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5/5页)
“我只希望天气转好,据说雨到星期天就不下了,可是气象预告不一定准。”
我冲过去,强迫自己先吸一口气。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我在二十二小时之前听过。他说:“罗登巴尔,我要那枚镍币。”
“是有可能不准。”
电话响了。
“我很抱歉发生了这样的事,罗登巴尔先生。”
四杯意大利浓缩咖啡的效力渐渐消退,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威士忌,准备用来驱散咖啡的效力。我把一整杯威士忌喝下去,然后又从酒柜里拿出一个大一点的杯子,倒了牛奶,再加了点威士忌进去。这真是最完美的睡前酒——牛奶保护你的胃,威士忌伤你的肝。
“叫我伯尼。”
回到我的房间,我盯着电话想:我和玛丽琳出去的时候它响了几次?现在它又不响了。这会儿打电话给别人已经太晚了。不过我还是拨了卡洛琳的号码,她不在家,我一点也不惊讶。
“伯尼,已经很晚了,我累了,可能比我想象得还累。你会来吧?星期天下午两点半。你会邀请你想到的人?”
我们来到走廊上,我正在锁最后一把锁的时候,电话又响了。我咬着牙,即使现在再把所有的锁打开并冲进去接电话也来不及了,而且如果我真的接了电话,很可能又是推销杂志什么的。该死!我们乘电梯通过一楼进到地下室,走过洗衣房和灯光微弱的走廊,一直到后门。我帮她把门打开,她上了几级台阶,撑开那把红黑色的伞,消失在夜色里。
“我会的,”我说,“而且会带我要朗读的东西。”
“我知道。”
我写下时间、地点和教堂的名称。卡洛琳一定会去。还有谁?
“很好,可如果警察在你皮包里发现了枪——”
我躺在床上试着想我认识的人中还有谁会去参加埃博尔的追悼式。我不认识其他小偷,长久以来我就比较喜欢和守法公民做朋友。我不知道埃博尔有哪些朋友。雷·基希曼会想去吗?我想了一会儿。他会去,我想。
她点头。“对。我们有四个人,再加上玛格达,她是老板。我明天要上班,到时会把枪放回去。”
我让思绪飘浮。埃博尔有个外孙女。杰西卡·加兰德到底多大?她的妈妈一定是在一九三六年左右出生的,如果她真的早婚又很快生下杰西卡,那她很可能二十四五岁。我可以想象埃博尔用什么哄她这个年龄的女孩:编造一些过去在维也纳咖啡馆的动人故事,还有吃不完的水果甜饼和巧克力奶油酥饼。
“那是你工作的地方?”
可他从来没在我面前提过她,这只老狐狸。
她摇头。“枪不是我的,是我们老板的,她怕万一有人来抢劫。我想她只是喜欢拥有一把枪,你明白吗,我的意思是说,谁会来抢美容院?”
我已经差不多睡着了,突然有个想法又把我唤醒。我下床找到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四声之后有个男人接了。
我看着她,真是不折不扣的红与黑。我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惊讶地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这不是好主意,你有事要办,我也有事要解决。我们最好现在就分头去做。而且雷很难缠,他很有可能带着一张搜索令和一把铁锹再回来,到时候浴室可就不再神圣不可侵犯了。但是也许你应该把枪留在这里。”
我就像在做电话祷告似的一句话也没说,我听到那个男人不耐烦地说了几声“喂”,还听到偶尔有狗叫声,然后电话挂断了——是那个人,我想,当然不是那只狗——我又回到床上。
“哦,天哪,我最好待在这里。”
<a href="#zhu1" id="zs1">[1]</a> 原文为It never rains but it pours,意思是“祸不单行”。
玛丽琳想立刻离开。不管有没有可能,她得去找个律师想办法把兔子先保释出来。她说她也得和哈伦·瑞斯联络。我警告她,雷·基希曼有可能在大厅等着或者在对面街上偷偷监视。她马上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