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4/5页)
“几十年来,”国王说,“世上仅存的几个国王似乎都已经不合时宜了,而未加冕的皇族更是个笑话。但突然之间情势改观,君主政体运动风靡整个昔日的东欧,原本属于一个国家的部分领土忽然纷纷独立。如果斯洛文尼亚和斯洛伐克都可以加入联合国,那安纳特鲁利亚要独立有那么不可能吗?如果胡安·卡洛斯可以当西班牙的国王,如果有那么多人力主在俄罗斯重建罗曼诺夫王朝——罗曼诺夫王朝!在俄罗斯!”
卡洛琳说:“价值?这什么意思,伯尼?就好比在拼字游戏里面的计分方式不同吗?”
雷说他不明白。
“我指的是发音不同。”我指着黑板。“我花了很多时间,才想到队长的死前信息可能是西里尔字母,”我说,“没有这么想有两个原因。第一,他是美国人,之前我不知道这个故事跟安纳特鲁利亚有关,根本没想到故事的背景会远过长岛以东。第二,这六个字母都是血统纯粹的美国字母。但就这么巧,这六个字母也正好是西里尔字母。”
“钱是最不重要的了,”国王说,“我该怎么办?这才是唯一重要的问题。”
“我不懂这种字母,”雷斯莫里安小心翼翼地说,“该怎么拼?”
“谁知道里头到底有多少钱?”这回发问的是雷斯莫里安,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里头可能什么都没有,也可能有几百几千万。”
“A和O在两种字母里面都一样。”我说,“西里尔字母中的C和我们的S是一样的。P则跟我们的R一样,就像希腊字母的β。H看起来像希腊字母的η,但在西里尔字母里,等于我们的N。而西里尔字母的B,则等于我们的V。”
他又叹了口气。“我还记得最后一次带律师去跟银行的人见面之后,我坐在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葡萄酒,希望我父亲把那个资料夹带进了坟墓,就像那些安纳特鲁利亚人把账号带进坟墓里一样。但是他没有,而是把资料夹托付给我。就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硬把皇冠按在了我头上,要甩开不是那么容易。我说过,之前我从没想过安纳特鲁利亚,但现在我脑中几乎容不下别的事情了。”
照理说,我该边讲边写,把西里尔字母的英语翻译写在黑板上。但我没有,我给他们几秒钟,让他们自己去想想。
“一定曾经有人知道,比如某个安纳特鲁利亚建国运动的领袖,说不定不止一个人。你刚才说,我父亲幸运地逃离安纳特鲁利亚,保住了一条命。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很多人抛妻弃子,只换来颈背上的一颗子弹和无名的埋葬,没有仪式、没有墓碑。我猜,很多秘密也随着这些人而埋葬了,瑞士账户的号码就是其中之一。”
然后我说:“查诺夫先生,我不知道索卡西亚人用什么字母,但显然你在前苏联待过足够长的时间,应该比我们其他人更熟悉西里尔字母。也许你可以告诉我们,英勇的赫伯曼留给我们的信息是什么。”
“太荒谬了!一定有人知道。”
查诺夫仍坐在椅子上,但几乎坐不住了。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瞪得鼓鼓的;如果查尔斯·威克斯想找一个动物来替他命名,那除了牛蛙,不会有其他选择。
“也许没有人知道。”托德说。
“那是谎言。”他说。
“伙计,说实话吧,”查诺夫说,“谁知道账号?”
“但那到底是什么?”
“要有账户号码和股票才行。”他说,“相信我,我去过苏黎世,跟银行的人谈过,律师也在场。这个公司当初设立的情况很特殊,必须持有这些不记名股票且知道账户号码的人,才能取得公司的资产。我的父亲只交给了我股票,他也只从他的父亲那儿拿到这些,但无论我祖父还是父亲,都没有账户号码。”
“S-A-R-N-O-V,”他说,清楚的逐一念出这些字母,好像把钉子敲进棺材板似的,“结果是这个,但这是谎言。这也根本不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查诺夫,先生,T-S-A-R-N-O-F-F,完全不是你写在黑板上的那个,不管是西里尔字母或任何其他我所知道的字母。”
“不?”
“不过,”我说,“这对一般人来说,是个离奇的巧合。假设把你的名字念成萨诺夫——”
托德——麦凯尔?国王?——摇摇他的皇家脑袋,说:“不。”
“那不是我的名字!”
“既然你手上有这个,”我说,“你就拥有那个公司的所有资产。”
“相信我,”我说,“差不多。”
“就像不记名债券,”查尔斯·威克斯说,“瑞士人最爱这个了。转手时不必经过任何文件手续记录。就像现金一样,谁拿了就是谁的。”
“我没见过你所谓的赫伯曼队长!我到现在才第一次知道有他这个人!”
“是的,的确是。”
“我不确定你讲的第二句话是真是假,”我说,“不过算了。你说这些话的重点是,你没有杀赫伯曼队长,那你可以放心,因为这一点我已经知道了。”
“不记名股票。”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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