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3/5页)
“兔子?”
“你母亲——”
“当然兔子有可能说。”
“外婆死的时候她只有五六岁,后来被邻居收养。她很年轻就结婚生了我。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死在了集中营或是战争中。大概六年前,她才知道事实不是这样。我说得太多了,希望没有打搅你。”
“我确定他没有把它列在失窃清单上。”
“不,不,听起来令人感动。”
“据我所知,也没有人知道它不见了,”我说,“除了你、我、赫伯特·富兰克林·科尔卡农。除非他告诉了别人,但是我想他没有。”否则雷·基希曼早就开始追踪那五十万美元了。如果是那样,他的口水肯定早已流满我的地毯。“他很可能没有把它列在失窃清单上,因为他还没买保险或是其他原因。”
“是吗?有一天外公出现在我们位于克洛顿的家门口,更精确地说是在门前的台阶上,他好像雇了侦探,最后成功地追踪到了妈妈。那是一次令人欢喜的重逢,但是不久他们就发现彼此没有什么话可说。妈妈现在是典型的英国郊区家庭主妇,而外公——你也知道他的生活方式。”
“所以说没有人知道你有那枚钱币。”
“是的。”
“我跟很多人说过话,但是都和那个钱币无关。”
“他回到了美国,常常给我们写信,但是多半是写给我和弟弟而不是妈妈——我有一个弟弟。两年前外公写信提议我何不到美国住一阵,这个提议来得正是时候,我辞掉了讨厌的工作,和我年轻却无聊的男朋友分手,上了飞机。长话短说,你知道的,通常人们说‘长话短说’的时候都太迟了。总而言之,从那时候起我就在这里了。”
“你没跟任何人说过?”
“在纽约?”
“我向来单独工作。”
“事实上在布鲁克林。你知道圆石丘吗?”
“你没有同伙?”
“听说过。”
“没有人。”
“刚开始我住在格拉梅西公园附近的一个女子旅馆,后来才搬到这里。我现在的工作好多了,同居的男朋友是个有趣的人,事实上我一点也不想念英国的家。我的话太多了,可能是太累的关系——身体上的,情绪上的。我打这个电话其实有一个特别的原因。”
他重复了那个电话号码。“那枚钱币,”他说,“还有谁知道你有那枚钱币?”
“这个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我把卡洛琳的号码给了他。她从一个叫内森·阿拉诺的人那里分租了那间公寓,根据租赁保护法,名义上那间公寓是阿拉诺租的,所以电话登记在他的名下——住在纽约的人有一半用这种方式租房子,另一半的人每个月付五百美元租一间小套房。他应该不可能根据电话号码查出地址和姓名,就算真查出来了,他又该到哪里去找内森·阿拉诺?卡洛琳每个月仍然以他的名字寄钱给房东,我们都知道他几年前已经因为水灾死了。
“你真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外公常常提到你,不只是把你当作——哦,说生意上的伙伴可以吗?”
“电话号码是多少?”
“就这么说好了。”
换句话说,就是带着那枚钱币在某个确切的时间出现在某个确切的地点。“不方便,”我回答,“这样吧,告诉你另外一个电话号码,明天下午两点我会在那里。”
“而且也当作一个朋友。现在他过世了,这个你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很难过,他一定死得很惨。我希望他们赶快抓到凶手,但是现在我必须料理一切。我不知道他希望有个怎样的葬礼,因为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会死这类的话,除非他留了信件之类的东西,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发现。而且警察把他的尸体扣留在太平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领回,如果是这样,到时候我只想办一个非正式的小小的私人葬礼,但是现在我想办一个追悼式,你认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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