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2/5页)
“我想是吧。”
“一星期上七天?”
“她住那儿?东区?”
“谁知道?也许她根本什么也不必说,也许她丈夫在调频电台主持晚七点到午夜的谈话节目。‘好,各位听众,今晚的话题是:忠实的妻子和忠实的丈夫。赶快打电话进来吧!’”她皱皱眉,“问题是,她的行为对于一个已婚妇女来说有点反常,以往我犯傻交往的那些都只想上床。她们最不希望的就是出现在公众场合,更别说在街角亲嘴了。”
“不是,”我说,“第一天晚上,我提议去她家看看。其实心里除了想跟她吻别外,没有什么其他念头,但她拒绝了,自己叫了出租车,我也没坚持。我只是很高兴,省得我乘出租车穿越大半个纽约,然后再乘车回来了。”
“我不认为她已婚。”
“你是不是扮酷扮得过头了,等着她先采取行动?”
“是吗,她的说法是什么?”
“我不确定。”
“不知道。她好像对谈论自己并不怎么热心。我们约会四五次之后,她才告诉我她是从哪里来的。”
“那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那阵子你最多只能把范围缩小到欧洲。”
“不,”我说,“相信我,不是这样的。”
“我不是没问过她,这问题又不会不礼貌,对不对?‘你来自哪里?’我的意思是,这又不是要求看她的退税证明或听她的性爱史,对吧?”
“那我更有把握了。这是那种柏拉图式的爱情吗,伯尼?你们是灵魂伴侣,没有真正的肉体吸引力?”
“也许在安纳特鲁利亚是个敏感的话题。”
“有时我们看电影时会握着对方的手。”
“也许。”
“是吗?”
“你知道吗,伯尼,我从没听过安纳特鲁利亚。”
“不是这样的。”
“嗯,别难过。大部分人都没听过,你知道,那地方以前从未建国,现在也没有。我听过,只是因为我小时候集邮。”
“两星期以来,你们每天晚上都出去。你已经看了二十八部亨弗莱·鲍嘉的电影。二十八部!而你们最亲密的肉体接触,也只是拿爆米花时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
“那地方以前从未建国,现在也没有,可是却发行邮票?”
“不可能那么多。”
“大概在第一次大战末期,”我说,“奥匈帝国和奥斯曼帝国崩溃,很多国家宣布独立,但只维持了大约十五分钟,其中一些国家还发行邮票和临时货币,以增加信用。第一套安纳特鲁利亚邮票是一系列土耳其语的套印邮票,很罕见,可是又不值那么多钱,因为套印邮票通常很容易伪造。然后在一九二○年到一九二一年的冬天,出了一套真正的安纳特鲁利亚邮票,右上角有个小圈圈,邮票上是弗拉多斯一世的头像,同一套里每张邮票都有不同的图案,是在布达佩斯制版和印刷的。”
“十四次有吧?”
“慢着。布达佩斯位于安纳特鲁利亚?”
“几次。”
“不,位于匈牙利。”
“你当然有,不过我不怪你。‘人们不会第一次约会就跳上床。’那你跟这位小姐约会多少次了?”
“我也这么想。”
“我又没躲避你的眼睛。”
“那些邮票从未送到安纳特鲁利亚,”我解释道,“事实上,唯一曾经独立的安纳特鲁利亚政府,是个流亡政府,由一群分散在东欧的人联合组成。然后他们试图游说国际联盟,可是毫无成效。他们甚至把威尔逊总统放在他们的邮票上,希望能有好处。”
“伯尼,看着我。”
“为什么是威尔逊?他有亲戚在安纳特鲁利亚吗?”
“看在上帝的分上,”我说,“这是九十年代,记得吗?约会变成全新的游戏了。人们不再像以前一样,第一次约会就急着跳上床。慢慢来,要先彼此了解,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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