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5/5页)
接下来，天哪，我还真能把这扇该死的门打开。
其实发出的是哔哔声，在听诊器的帮助下我听得……呃，跟哔哔声一样清楚。我缓缓放开按钮，听着那寂静的声音，然后再次按下，这次时间长一些，然后倾听更多的寂静。
***
我按下门铃。
门闩拉开了，我一手扶着门把，停下来看了看时间。天哪，已经快凌晨四点了。我花了多久时间打开这扇门？我根本不想知道。
让他们睡， 我这样告诉自己，你不需要到这里来，为了追求快乐而冒着失去生命和自由的危险。你可以拎着你买的东西回家去。那些吐司和麦片你可以自己吃掉。谁知道，说不定你真的会爱上乔古拉伯爵麦片，而且纸巾经久不坏，可以像水果糖一样在货架上放一辈子。所以——
我想做的是——事实上，需要做的是——使用浴室，而且我看我也赚到了这份权利。除了实用部分，厕所正如我原先所料的那样毫无新意。通常会有的瓷器设备、医药柜（里面没有比阿司匹林更刺激的玩意儿）、拉上浴帘的浴缸——
不过这到底能说明什么？纽金特夫妇有可能在睡觉。功夫大师有可能在睡觉。连罗特韦尔犬都有可能在睡觉。
这样一步步制造悬疑，你可以看到下一步了，对吧？
如果9G是个人的话，我会合上他的眼皮，再往他脚趾上挂个牌子，因为我一丝声响也没听到。
呃，怎么不能？很明显，对不对？如果浴室外面开锁困难，之前又有谁会把它锁上？不管那人是谁，一定是从里面锁上的。除非那人之后跳窗留了一摊可怕的遗迹在下面的人行道上，否则他还能在什么地方？除了——比如说浴缸的花浴帘后面，他还能在哪儿？
你不会以为听诊器只是个伪装吧？如果我只是打算冒充医生，我会拎个旧的公文包假装登门看病。我用听诊器的目的和医生一样，是为了探知内部情况。
他是在那儿，我确实是在那儿找到他的。和真相一样赤裸裸，毫无生气，额头正中有一个小小的圆洞。
我拿出听诊器，把听筒塞进耳朵，把另一端贴在门的正中心，仔细听着。
<a href="#zhu1" id="zs1">[1]</a> 指前文中提到的“金发姑娘”。
世事难料。也许纽金特一家提前回来了；也许哈伦的小工厂给他发了个紧急通知；也许琼思念她的龟背竹，一小时也不能忍受了；也有可能是多尔·库珀弄错了公寓号，他们其实是住在楼下的8G——就在刚离开公寓牵着他的罗特韦尔犬出去散步的功夫大师楼下。
<a href="#zhu2" id="zs2">[2]</a> 海菲兹（Jascha Heifetz，1901—1987），美籍俄国小提琴家。
电梯气喘吁吁地将我送到九楼，仿佛多年前在转换成自助电梯的手术中耗尽了元气。终于进入了方便我行事的空荡荡的走廊，往右转，经过门上标着9D和9C的两家，然后发现走错了。我又向后转，经过电梯，远远地看见走廊尽头的那扇门上标着9G（Goldilocks<a href="#zs1" id="zhu1"><sup>[1]</sup></a> 的G）。我走到那里，把手上的两个购物袋分别放在黄麻门垫的两旁，凝神静思，想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人。
<a href="#zhu3" id="zs3">[3]</a> 诺克斯堡（Fort Knox），肯塔基州美国军事保留地，因建于一九三六年的金库而闻名，库内存有美国大部分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