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2/5页)
“三个月！不可思议。这三个月来我到你那儿多少次了？至少有十次八次。你的意思是我看着这只猫却视而不见？”
“跟阿齐和尤比一样？”卡洛琳训练过她的猫，先是把猫沙盆放在马桶盖上，然后在盆底挖个洞，慢慢把洞挖大，最后干脆丢掉整个盆。“呃，厉害，”我说，“我看它应该不知道怎么冲水吧？”
“你去的时候，”她说，“我都把它放在别的房间。”
“比这还好，伯尼。它用马桶。”
“哪个房间？你那里只有一间房啊。”
“他们有没有留下懂得使用猫沙的那部分？天天换沙可是很好玩哪。它至少还知道怎么使用猫沙吧？”
“我把它放在衣柜里。”
“没有了。”
“衣柜里？”
“你觉得发生了什么事？它的尾巴被门夹了，还是兽医下的手？听我说，卡洛琳，它被阉割去爪，尾巴也成了回忆。如果真要追根究底，原来那只猫剩下的部分可没多少了，对吧？咱们手上这只显然是缺东少西的简化版。它还缺了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嗯。免得你看到。”
“呃——”
“这是为什么？”
“哪个部分？尾巴吗？”
“跟我从没提过它是同样的原因。”
“呃，也许是因为它只有部分马恩岛猫血统。”
“那又是为什么？我不懂。你以它为耻？它有什么毛病吗？”
“所以生来就没尾巴。可马恩岛猫走路不都一跳一跳的像个兔子吗？这家伙可跟普通猫一样走来走去。它看起来跟我见过的马恩岛猫不太一样。”
“它没毛病。”
“它是马恩岛猫<a href="#zs5" id="zhu5"><sup>[5]</sup></a> 。”
“如果这只动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可不敢说我还会让它在我店里晃。”
“我想是吧。”我看着他。这猫不知道哪里有点奇怪，我花了一两秒钟才找出原因。“卡洛琳，”我说，“它的尾巴怎么了？”
“它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说，“是只非常好的猫。值得信赖、忠心耿耿、乐于助人又和善——”
“它其实不需要爪子，因为这儿没多少敌人需要驱赶，也没大片树木能攀爬。”
“外加有礼、仁慈，”我说，“顺从、快乐又节俭。简直是标准童子军，是吧？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哦。”
“不只是你，伯尼。真的，我谁都没告诉。”
“它没有爪子，伯尼。”
“为什么，卡洛琳？”
“外加把书当成磨爪板。灭绝了老鼠，结果书上全是爪印，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连谈都不想谈。”
“它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不过它不会生小猫，也不会当猫爸爸，三十四街和炮台公园的任何一只母猫发情都不会让它发狂。它只会做好自己的工作，看守店面消灭老鼠。”
“看在上帝的分上，快说吧。”
“可怜的家伙。”
她吸了一口气。“因为，”她缓慢而沉重地说道，“它是第三只猫。”
“它动过手术，伯尼。”
“我不明白。”
“它难道不会随便往东西上撒尿吗，比如书上？公猫不都有这种习惯吗？”
“哦，天哪。这实在很难解释。伯尼，有件事你得了解。猫对女人来说有可能非常危险。”
“绝对不会，”她说，“保证不会生小猫。”
“你在说什么？”
“它，”我说，“是只公猫吗？呃，至少它不会整天生小猫。”
“你先养了一只，”她说，“好啊，可以，没问题。之后你又养了第二只，这更好，因为它们可以做伴。说来奇怪，不过养两只其实比养一只容易。”
“它需要伸伸腿，”她说，然后猫咪便探出身来这么做了——伸直前腿拉拉筋，然后是后腿。大家也知道猫的那副德行，就像舞蹈课前的准备活动。
“我姑且相信你。”
“不是挖了气孔嘛。”
“然后你养了第三只，这没关系，还应付得了，问题是很快你就会收下第四只，接着你就勇往直前干下那种事。”
“哦，行了，”她说着便把它放了出来，“这又不是潘多拉的盒子，伯尼。我只是让它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什么事？”
“别放出来。”
“越界。”
我们俩看了看猫盒，卡洛琳俯身打开锁扣。“它在里头闷坏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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