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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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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完短信,拉开起居室的窗帘。这里是公寓,不过我住在一楼,所以窗子外没有阳台,直接通向小小的庭院。我穿上拖鞋,走进院子,满满吸入一口外面的空气,抬头仰望天空。我盯着细细弯弯的下弦月,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谢谢你的邀请。可是不好意思,我暂时还是准备独自待在昏暗的房间里吃沙拉。”

幕后黑手真的不是波多野祥吾吗?

食欲得以满足,睡意又回来了。

这种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

他留下这么一句,彻底认定我就是幕后黑手,随即合上了人生的大幕。如果他真的喜欢我,那在被喜欢的人背叛时,他该遭受了多大的打击呢!我试图想象他的感受,却根本想象不出来。

其实冷静想想,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实波多野祥吾的清白。他留下的U盘里只找到了幕后黑手另有其人的记述,却没有任何能够证明他清白的证据。换句话说,我参考的只是他的自我陈述而已。

<b> 幕后黑手已经无所遁形。</b>

所以,他真是清白的吗?一旦萌生了这个念头,追查信封事件的决心就开始日趋消退。波多野祥吾就是幕后黑手,他是因为计划败露心有不甘,才留下那些信息宣泄自己的不服。他在U盘里精心准备的那段话不是为了给别人看,仅仅是想说服自己而已。我觉得有这个可能。至少,比起真正的幕后黑手在其余四人当中一说,我的这种推测看起来甚至更合理。

我觉得他起码不讨厌我,我也不讨厌他——至少在尚未举行小组讨论前是这样的。但要说那种感觉是不是等同于爱慕,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许,之所以产生那种感觉,是因为和他相遇的时机正好在求职季吧。

最重要的是,断定事实就是如此,能让我获得内心的安定。如果波多野祥吾是幕后黑手,那么他手中的信封就是空的。这么一来,我就可以让自己相信,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针对我的告发信。

被怀疑是幕后黑手这件事,我已经完全无所谓了。我更在意的是,波多野祥吾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调查几乎陷入僵局。试图揭露多年前发生在一间小小会议室里的事件真相,原本就困难重重。

<b> 工作得开心吗?为了得到机会,不惜践踏喜欢自己的人,真的有价值吗?</b>

两次、三次……随着“指导”相乐春树的粉丝铃江真希的次数越来越多,找出信封事件真正的幕后黑手这个任务的优先级也在我心中渐渐下降。

吃完沙拉,我用纸巾擦拭嘴角。就在这时,森久保公彦的话再次响起。

我没有忘记这件事。但我恐怕打算就此将它遗忘,绝对是这样。我没来由地确信这件事与我无关。就像对待刚过了最佳风味期的调料一样,纵然心里明白最好来个了断,却既不使用也不丢弃,只是装作没有看见,一门心思地等着它在冰箱中缓缓迎来彻底的死亡。我期待这件事慢慢腐烂,直至我对任何人表达“此事已无转机”时,都能得到对方的认同。

因为分手,我得到了平静,生活远比外人看到的要充实得多,这是实话,并不是我故意逞强。大概多亏了工作的缘故吧,忙碌证明了社会很需要我,现在我的存在为世界所认可。也许朋友说得没错,无望的未来在二十年后等待着我,但就现在来讲,我这样挺好的。

可波多野芳惠的一通电话让我不得不放弃了置之不理的打算。

我不迷恋他们,但是遭遇了背叛,还是会像大多数人一样受伤。虽然怀疑这或许是自己没能全心付出得到的报应,却依然难免责怪对方——既然要背叛,一开始就不要来招惹我。我虽然得到了解脱,但内心的铠甲却不够坚固。就像免费受让的债权变为不良资产,被迫背上了债务,令我心生厌恶。而我选择的自卫之道,便是独自待在昏暗的房间里,一个人吃从成城石井超市买来的沙拉。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可以吗?”

我并不是单身主义者。进入社会后,我曾经交过两个男朋友。不过那两段关系与其说是谈恋爱,倒不如说是人际来往。找我一起吃饭,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心想去就去吧,便跟着一起去了。说不上很喜欢,但也不讨厌,那就好吧——但这种被推着发展起来的关系,都以相似到好笑的形式画上了句号。对方先是说我和他们想象的不一样,然后说我没那么喜欢他们,接着出轨被我发现,最后分手告终。

我已经和波多野芳惠简单地说过,自己开始重新调查信封事件了。她自然没有眼泪婆娑地说什么“请你一定要为哥哥和波多野家洗刷污名”,而是表现出了一副随便我怎么调查都行的反应。因此我完全没想到她会主动来联系我。傍晚的办公室里,我有些惊讶地提高了声音: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我从未在哪一刻产生过孤单的感觉——我不会大言不惭地说这种话。日子有晴有雨,说句没出息的,我偶尔也会渴望一棵可以依靠的大树。然而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没必要为了挺过一年当中偶尔几天的脆弱,就去建立一段稳定的亲密关系。最重要的是,我认为那种值得信赖、足以托付一生的人——无论男女——就是找遍全世界也不会出现。

“拜托我?”

这是发来短信的朋友两个月前对我说过的话。我当时回她说,房间里黑不黑要看照明效果,我屋里还算亮堂。不过说完之后,我确实发现房间有些昏暗。想不到租住的房子宽敞一点反而有些麻烦,毕竟一个人住用不着把所有灯都打开。去了餐厅,起居室就暗下来了,去了起居室,餐厅就暗下来了。关在卧室里的时候——其他空间必然都是黑乎乎的。

“你之前和我说过录了视频。”

“衣织,你要是不认真找个好对象,每天就得一个人待在黑乎乎的房子里吃晚饭了,多惨啊。不要总想着男生自己主动找上门来,那就大错特错了。为了未来的幸福,现在就要好好努力。况且自从进了公司,你整个人就沉寂了很多。”

“视频……你是说小组讨论吗?”

我把手机径直丢到沙发上,准备吃过了点的晚餐。我用指尖轻轻揉了下眼角,起身去厨房拿茉莉花茶喝。

“对。”

“下星期的聚餐你也来啊,有优质男给你挑,哈哈。”

“然后呢?”

一阵短促的振动声唤醒了打盹的我。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点半。我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发来短信的是从大学玩到现在的朋友。

“可以让我看看吗?”

但波多野祥吾不是幕后黑手。那还有谁最可疑呢?面对这个问题,我也会得出和森久保公彦一样的结论。除去波多野祥吾,剩下的人中最可疑的就是信封没有被打开,还成功夺得了录用机会的我。

我不明白她意下何为,沉默不语。

那么,判断每个人是否是幕后黑手的关键,必然是4月20日的不在场证明了。我回溯起2011年4月27日那天的全部记忆。包括我在内,拥有不在场证明的共有五人,唯一一个整日都没有安排的人就是波多野祥吾。因此幕后黑手是波多野祥吾。

她稍作停顿,再次开口道:

会议进入尾声时的争议焦点,即所有照片共有的同一个特征——噪点和黑点,我也在会议视频中得到了确认。三张照片确实都有同一个特点,可以推测为出自同一台相机。

“哥哥生前的视频比我想的要少……如果有他的影像,我真想看看。”

九贺苍太和袴田亮遭到的告发过于沉重,无法巧妙化解为单纯的污蔑。矢代翼痛快承认了信封里的内容,无可避免地损害了自己的形象。森久保公彦就更不值一提,他冒险带来信封,还被摄像机给拍了下来。信封中针对他的告发内容也实在算不得小事,在某种层面上讲,他是最不像幕后黑手的人。

我不能借给她看。虽然只是校招现场的视频,总归还是要对外保密。但毕竟死者为大,我也不好用例行公事的说法直接回绝。干脆借她看看吧,不,没有这个道理。可她又不会利用这个视频干坏事。话是这么说,但我有必要冒着违规的代价帮她吗?我抓着手机,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勉强用模棱两可的说辞拖延时间。

真正的幕后黑手策划这起事件的目的应该就是得到录用机会,除此以外想不出其他可能了。既然如此,只要将计划倒推一番,自然而然就能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可实际上却不太行得通。

烦恼了半天,我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方案。如果做个剪辑版,只把无关紧要的场面单拎出来给她看应该没关系吧。比如波多野祥吾走进会议室的瞬间,简单寒暄的瞬间,笑着发言的瞬间,不到三分钟就能剪完。这些不触及会议核心的场景,给她看看也无妨。领导知道了可能多少会发点火,只要我乖乖受着,这事儿就不会闹大。

虽然将访谈、会议视频、应聘申请表结合在了一起,但我还是没找到任何离揭开幕后黑手更近一步的新发现。硬要说发现了什么新线索的话,那也就只有这两件事了:幕后黑手在调查参加最终考核成员的过去时使用了mixi和脸书,以及他是通过投币式储物柜拿到的照片。不过,知道了幕后黑手获取信息的途径并不意味着可以追查出那人的身份。就算找到幕后黑手在八年前用过的投币式储物柜,也不可能提取到那个人的指纹。而且,事到如今再去社交网站上挖掘当年的私信往来也过于不现实了一些。

“如果你接受剪辑版的话,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九贺苍太写的那些事还算能看;袴田亮就像他自己所说,大言不惭地宣称在酒馆当兼职生领队以及担任志愿者协会负责人的经历锻造了他的领导能力,并且把这当成亮点加以吹嘘;矢代翼的应聘表里写着,在家庭餐厅接待顾客的经历锻炼了她的反应能力,她对此很有自信;参与过诈骗活动的森久保公彦在介绍长处的一栏里,大力鼓吹自己是不会撒谎的诚信人士,还夸耀自己为求职参加了十四家公司的实习。我实在愧对已离开人世的波多野祥吾,始终没敢看他的应聘申请表。至于我自己的就更不用说了,由于害怕陷入强烈的自我厌恶中,我打从一开始就置之不理。

面对我这个毫无吸引力的提议,波多野芳惠居然雀跃地说:“好!拜托你了。”

鸿上先生说得没错,和人事部说了以后,我轻松借到了当年那场小组讨论的视频文件。我把视频拷贝到U盘上,已经仔细看了两遍。我还借到了当年我们六个人的应聘申请表(住址等个人信息涂黑了),人事部一再说是看我的面子才给的。凭着这些东西是否能直接锁定幕后黑手尚且存疑,但线索增加是再好不过的事。我一开始还想沉下心细看,但很快就看不下去,放回了文件夹里。

我勉强赶在晚上七点结束了当天的工作,然后匆忙回家剪辑视频。我本来乐观地认为可以剪出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长,可“无关紧要”的场景比我预想的少多了。哪怕尽量往多了截取,合在一起也才三分钟,真是伤脑筋。可我已经没时间再去思考替代方案了。与波多野芳惠约好的时间就快到了。我一边在脑海里思索着托词,一边夹起平板电脑,向离家几分钟步程的咖啡店进发。

那显然就是九贺苍太、袴田亮、矢代翼、森久保公彦四人当中的某一个了。从我的个人感觉出发,我并不觉得他们任何一个人有嫌疑。但他们四人当中,确实有个人撒了谎,对自己犯下的过错装疯卖傻。我竟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实在是太惊悚、太恐怖了。事情已经过去八年之久,又不是抢劫、杀人案件,如今哪怕坦白自己幕后黑手的身份,也不会被追究刑事责任,可那人愣是一丝马脚也不露。除森久保以外的所有人都完全相信并接受了波多野祥吾就是幕后黑手的事实。

我没有迟到,不过等我到的时候,波多野芳惠已经在店里落座。看到我来了,她站起身,向我微微点头。

八年前策划信封事件的幕后黑手当然不是我。现在看来也不是波多野祥吾。

“对不起,这么突兀地联系你。”

回到家,我窝进沙发,堆积的疲劳有如河坝排水一般,猛然向我涌来。眼皮骤然变得沉重,放在面前茶几上的沙拉好像离我有几十公里远。我还没卸妆,不能就这么睡过去。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不听我指挥。

“没关系。我才要说对不起,没给你想要的答复。”

我迈着比以往更为沉重的步伐走出检票口,赶在关门前溜进成城石井超市,买了沙拉当作晚餐。

“没有没有。”波多野芳惠说完耸耸肩,“我自己也觉得很意外。”

波多野祥吾究竟查到了些什么呢?如果他确信我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不就意味着他没有查到其他证据吗?我百思不得其解,恐怕只有打开压缩文件,一切谜团才会迎刃而解。话说回来,在他人眼里我爱什么呢,这实在是个难解的问题。输入密码的剩余次数依然停留在2/3这个数字上。不是不想,而是我连能输入些什么都不知道。

“意外?”

直到坐上回家的电车,我心中依然残留着些许被森久保公彦视作幕后黑手的不满情绪。我根本没想到除了波多野祥吾以外,还有其他人认为我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身体沉重,心也沉重。车上唯一空着的老幼病残孕专座牵动了我的心神,我本想干脆坐上去得了,最后还是决定继续抓着吊环。我闭上眼,一心等待着播报最近一站的到站通知。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看看哥哥的影像。”

我把攥在手上的文件夹收到包里,思绪又一次回到那间会议室,和那场发生在2011年的,大家避而不谈的小组讨论。

随着她的一句“啊,请坐”,我坐到了她对面。波多野芳惠好像自言自语一般,主动讲起当下的心境来。

那里面的内容——

“我很久没见过哥哥了。他不是一个让我感觉骄傲或者特别喜欢的哥哥……可怎么说呢,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我就莫名地想收集一些回忆的片段,想尽量了解不熟悉他的地方,然后在心中好好整理一下,差不多就这样吧。”说到这里,她好像察觉自己太唠叨了,不好意思地说,“瞧我,都对你说了些什么啊。”

信封如今下落不明。

她递来期望我付诸一笑的视线,可我觉得那样做并岔开话题并不合适。我沉默着等她继续往下说。

波多野芳惠一开始打来电话时,我最先想到的是她可能找到了波多野祥吾留在自己手上的信封。或许是波多野祥吾手里那封针对我的告发信,机缘巧合之下重见天日,于是他的遗属说什么都要联系到我——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确实也有很多惹我生气的事。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还经常吵架,每次一吵架我就找朋友抱怨……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朋友附和我说‘真过分,你哥哥太坏了’,我反倒还不爱听了。反过来,如果朋友表达自己的想法,说什么‘我之前见过你哥哥,人真的很好’,我也不爱听。不过,每当产生这种连我自己都觉得矛盾的感情时,我都会想,哥哥确实是我的家人,他是特别的,和其他任何人都不一样。所以……就是这样。所以,当我在他的遗物里发现了那个文件夹和U盘的时候,我对你稍微产生了点复杂难明的感觉。我当时的心情真的就像找到了哥哥的宿敌一样。还没弄清事情的真相就对你那个态度……我想再次对你说句对不起。啊,今天还让你特意跑这一趟,真是太感谢你了。视频再短也没关系,只要能看看哥哥的脸——”

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原因放言信封里空无一物,然后就那么离开了会议室。如果他是幕后黑手,自然就应该知道信封里装了什么。如果不是,他就不可能掌握信封里的信息。总而言之,那个信封不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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