和恐惧,也会带给我们绝望,使我们动摇日常营生里最根本的信念。我们总是觉得,女人不可能杀死孩子。为了杀死老国王,麦克白夫人摒弃了自己的性别。与之类似,如果一个女人杀死孩子,她便也背离了自己的性别。阿德莱德·莫迪恩就像弥尔顿笔下的“夜女巫”一般,“迷恋婴儿的鲜血”。
华莱士和伯恩斯跟着我们走向那个女人所在的房间。
雨落在窗户上,我忽然想到,阿德莱德·莫迪恩、旅人,以及其他这类在这个国家游荡的家伙正是因为他们与普通人之间的距离而团结在一起。他们就像一群单纯的变态,一起虐待小动物,把鱼从鱼缸里拿出来,看着它们垂死挣扎。
“怎么回事?”马丁问。
“距离,”他说,他望着街道,目光却越过了街道,“生与死的距离,天堂与地狱的距离,我们与他们的距离。只有跨越距离,他们才能靠近我们、杀死我们,但距离很重要,他们喜欢距离。”
华莱士的脸涨得通红,他有些语无伦次。“靠,阿尔文,当时医院外面有些混乱,然后……”
“至于那些被杀的人,他们很蠢,根本不知道周围正在发生什么。杀手们敲响了警钟,但是没有人听,人们之间的距离更加遥远了。杀手们利用了这一点,一个接一个地干掉了我们。如果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我们只能希望从中获得规律,架起一座跨越距离的桥,把我们和他们连接起来。”他喝光了啤酒,举起瓶子,又要了一瓶。
“什么混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